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那人学话一句,哈哈大笑起来,“就凭她那三脚猫功夫,你们还想逃?”
我看他手指向我,忍不住的抗议道,“你才三脚猫功夫。”
“闭嘴!”那人恶狠狠的训斥道,“你们的救星被困到河对岸了,别指望他们会回来救你们了。”
我和幕画赶紧同时望向河对面,发现河对面的火把灭了,顿时大惊。
那人看到了我和幕画的慌乱,又连续说了几声恶语。我担心河对面束银他们的情况,懒得同他们废话,三根针飞出,直袭他的喉咙。
那人嗓子发出几声咕噜,提不上气的死了过去。其余不会武功的人顿时慌了,拉起地上的俩人就朝后退。我知道他们是流民变成的土匪,但此时不是网开一面的时候。和幕画一起制住他们三人,我将针插到他们的死穴上,冷声道,“老实交代,对岸还有多少人,有多少会武功的!敢说一句假话……”我踢了踢地上的死人,“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不敢不敢!”他们齐声道,“对岸只有一个人了,他会武功,就是他把你们的人劫走的!”
“就一个人?”幕画不信道,“刚刚明明很自信的说我们的人一定回不来,为什么只有一个人?”
“河对岸就是一大片林子,林子后面就是山,那里经常有猛兽出没。现在山上没吃的,最近猛兽都出来了,你们的人过去带着火把,会招来猛兽。所以……”
“该死!”幕画咒骂一声,立即道,“楼主你在这里看着他们,我去找夏莲。”
“你在这里看着。”我劝道,“我武功比你好。并且我身上带有蛊虫,找束银容易些。他们灭了火把,对面乌七八黑的,你怎么找?”
幕画知道自己没这个优势,也不跟我争了。嘱咐我道,“那你小心。”
“放心。”
我和幕画把马匹都牵到火堆旁,再把那几人赶到火堆旁,又威胁几句后,才放心的去对岸找束银。
从心里想着束银,胸口的锁心蛊虫顿时开始释放温暖。踏水飞到对岸,我显示喊了几声束银的名字,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立即选中一个方向开始找。
感觉到蛊虫越来越温暖,我知道自己没选错方向。于是又开口喊束银。寂静的树林子里飘着我的回声,听的我有些怂。心里开始慌,难道束银他们已经死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立即一发不可收拾,脑子里回想了几个他的死相,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忽然!从背后传来了走路声,我猛地转身,正对上一双发光的绿眸。狼!
我赶紧找一棵最近的树飞上去,攀在树枝上,我看那狼发疯攀着树身,想爬上来。还好我选的是一棵枝干比较高的树,光秃秃的树干让它的爪子不好爬。它在树下发出一声又一声怒不可遏的吼叫,听得我心惊胆战。
“束银!”
“白沐!”
“夏莲!”
我抓紧树枝,不让自己掉下去。连着喊几声都不见有人回答,我看一眼下面干脆趴在地上的狼,忍不住小声的自问道,“难道今天要死在狼手里?”
胸口的温热明明存在着,为什么就听不到他们的回应呢……
我不死心的又喊了几声,依旧没回应,反而引得下面的狼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挠树干。我被它边挠边吼整的心理压力颇大,用最大的声音吼道,“束银你再不来我就要死啦!!!!”
失望的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我现在真的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死了。
一不做二不休!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反抗!我掏一下袖子摸一下头,找找身上还剩多少针,确定上了0根,咬牙单手抱住树干,五根针朝着那双绿色的眼睛射去!
“嗷呜……”
它发出一声哀嚎,原地打起了滚,翻滚之后,发怒的它狠狠地用身子撞击我站的这颗树,我赶紧抱紧树干,不让自己被晃下去。
一击得手,我内心受到了鼓舞,瞅准它休息的时机,再次朝它射了五根针。不过,这次准头不够,它仅是发出一声呻吟,并没有起身再次撞击树。
我咬咬牙,心想难道这货皮糙肉厚,针扎不透?
就在我踌躇着想要不要继续再射针时,突然听到了有人喊我。我把针收起来,仔细的听了听,确定是束银在喊我后,立即大叫道,“我在这里!”
我一发声,狼又开始撞树,边撞边发出吼叫。我心想正好,可以给束银指路。也跟着喊道,“这里有狼,你小心点!”
束银听着狼声音赶了过来,把狼解决掉后,上树将我抱了下来。天黑一开始看不见狼究竟有多大,此时看着那头不停抽搐的大狼,我没出息的脚软了。
确定我没有受伤后,束银问,“还能走吗?”
我摇摇头。束银也没笑话我,弯腰让我趴到他背上,背起我快步离开了林子,跨过大河,回到了火堆旁。
幕画和白沐见我是被束银背回来的,忙迎上来问我是不是受伤了。束银摇头说没有,只是这样快一些。给我留足了面子。
从束银背上下来,腿也不软了。我看到夏莲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头发还有些湿,忙问她有没有怎么样。她抿嘴摇了摇头,道没事。
再看那几个流民,都被打晕了扔到一边,幕画解释道,“你走时候,他们都以为我不会武功,想逃跑,被我打昏了。”
束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说一遍。原来夏莲被人捂着嘴挟持到了河对岸。那人以为她只是个弱女子,便也没起什么警惕心,被夏莲用毒给弄死了。束银和白沐找到夏莲的时候,她除了衣服湿透了,并没有其他的事情。
土匪解决了,他们准备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有老虎。赶紧灭了火把,跑了一段路找了一棵比较大的树三人躲了上去。然后就是我过去找他们,因为距离太远,树木太密,他们没有听到我的喊叫。再加上我刚过去,他们就从另一个方向回河对岸了,基本上是错过了……
后来就是束银发现我不在,前来找我……
束银把那五个流民围成一圈绑在一起,放在火堆旁,让他们有本事就自己逃走。临走又恐吓几句河对面的猛兽,吓得他们嗷嗷直叫……
一场惊心动魄的闹剧就这样结束了。在这里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我们再次上路。
许是太晚了,我们并没有碰到幕画说的流民拦道。一路沿河狂奔,沿途变化最大的就是这条河。河面越来越窄,河水越来越少,直到现在,变成完全的河床。
干涸的河床上满是裂缝,有的裂缝能塞下一个拳头,似乎是张大了嘴在求雨。千里马喘着气不停的吐舌头,诉说着它的饥渴。束银率先勒马,皱眉道,“连续跑了四个时辰,让马休息一下吧。”
“事先我们耽搁了一些时间,现在已经卯时,天开始亮了,不如一鼓作气赶到丰州。不然等再过一个时辰,就会见到出来寻食的流民了。到时怕路不好走。”
幕画依然坚持着她的担心。我附议幕画说的,“早些赶过去,早一分解毒早安全。”
束银沉吟一会儿,答应道,“好吧。”
白沐继续带头走,但因为一直没有休息,也没有补给喝水,千里马的速度有些慢。辰时,路上已经可以碰到三五结群的流民。他们见到我们,纷纷害怕的让路,就怕我们一马蹄子踢到他们。
接近巳时,我们终于到了丰州城外。却被守城的官兵关在了门外。一样被关在门外的还有几百流民。他们听到丰州有粮食,纷纷赶来,却被堵在了这里。
白沐飞上墙头叫骂守城的官兵让开门,外面的流民一听到我们是从皇城来的,立即将我们围了起来。白沐见状,赶紧又飞回马上,让流民让开。
人群中不知谁在起哄,叫道我们身上带有银两和吃的,他们纷纷开始动手。白沐和束银踹开几个,挥舞着马鞭不让他们靠近。可他们人太多,根本无济于事。城墙的官兵看着我们被流民包围,无动于衷。
“拿东西,弃马!”
束银快速的下命令,我们立即将马上的包裹取下来,借力踩着马飞上了墙头。五匹千里马被几个藏着刀凶狠的流民抢走,他们应该是山上的土匪,事先就准备随着流民一起进城抢吃的。
官兵见识到我们几人都会武功,顿时不像刚刚那样凶恶。带头的守卫长挥手让官兵把我们包围,端着架子问道,“你们是何来头,胆敢擅闯城门,可知是何罪!”
束银为首回道,“我们是顺王的朋友,知道六皇子中毒,特从皇城赶来医治。”
“医治?”守卫长问道,“你们其中可有一人名叫宁潇雨?”
我赶紧从束银身后走出来,答道,“我就是。”
他赶紧摆手命人去取画像,当官兵摊开那幅画,我见到画上假面貌,惊呆了。澹台浩云……什么时候有我的画像?并且……还是这副在春雨楼里对外的假面貌?
守卫长确定身份后,收起画像,拱手道,“果然是宁姑娘,顺王等您很久了!”
“他等我?”
“对。”守卫长喜笑颜开道,“顺王言,宁姑娘一定会来丰州,早已命我在此等候了。”
我激动的问,“他在哪儿?”
“宁姑娘跟我来。”守卫长挥挥手,让官兵全部撤去,吩咐好他们继续守好城门不让流民进城,带我们下了城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