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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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莲的困意被我全部吓跑,她“噌”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问,“楼主确定没看错?”

“他的眼睛有些不同,可能是先前为了装瞎易容了。”

夏莲皱眉问,“他,他不是个瞎子么?”

我摇摇头道,“看他刚刚的表现,并不是瞎子。先前应该是装的。”

“装成瞎子有什么用?”夏莲不解道。

我想了想道,“让人误解他是无用人。”

“君后本就是个虚职,又不用参议政事。他让谁误解?”

“这就要风影去查了。”我想了想道,“你去通知唐竹,让他吩咐下去,都不要露出会武功的迹象。陆炔怜武功不弱,免得他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那明天我们需要一早出门,赶在陆炔怜的前面吗?”

“不用。咱们等他先走,看一下他去哪里。”

“嗯好。”

我提笔把陆炔怜的事情简短的下一遍,让风影去查。写好后封好交给夏莲,让她命一人回去送信。夏莲披着衣服出去了一趟又回来,我想了想,又道,“昨晚上咱们通知了掌柜说一早走,你现在去找掌柜,就说我起夜伤风了,让他熬一些伤风的药。”

夏莲不解的问,“这又是为何?”

“我能认出陆炔怜的易容,他跟着舒碧丝那么多年,难保会认出我的。刚刚油灯光暗,他看不清我的脸,明天一早打照面儿就不好说了。”

“也好。”夏莲重新披上衣服,又出了门。

过了两刻钟夏莲才回来,手里还端了一碗药。把药放到一旁,我和夏莲又躺回床上,开始睡觉。

第二天一早,风雨楼七人的领头唐竹前来汇报,说陆炔怜吃过早饭,已经离开了,去的方向和我们走的方向一样,是徽州。我想了一下,让夏莲吩咐下去,我们下午出发。

下午下楼,掌柜老头亲切的问我伤风是否好了,我向他道谢一番,让夏莲取出三两银子付账。掌柜老头收下银子,问我们怎么少了一人,我稍微解释两句便同他告别,离开了小茶馆。

一行八人上路,雪已经停了,这条路走的人较少,一路都能看到陆炔怜的马蹄印。临近晚上,我们到达了徽州。

我并没有让唐竹去查陆炔怜转徽州后又去了哪里,如果我猜想的没错,他的目的地应该和我一样,是皇城。

过了徽州就会进入山区,山路是依着悬崖修的,我命夏莲在徽州里买了一些粗麻布,等进山后,用粗麻布裹住马蹄,防止马蹄太滑,摔进山谷。

谁料,到徽州的那晚,徽州又下了大雪。耗时两天,我们才有惊无险的过了山区,比预定的时间多用了一天。出了山区我们马不停歇的朝皇城赶,路上再遇到大雪也没有停歇,耗时十二天,终于回到了皇城。

我们傍晚进城,回到春雨楼时,春雨楼里已经是宾客满棚。春红幕画都不在,换碧儿在招呼事情。我和夏莲进城时,就已经有人通知碧儿我们回来了,一进后院就见碧儿在那里等着。

“楼主,你可回来了。”碧儿面带笑容的道,“你这一去一个多月,楼里的姐妹可都想死你了。”

“哦?”我呵呵笑道,“碧儿管事儿后,嘴也变得灵巧了。”

碧儿掩嘴笑了笑,“楼主和夏莲赶紧去洗漱一番,我已经命人在准备饭菜了。”

“嗯好。”我把手中的缰绳递给同行的唐竹,对碧儿道,“顺便去把这些天的密报整理一下,我吃完饭看。”

“是!”

一连十多天的奔波,有两天晚上还住在了郊外,我泡在热乎乎的浴桶里,有些昏昏欲睡。门外传来敲门声,我没力气的应一声,碧儿推开门进来。

“楼主,你怎么还没收拾妥当?夏莲已经吃过饭了。”

我趴在浴桶里没力气道,“在热乎乎的浴桶里泡的骨头都酸了,不想出来了。”

“怎么会?你和夏莲赶一样的路,夏莲还没你功夫底子好呢。”碧儿说着就拉我的胳膊,碰到碧儿冰凉的手,我和她都惊叫一声。

“你身上怎么这么热?”

“你手怎么这么凉?”

碧儿连忙伸手摸了摸水温,又去探我的额头,随即皱眉道,“莫不是发烧了?”

“快出来,水都有些凉了。”

在碧儿的帮助下,我擦干了身子。碧儿给我套上亵衣,掀开被窝把我塞了进去。她出门去喊夏莲给我诊脉,没等夏莲来,我就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

睁开眼,看到床头坐着澹台浩云,我忙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额头上敷的去热的手巾掉下来,砸到了已经睡着的澹台浩云手上。澹台浩云被惊醒,看到我已经醒了,脸上立即露出了笑,道,“终于醒了。”

他伸手试一下额头的温度,又皱眉道,“还在烧。”他拿走手边已经凉了的手巾,放到床头的小凳子上,道,“夏莲说,你醒了就让你吃药。”

我看他起身起端火盆架子上的药锅,苦着嘴道,“我还没吃晚饭。”

澹台浩云笑着把药碗放到小凳子上,扶我坐好,体贴的垫了枕头和小棉袄,给我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喝完药喂你吃糕点。”

满屋子里全是苦苦的草药味儿,我闻不出别的味道,歪着头问道,“什么糕点?”

“先喝药。”澹台浩云端起药碗道,“喝完药再吃。”

这药味儿闻着就苦,再看黑乎乎的药汁,我吞咽一口唾沫,哭丧着脸道,“先给我吃一块,让我垫垫也行。不然就算喝下去药,我也会难受的吐出来的……”

“你呀……”澹台浩云宠溺的笑了笑,放下手里的药碗,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我一看就知道,里面一定是桂花糕。立即换上了甜甜的笑。

澹台浩云打开纸包,拿出一块儿桂花糕,把剩余的和药碗一起放在凳子上,一手喂我吃桂花糕,一手放在下巴处接桂花糕的渣渣。我咬一口酥软的桂花糕,立即眼睛一亮,忙嚼完嘴里的桂花糕问,“这是谁做的?”

澹台浩云笑着道,“你猜?”

“唔……颖儿?”

“聪明。”

他又喂我吃一口,我边嚼边道,“颖儿的手艺真不错,和春红做的味道不相上下。”

“她知道你回来了,便吵着和我一起来。不过皇后临时找她有事,把她喊走了。她只好托我把桂花糕带来。只是没想到,你一回来就生病了。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我主动的把嘴凑到他手边,把最后一小口桂花糕吃掉。回他道,“陆炔怜来皇城了,我当然要赶在他见你之前回来。”

澹台浩云笑着点了点我的额头,道,“我知道你在想担忧什么,我会保护你的。”

“你会,可澹台灵心呢?”

“我已经和皇姐说通了,她不会在迫害你了。”

我狐疑的问他,“你保证?”

澹台浩云无奈的笑道,“我拿自己的人头保证总可以了吧?”

我撇嘴,“我要你的人头又没用。”

“别贫嘴了。”澹台浩云端起药碗道,“快来喝药,喝完药,明天身体就好了。”

我吧嗒两下嘴,从澹台浩云手中接过药碗,道,“我自己喝,不用你一勺一勺的喂我,那样我会被药苦死的。”

澹台浩云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药碗递给了我。

咬牙一口气把药喝光,长松一口气的把药碗还给澹台浩云。澹台浩云见状,问,“有那么苦吗?”

我伸手要桂花糕,道,“不知道,没品味道。”

澹台浩云失笑的捏一块儿桂花糕递给我,道,“你呀……这么怕苦就不要生病。”

我委屈的说,“我也不想生病啊。一回来就生病,密报还没看呢。”

澹台浩云挑眉道,“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看什么密报。”

我瞥一眼他,问,“我想知道陆炔怜和你谈了什么,你会如实告诉我吗?”

“会。”澹台浩云缓声道,“他拿着舒碧丝的牌子来找我,提出要我动用御龙门力量查出你藏在哪里。”

“然后呢?”我笑着问。

澹台浩云有些不悦的道,“你这样的笑容是拿准了朕不会交出你吗?”

“你舍得么?”

“你又不是朕的,朕有何舍不得。”澹台浩云拉着脸问。

我翻个白眼道,“得了吧。我都不吃你的醋,你在这里犯什么酸。”

澹台浩云尴尬的摸摸鼻子,道,“我以不搀和凤国的事为由拒绝了。不过,我从他话里听出,他已经查出你在皇城,最近风雨楼尽量不要有太大的动作。”

我点点头,又问,“陆炔怜现在在哪儿?”

“他说是要在这里住上几天,感受一下万华国的民土风情。他是代表舒碧丝前来的,我安排他住在了接待各国使者的别院。”

我想了想,道,“接我进宫吧。”

“进宫?”澹台浩云不解的问,“你进宫作甚?”

“不出两天陆炔怜就会查出春雨楼有猫腻,据时他免不了来春雨楼试探,我不能和他见面,用易容他会看出,不用易容我又和舒碧丝长得有几分像。不管怎么样,都会被他看出身份。你以养病为理由接我进宫,我住进祁颖儿宫里。他如果怀疑春雨楼,你就告诉他,春雨楼属于御龙门。这样的解释信不信由他。”

澹台浩云皱眉道,“那万一他提出要见你呢?”

我瞪一眼澹台浩云,道,“他是凤国的君后,进皇贵妃的宫里是想作甚?”

澹台浩云顿时明白了,笑道,“我明天就安排。”

“不!现在我就和你一起进宫。你去喊碧儿进来,我安排她们几件事。”

“好。”

澹台浩云去喊夏莲和碧儿,我赶紧下床,走到书桌前给风影书信一封,封好之后,又提笔给束银书信一封。提醒他注意银国周边城池的动向。我直觉,陆炔怜不会单为了找我,千里迢迢亲自来万华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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