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桐桐从里面走了出来,见杀猪老拿着杀猪刀顿时将她吓一跳。
“桐桐,去里面玩,别出来快去。”
我揉了揉桐桐的小脑袋,接着对桐桐妈说道,“把桐桐带进去,别让她出来。”
猪羊祭是西南片区某些地方的丧葬风俗,具体流程也没什么,各有各的不同,我们这儿就是把猪羊杀了,然后拿两个空碗,在里面摆几张黄纸,取血摆在门口祭台上,之后也可以当做宴席上的食材。
我坐在老太太棺材边上也没出去看,等鞭炮声响起的时候,也是老猪结束生命的一刻。
起身站在老太太棺材前,我将手放在棺盖上敲了三下。
“这条路不好走,希望你一路顺风,早日脱离苦海,下辈子能免去苦难,享福一生……”
做完这一系列,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先前说过,明天才是最忙的时候。
傍晚,桐桐爸出巨资请的乐队来了,他们选了一处较为宽敞的空地开始搭建舞台,据说明晚的演出有变脸还有小品。
一开始我听说有少儿不宜的舞蹈时,当场就给拒绝了,要说在其他场合还可以这么搞,但是在葬礼上还是算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眼球需要很正常但是别那么幼稚。
搭建舞台花了不少时间,直到十二点才完全弄好。
时间彷佛被安装了加快键,第二天傍晚,村里几乎所有认识老太太的人都来了,随礼的也不磨叽。
桐桐她大爷爷还请了一队舞狮人过来热闹,那走在前面的狮头刚进灵堂就开始唱孝歌,反正我也听不懂,不过他唱的调调加上锣鼓伴响倒是挺有感觉的。
七点半左右。
宴席即将开始,所有人陆陆续续入座。
“小兄弟,你们先坐着吃饭吧,我还得去接客人,不忙吃。”
桐桐爸走到我身边,此时的他已经满头大汗。
“不用,我们等会在吃,还得忙点事才行。”
“对了,棺井那边挖好了吗,明天老太太就要上山了,可别出什么岔子。”
桐桐爸抹了抹汗水点头说,“放心吧,都是按照你吩咐的尺寸来挖的。”
“那行,你也忙一天了,该吃饭就先吃饭,剩下的事我来安排就行。”
正聊着,忽然有一男一女走了过来,男的大概四十五左右,女的也差不多四十。
他俩一过来就跟桐桐爸开始握手,好像很熟的样子。
“不好意思啊老弟兄,公司有点忙现在才来。”
桐桐爸显然对此人没有很深刻的印象,但还是笑着欢迎。
“对了老弟兄,这边都安排好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正好认识个厉害的风水大师,保证让你妈走得安心。”
桐桐爸愣了一秒,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已经安排好了,而且明天我妈就要上山,现在安排也来不及了。”
“是吗?那你们请的先生在哪呢,我这人吧比较好奇这些,打算五六十岁也去学这些,以后老了也不用靠着儿子养活你说是吧,能帮我引荐一下吗,我正好想问问一些关于风水上的事。”
“你怎么了?看着挺好的啊,发了不少财吧?”
桐桐爸追问。
男人大手一挥,“哎别提了,这几天我那小公司一直都在赔钱,赔得都快只剩裤衩了,我就想找个先生问问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站在旁边的我没吭声,发现这人印堂有点发紫,很多算命先生常说的印堂发黑代表这人即将倒霉,恐有血光之灾。
可这人不同,他的印堂发紫,一看就知道最近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而且他现在精神状态都挺好,证明这个东西缠上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害他。
桐桐爸干笑两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印堂发紫,可能你得注意下最近的生活质量,最近这段时间,你是不是经常和你老婆那啥……”
我突然开口,搞得这俩人都愣住了。
男人疑惑问:“你是?”
“我来介绍一下,他就是负责安排我妈后事的先生,别看他年纪小,本事却很大,你们要是真有什么事就问他吧,我也回答不上来,反正这几天我是彻底对这个世界刷新认知了,全拜他所赐。”
桐桐爸指了指我,这让他们两个感到惊讶。
“不是吧老弟兄,这么年轻的先生?以前我都没听过,靠谱吗。”
“靠不靠谱不是靠嘴皮证明的,刚刚我发现你印堂有些发紫,想来你这阵子不仅是公司出了问题,家里也有问题,你就回答我刚刚那个问题就行,最近是不是天天和你老婆那啥。”
“这……这让我怎么回答。”男人有些害羞。
“点头或摇头,回答我就行。”
我继续追问。
最后男人点了点头,我才接着说,“那就对了,男女之事容易丧阳,而且你还是每天,加上最近你可能被东西缠上了,所以才导致霉运接连不断,想解决很简单。”
“首先分房睡,或者别干那些事,其次就是多晒晒太阳,去寺庙道观请愿,如果你们的愿望灵验了,记得去还愿,不然会染上因果,一辈子也甩不掉,把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男人将信将疑伸出手,我仔细观察,发现这人的命纹有些扭曲,再看他另外一只手的掌纹又很正常,那这就简单了。
“你是什么时候感觉自己开始倒霉的?”
“就前阵子吧,农历十五那天。”
“农历十五吗?家里这两年有没有添新坟?”
我的问题就好像八十大锤抡在男人的心中,他咯噔一下回答道,“你怎么知道,我妈两年前因病走了,这算是添新坟吗?”
“算,那我再问你,农历十五那天,你们在干什么?”
男人仔细想了想,“那天晚上公司忙,我和我老婆也是忙到半夜才从公司回家,好像也没干什么吧。”
“那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儿子女儿去洛京读大学,就我和我老婆在家。”
听完这些回答,我想我已经知道他们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也难怪他只是印堂发紫没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