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炎与山卿莲屏退下人,到了闻人泽的房间,闻人泽还在睡觉,他露在外面的肩膀上缠绕着纱布。山卿莲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这是她从小疼爱到大的儿子啊!因为他与旁人不同,自己舍不得说一下、拍打一下,而今却被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着!她是个不合格的母亲,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
山卿莲放开丈夫的手,轻轻地走到闻人泽的床边,还没来得及给他拉拉被子,就被一声压抑的、带着明显威胁和敌意的咆哮吓到了。只见那只火红的猫儿以全身紧绷的备战状态俯地床上,防备地看看着她,似乎只要她再往前一点它就要扑上来撕碎她一样,细看之下,甚至还能看到它眼流转的血色!山卿莲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啊!”字刚出口就被她生生压住了,泽儿还在睡觉呢。
极为短促、细小的一声,闻人泽却像鲤鱼挺身一样从床上坐起来,警惕地看向发音处,却在看到山卿莲时收回所有防备,像小孩子见到母亲一样从床上跳下来,却寻找山卿莲的怀抱,吓得山卿莲赶紧迎上去,“泽儿,你慢点!”
“母后,泽儿好想你和父皇!”闻人泽抱着山卿莲直直地撒起娇来。
床上的徐离飘在确认来人的身份时,收回了全身戾气,钻在被窝里继续睡觉。而旁边的闻人炎刚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闻人泽,他的儿子是不是有些不一样了呢?
“母后这不是来看你了!”山卿莲带着闻人泽走到床边坐下,似有忌惮地看看被子里的隆起。确定无碍后,开始查看闻人泽的周身,闻人泽的肋骨附近缠着一块最大的纱布,脊背、胸膛、胳膊也有大小不纱布包扎着,有些纱布甚至透着血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起的太猛弄裂了伤口。
闻人泽白皙、瘦弱的身子在这些带有血色的纱布的衬映下显得更加孱弱。山卿莲满脸泪水地看着这些伤口,想要触碰,却又害怕会弄疼儿子,“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叫母后知道是谁了,定饶他不得!”山卿莲在说这话时并没有开玩笑或是说大话之类,她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满心怒火、心疼。不论是谁,伤害了她的孩子,她都不会放过!就算,就算为此造上杀孽,她也在所不惜!虽然这与她的性格、原则相悖,可是与做为人或者皇后相比,她更是一个母亲!她绝对不允许她的儿子再受伤害!他已经承受的太多了,她不会也不能再软弱下去了!
“母后不哭,是泽儿不好。”闻人泽手足无措地给母亲擦眼泪,可能是母后的眼泪就像泉眼里的泉水一样怎样都擦不干净,闻人泽只好向父皇寻找帮助,却发现他的父皇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闻人泽不禁心虚地缩了缩身子,父皇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在看到泽儿的表情时,闻人炎心中的怀疑更甚,怎么突然有种孩子长大了,不需要自己的感觉呢?唉,老了啊……不过现在还不是追究的时候,他得去哄哄自己的妻子了,哭坏身体可就不好了。
闻人炎走上去坐在山卿莲的旁边,给她擦了擦眼泪,揽进怀里,“傻莲儿,不哭了,泽儿这不是没事了嘛,你再哭下去,他一着急再弄裂伤口可就不好了啊,到时候你又该心疼了哦。”
山卿莲把泪水一股脑地擦到闻人炎的衣服上,嗔了他一眼,“都是你不好,没保护好儿子。”
闻人炎看看了儿子,无奈撇的撇嘴,他这是把“麻烦”引回自己身上了,“是是是,是我错,我没保护好儿子。”闻人泽则坐在一旁傻笑,还不忘把猫猫捞出来抱在怀里。
“儿子其若再出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这可不得了了,闻人炎连忙把山卿莲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不准,我会保护好儿子的!你也答应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
闻人泽捂着嘴巴吃吃地笑了起来。山卿莲脸上通红,拨开闻人炎的手,“不要胡说。泽儿还在呢!”
闻人炎神神在在地说:“你知道我没胡说。”
“好好好,你没胡说!”生怕他再说下去,山卿莲赶紧应了下来,瞪了闻人炎一眼,转过身拉住闻人泽的手,“泽儿,要不你和母后去宫里住吧,咱们母子俩已经许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闻人炎看了看闻人炎迟疑道:“母后,这恐怕不太合适吧,儿臣已经长大了,再到宫中,怕是于理不合,会招人非议的。”
山卿莲吃惊地摸了摸闻人泽的额头:“泽儿,你怎么了?!你从来不会跟母后自称儿臣,更不会因为怕惹人非议还有那些所谓的规矩而拒绝母后到宫中同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