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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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骗我?”

白沐忙摇头,“白沐决不会对楼主说假话。”

再不说什么,我捡起地上的马鞭,翻身上马,原路赶回皇宫。身后跟着白沐和古青,他们放弃了现在离开,和我一起回皇宫。

为了最快赶回皇宫,马屁股被我抽的鲜血淋淋,马鞭上的血有的沾到了衣服上,但我穿着红色的衫裙,看不出什么。

骑马进宫没人敢拦,瑛姨和阿白都住在长宁宫里,扬鞭直奔长宁宫,因为我着急进宫,宫内的侍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见到我的都跟在了我的身后,以防止有意外发生。

我从马上跳下来,立即有侍卫上前询问是否将长宁宫的宫门打开。命令他们全部退后,我直接翻墙进入长宁宫。

听到动静的瑛姨站在正殿的门口,看到我翻墙进来,十分诧异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阿白呢!阿白在哪里!”我冲到瑛姨面前问。

瑛姨被我吓的愣住,我抓住瑛姨的肩膀,摇着她问,“你是不是知道?!是不是知道阿白就是束银!”

“我……”瑛姨这次是真的呆住了,我看她这样,就知道她也知道这件事!

“楼主,你别冲动。”白沐和古青也追了上来,白沐掰开我的手,把瑛姨从我手下解救了出去。

“好,我不冲动。”我深吸一口气,问瑛姨道,“束银在哪里,让他出来见我!”

“他……”瑛姨吞吞吐吐的不说。

白沐见我又要急了,劝瑛姨道,“楼主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就让束银出来吧。”

瑛姨为难的摇头,“他不会见小雨儿的,如果把他逼急了,说不定还会离开。”

“为什么?!”我质问瑛姨道,“为什么不见我?!”

“他完全抛弃了束银的身份,连我都不认,你……他也一样的不认。”

我看向白沐,声音不受控制的发颤,“你说他的心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跟我说清楚!!”

“具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苗王告诉我,他已经不能被称作束银了,让我严守这个秘密,我……”

“还有什么?全部告诉我!”

“女皇。”

低沉沙哑的男声从左面传来,我听得浑身一怔,扭头往过去,束银一身白袍,头戴斗篷,就像我第一次见他那样。

望着这样陌生的束银,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颤着声音问他道,“你刚刚喊我什么?”

“女皇。”他又重复一遍。

我仰头看天,将眼中的泪全部逼回去。一旁瑛姨拉着白沐和古青离开,把空间留给了我和束银。

“女皇是否有问题要问我。”

“有。”

“那请女皇跟我来。”

“好。”

束银转身进屋,我快走几步跟上他,顺带关上了房门。

外面太阳高照,照的屋内了亮堂,即便关上了门,也没有很黑。束银走到屋里,也没有将斗篷摘下来,他走向内屋,我跟着进去。

奇怪的是他的内屋放着一个很大的木桶,上面还盖着一个大木盖子。束银在木桶前停下,背着我说道,“如果一会儿女皇觉得身有不适,就请告诉我,我会停止。”

“我会的。”

我走上前,想看的仔细一些。他伸出胳膊拦了我一下,提醒我道,“就站在这里。”

我顺应他说的,就站在了原地。他错开一点儿身子,用右手掀开了木桶的盖子。因为是内屋,光线有些不好,木桶底部黑漆漆的,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我看束银将木桶盖放下,提腿跨进了木桶里,更不解了。这桶里没水,他要干什么?

等到束银整个人都坐在木桶里面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头发慢慢的变黑,脸也慢慢的开始发生变化,他的眼睛坐进去时是闭着的,这会儿睁开,又变回了淡蓝色……

“束银!”我上前一步,趴在木桶边对他喊道。

“女皇,请退后一步。”

束银开口,声音依旧是低沉沙哑。

我怎么舍得后退,我伸出双手,想去拥抱他,他坚持的摇头,“请退后一步。”

“不!”我怒喊一声,就要跨进木桶。

可随即而来发生的事情把我吓了一跳。木桶里突然钻出一条又一条的小白蛇,粗细都有,最粗的有手臂粗。这些白蛇就像是腾空出现一般,爬到束银的身上,栖在他的肩头,在他身上来回的爬。

我吓得后退一步,又看到有什么细小的蛊虫也慢慢的爬到了他的身上,有的被白蛇吞下腹,有的直接钻进束银的鼻子里,嘴里。而束银,就这样任凭它们进出,脸上还带着几分宠爱。

我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过了好一会儿,束银身上的白蛇和蛊虫又退了下去,随着白蛇和蛊虫的退下,他的头发又开始慢慢的变白,双眸变成了银色,脸却没有恢复阿白的模样。

他从木桶里站起来,神态十分淡定的说,“女皇想问什么,就请问吧。”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眼睛,你的头发,那些白蛇和蛊虫……”

“白蛇和蛊虫都是阿白的子孙,是它们给了我第二次的生命。你不知道阿白是谁,但你见过它的同类,你的迷凰蛊,就是它的姐姐给你的。”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继续问他,“那你的阿白是从哪里来的?”

“阿白是母亲饲养的蛊兽,母亲在离开银国时,将他赠予父亲。那日大火,父亲将他喂入了我的体内。暗卫将我救出,却没能救出父亲。我被暗卫带去母亲的一位故人那里休养,直到前些天才重新入世。”

“那尸体……”

“尸体是一名暗卫的。”

“瑛姨和外公……”

“他们一开始都不知道我没死。”

“那你现在又为何装作和我不认识?”我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你现在看到的我,已经不是人了。”束银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什么意思?”

“我和阿白融为了一体,与其说我是人,不如叫蛊兽更贴切。”束银说着,张开了手掌。我亲眼看着一条白蛇从他的手心钻出,顺着他的手臂向上爬到他的脸颊处,由耳朵又重新爬进他的体内。

我瞪圆了眼,即便刚刚已经看过一次,再看到他如此,依旧是难以相信。

束银看一眼我,张开了另外一只手,手心处立即钻出十几条蛊虫,在他的手心内翻滚……

“呕……”

密密麻麻的蛊虫让我胃中翻腾,干呕了起来。

“我体内有数不清的蛊虫和阿白的子孙,这样的我,还能叫束银吗?”

束银说着,又将手臂往前伸了伸,让我更仔细的看清楚了在他掌心处翻滚的蛊虫。

我捂着嘴后退两步,望着嘴角带笑的束银,不知道说什么好。

像是为了刺激我似的,束银用左手亲切的抚摸着右手的蛊虫,让那些蛊虫挂满他左手的五只手指,望着这样的束银,我再也忍不住,转身跑了出去,在院中呕了起来……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我扭头,望着一脸沉重的瑛姨,起身抱着她哭了起来。

“小雨儿,放手吧,他真的不再是束银了。”

“我原本已经死心了,在我绝望之后,又得到了希望。那微弱的希望让我每天都在盼望他回来,他现在回来了,可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放手?瑛姨我要怎么样才能放手……”

“就当他真的已经死了。”瑛姨微笑着说,“寨子里还有他的坟,你就当那里真的埋着束银,当他真的死了。”

“可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我和阿爸作为他的亲人,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他,小雨儿,我知道你心里苦。他方才那样对你,更是想让你看清楚,他真的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束银。你害怕蛊虫,他体内却满是蛊虫……”

“我会努力的适应……”我声音极小的道。

“别难为自己了。”瑛姨摸着我的头道,“适应这些何其的艰难。凤国的事情了结之后,他也会在苗疆内闭关,不再见外人,我们就当他不存在,当束银真的死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好吗?真的好吗?

我蹲在地上抱着头,真的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接受这个结果。

睁开的眼睛看到地上有点点血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咬破了嘴唇,抬起头,意外的看见瑛姨也是满脸的泪水。

“没有过不去的坎,一切顺其自然吧。”

梅辰不知何时从屋里出来了,他身后还跟着白沐和古青。

瑛姨走到梅辰的身前,梅辰蹲在地上,用仅剩的左手替她擦干脸上的泪。

我顺着白沐和古青的视线看过去,看到束银站在他房间的门口,四目相对,他对我微微一笑,神情里满是疏离。

我站起身,用衣袖将脸上的泪和唇上的血擦干,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长宁宫。

瑛姨在身后喊我,梅辰制止了他。

打开长宁宫的宫门,门外的侍卫立即全部跪下,我翻身上马,挥着马鞭对他们道,“全部退下。”

侍卫们立即分两个方向散开,我驾马前进几步后停下,转身回望长宁宫,白沐和古青站在宫门前,对着我挥了挥手。

我知道,这是他们在对我告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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