黑池深处。
窒息感逐渐减轻,突如其来的金光越来越亮,给人一种生的希望。
白无常惊讶地看着金光,眼神中的恐惧是真实的,就连拖拽我双脚的黑无常都放开了手。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向上浮,就好像这里不是黑池深水中,而是另外一种空间。
金光慢慢化作莲花将我托在空中,白无常终于反应过来,指着我大声质问,“你……你都干了什么?”
我没说话,缓缓闭上眼睛享受金芒给我带来的舒适感,白无常耐心耗空,一咬牙冲上前。
下一秒,我睁开眼睛推出一掌,白无常像是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可是我明明没有碰到他,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刚刚我知道白无常要偷袭,但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躲,而不是这么轻轻松松推出一掌,这倒是让我吃惊。
“你……你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白无常捂着胸口,魂体开始闪烁,彷佛随时都会消失。
缓缓吐出胸腔的浊气,白无常彻底急了,用他那独有的尖嗓咆孝道,“臭小子,我跟你说话呢,你敢无视我?”
“你不是想杀我吗,我能跟你说什么?”
见我眼神冷漠,语气轻浮,白无常拿出哭丧棒对着我狠狠一挥。
内心告诉我这一次我不需要躲,当哭丧棒打空的时候,白无常双眼瞪大,惊讶得合不拢嘴。
“不可能,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难不成以前你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白无常发疯般质问,好像触手可得的目标又开始离自己远去。
黑无常不信邪,抛出锁魂链紧紧地将我束缚着。
“就这吗?七爷,你是在戏耍他吗?”
黑无常冷冷地看着白无常,这下把他也整懵了。
为了不让误会加深,导致黑无常对白无常有偏见,又为了他们兄弟俩能维持好关系,我决定得帮白无常澄清一下。
我勾了勾手指,金芒再次笼罩全身,锁魂链卡察一声断成两半,掉进看不见底的虚空中。
黑无常脸色一变,误会算是澄清了。
“这……”
黑无常难以置信,旁边的七爷皱着眉头说道,“这小子不对劲,好像他变样了,刚刚不是这样的,咱们得先撤,他不了解这里,迟早会被困死,到时候我们再来收走他的魂魄就行。”
“可是上面的白宏振怎么办?他们如果毁了法阵祭坛,我们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黑无常提出质问。
“管不了那么多了,祭坛法阵没了可以再来,我俩要是在这里消失那就彻底没了,先走。”
黑白无常正准备离开,我勾勾手指,四周顿时被金色莲花围成一圈,完全不给他们任何退路。
“让你们走了吗?以前我在的时候,你们就偷奸耍滑不务正业,那五个逃跑厉鬼本该由你们找回,可你们却甩手给了别人,整天想着该如何投胎,如今我不在了,你们这计划已经成了一半,还想用他的灵魂来做你们最后一块垫脚石,真是有意思。”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番话,好像大脑有自己的思想,但身体却不是我在操控,难不成我被附身了?
仔细想想也不对啊,这里除了黑白无常还有我就没有其他人了,还有就是附身了也不会有自己的想法啊。
我试着操控自己的手脚,确实能动,不管大脑下达什么指令都能轻松完成。
“臭小子,我都放你一马了,你还想怎么样?”
白无常是真正的白,都这时候了还问我想怎么样,这不是单纯的胡闹吗。
我冷笑一声,“嘴巴放干净点,你们今天是走不成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偷拿了阎王的八面玲珑镜,念在你们为地府做了几百年贡献的面子上,给你们一个机会,交出镜子跟我回去向阎王请罪,否则今日我定封你二人,再打入阿鼻地狱五百年!”
黑白无常同时皱眉,白无常大声喊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八面玲珑镜,我认识的白无常可没有这么聪明。”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这个你管不着,你们的机会就摆在面前,珍不珍惜全凭你们自己,我好话已说尽,想动手,那就陪你们玩玩,想出去,除非杀了我!”
白无常咬着牙,“臭小子,你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嚣张,看我不将你打回原型!”
白无常自治无法逃离,索性拼死一战,可他还没靠近过,一只大手从天而降。
两位无常同时被压在大手之下,白无常痛苦的看着我喊道,“佛……佛手,你怎么会佛法……”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二人渡入阴间已过百年,生时你们互不亏欠,宁肯为他去死,也不肯独自苟活,死后阎王念在兄弟情深,特封你二人为黑白无常,代价是贡献自己的灵魂,你们想既然活着不能一起到老,死后那就一辈子在一起,我心本渡魂,不想将你二人灭于虚无当中,所以跟我走吧,好好认罪,兴许你们还能活着。”
黑白无常彻底惊呆了,似乎已经知道我是谁,准确的来说他们应该知道这句话不是我说出来的,而是另外一个神秘人物。
黑白无常终于妥协不再反抗,因为他们知道反抗没用。
在他们眼里,我可能是一个比十殿王还要厉害的存在,打不过也逃不了,何不放下执念回头是岸呢。
黑池边上。
三叔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想着我要是出了事该怎么跟我妈交代,后悔和懊恼已经占据了他的心。
可就在这时,黑池底下有了动静,像是沸腾的水一般,黑池中间有一朵金色莲花缓缓绽放。
三叔吃惊地看着眼前一幕,紧接着我被金色莲花托向空中,身后还跟着黑白无常,他们跪在地上低着头似乎在忏悔。
“无常,你……”
三叔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铁山更是嘴巴都合不拢了,“我去兄弟,你开挂了啊!”
面对他们的疑问,我只是露出一抹平静的笑容,看到这儿,三叔好像明白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