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的珍贵是觉得那条白蛇蛊兽孕育了迷凰蛊,在下一任圣女还未出生时就开始保护她。
银亦俞和澹台浩云脸上的神色依旧十分的痛苦,我们也从他们手臂上的凸起知道了阿白放进他们身体里的蛊兽有多长。那是一条比筷子细一点点的蛊虫,长度如中指。我们平日里见过的蛊虫都是线蛊,初见到这样特殊的蛊虫,瑛姨的说法更让我们相信了。这是蛊兽,苗疆珍贵的蛊兽。
蛊兽在他们体内游走,阿白的手一直抓着两人的手臂,没一会儿,银亦俞和澹台浩云又受疼的发出一声低吟,并且嘴角都流出了血。
瑛姨紧张的望向阿白,问道,“是不是已经吃掉了蛊虫?”
阿白点点头,我们又一次看到那条蛊兽从银亦俞和澹台浩云的胳膊上爬回来,蛊兽消失在我们眼前,阿白松开了他们的手。
银亦俞和澹台浩云同时亮出蛊兽进入体内的地方,那里有一处比针眼稍微大一点点的伤口,和方才我们看到的蛊兽体型有很大的出入。
很显然,阿白是不会解释这个的。又是瑛姨给我们解释,“蛊兽放出去时是极小的,到了他们的体内,喝了他们的血才会变大,这也是一开始我们看不到蛊兽,后来才看到的原因。蛊兽在出他们体内前,会将吸过的血全部再吐出来,那些血是他们体内最毒的血,需要把那个小伤口割开,放出里面的毒血。”
瑛姨话刚落,白沐就递上了他的那把匕首。我动手分别在他们的伤口处划出一个十字型,我给银亦俞挤毒血,白沐给澹台浩云挤毒血。
“好了。”阿白再一次开口,制止了挤毒血的我和白沐。
他从袖中掏出一些粉末状的药粉,洒在了银亦俞和澹台浩云的伤口处,疼的俩人又一次的变了脸色。
阿白撒完药粉,后退两步站到了一旁,再一次看向了白沐。
“苗王说阿白在打败舒碧丝之前,会一直和我们一起。以防止舒碧丝再下蛊毒迫害我们。苗王特意嘱咐,阿白不喜叨扰,除了每日三餐,我们不要去打扰他。”
“那既然如此,就将竹林苑腾出来给阿白贵客住。”银亦俞开口,安排了阿白的住处。
“谢国君。”阿白依旧是惜字如金。
也许是同来自苗疆,瑛姨十分热络的要带阿白去竹林苑,阿白比较信任白沐,央白沐一起过去。白沐、古青还有瑛姨三人一起,送阿白去竹林苑。
阿白走后,屋内的人再也压不住疑惑,纷纷问澹台浩云和银亦俞,是不是真的解了蛊毒。
他们二人相视一眼,同时的点头。
银亦俞道,“碰到阿白的手时,我被他手上的冷度惊了一下。和他碰触的地方,那一瞬间是没有感觉的。当他说会疼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蛊兽进入体内了。但那时真的不疼,当蛊兽开始吸血的时候,才感觉到疼,疼度比蛊毒发作的时候还要痛……”
“没错。”澹台浩云接着银亦俞的话继续说道,“那条蛊兽进入到了我的胸口处,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蛊兽吃掉了那条蛊虫,而就在它吃掉蛊虫前,蛊虫又狂暴了一次,我不受控制的吐了血。”
银亦俞点了点头,“我也一样。”
事情十分的诡异,但好在银亦俞和澹台浩云身上的蛊毒都已经解了。我们的危机解除了。
等过了半刻,白沐、古青和瑛姨又一同回来了。瑛姨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白沐解释说,“圣女想和阿白交谈,被阿白拒绝了。”
我询问瑛姨,得到了瑛姨的确认,“我好奇他身上的蛊兽是哪条,想问仔细来着。”
我知道瑛姨手上也有一条蛊兽,当时在豫中时,她曾取出那条蛊兽吃掉了从束银身上取出的红线蛊。安慰她道,“大概是和银环相似的蛊兽吧。”
“不,他身上的蛊兽比银环要强。我曾试过用银环解毒,但是失败了。”
一位隐士身上的蛊兽比圣女的蛊兽还要厉害,瑛姨会有这样的情绪也是应该的。我刚想安慰她几句,又听她自我安慰道,“阿爸常说我是半路变成圣女,养不好圣蛊,也养不好蛊兽,看来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圣蛊……”
“圣蛊死了不是你的错。”瑛姨打断我的话,“圣蛊死了还能养成,你若是死了,我和阿爸上哪儿再去给蛋蛋和多多找个娘。”
瑛姨有趣的话听的屋子里的人都笑了出来,白沐此时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我,“苗王给你的。”
我接过外公的信,并没有立即打开。白沐看我还有期盼,颇无奈的说,“小秋说给你写信只会让你挂念,让我口头转述你,蛋蛋和多多都很好,你别太挂念。”
小秋总是那样的贴心。
“我呢?阿爸有给我信吗?”瑛姨问白沐。
白沐摇摇头,“苗王说事情都写在一封信里了,圣女和楼主一同看信便知道了。”
瑛姨闻言立即催我拆信,我把信封拆开,先掉出来一张画像。画上的内容是一位老人抱着两个孩童,老人是苗王,孩童是蛋蛋和多多。
瑛姨稀奇的从我手里抢过画纸,看清楚上面的落款后,惊讶的说,“大长老的画技精进了这么多?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出自他手了。”
白沐笑吟吟道,“我并没有亲自看着大长老作画,没办法替圣女解疑惑。”
瑛姨也仅是发表一下疑惑,她十分宝贝的把画叠好折起来,对银亦俞道,“麻烦国君找最好的装裱师傅,我要把这幅画裱起来,好好地收藏!”
“包在我身上。”银亦俞笑道。
瑛姨在安排画,我在看信。外公的回信十分的简单,束银的事情他仅回了一句,“此事我已知晓,世间万事冥冥自有注定,一切求不得的事情,莫要强求。”有关阿白的事情,内容和白沐说的没有出处,完全可以略过不提的事情,他用了满满一张纸介绍。让人十分的摸不着头脑。
我看完后把信瑛姨看,她和我的疑问一样,也不懂外公为何要特意强调阿白的事情。
“别纠结了。也许是阿爸怕白沐无法转述清楚,我们不知忌讳的冲撞了阿白。毕竟大部分能人异士,性格都怪的很。”
瑛姨的话既能自我安慰,也安慰了我。她把信叠好给我,伸个懒腰道,“这几天一直在忙活配解药,现在蛊毒已经解了,我也不用瞎忙了,终于有空去看梅辰了。不过估计我现在过去也免不了看他摆脸色。唉……”
瑛姨似是忧愁的话说的十分的轻松,她和梅辰从凤国被救回来后,大度的承认了俩人的关系。银亦俞等人都很心疼这对苦命鸳鸯,以前的事情,全都装作忘记,配合他们的甜蜜。
我来到西边城后,也一直没去见梅辰,想趁着这个时候和瑛姨一起过去,又怕打扰他们的甜蜜,再说时间也晚了,便对瑛姨道,“明天没事儿的话我去看看梅大夫。”
“好嘞。”
瑛姨乐呵呵的走了。夜已经很晚了,澹台浩云、白沐等人全部告辞回去休息,银亦俞说他这会儿睡不着觉,喊着我留下,陪他去院中坐坐。
银亦俞选择住在了西边城的城主府里,凤国富饶,城主府的院子比晋城孙靖然的院子要多了五院,这也是银亦俞听到阿白需要清静,大手一挥拨了一个院子给他的原因。
银亦俞住在城主府的主院里,这所院子很大,院中有凉亭有假山还有一处小塘。和银亦俞没有去凉亭坐下,就坐在了院中的石桌石凳上,石桌石凳是依着小塘砌的,能坐在这里,能从小塘里看到月亮的倒影。
我知道他喊我留下一定是有事要说,他刚刚解了蛊毒,身体本该是虚弱的不行,若是没事儿,不会特意的喊住我。
随身伺候银亦俞的太监摆上了凉茶和点心,远远的退在一旁。银亦俞拿起茶杯,畅饮一大口,放下茶杯,大呼痛快。
被蛊毒折磨这么多天,现在蛊毒解了,可不就是痛快。
我拿起茶壶给他续上茶,敬他道,“以茶代酒,庆祝解毒。”
银亦俞哈哈大笑的喝了我给他倒得那杯茶,再次放下茶杯,他抬起头望着夜空道,“你看,星星都出来了。”
我仰头看向夜空,星星确实都出来了,月亮也比一开始亮了。
“三弟的守护星还远着,也许他回来的时候,我们的仗都打完了。”
凝视束银的守护星,我难免会去想那天澹台浩云说的话。见到瑛姨后,我曾问过她苗疆的星域,瑛姨说的和澹台浩云指的是一个地方。当我将澹台浩云的猜想告诉瑛姨时,瑛姨摇着头说,“苗疆的主星里一直有固定的三颗,蛋蛋和多多是后来加入的。至于为何是三颗主星,连阿爸都想不清楚。”
束银的守护星已经在苗疆的星域里了,心中的疑惑虽然多,但瑛姨的话也能解释,“从小银子守护星的位置回到银国的星域,必须穿过苗疆的星域,这个没有什么奇怪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