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日天未亮,又到了要上朝的时间了,闻人泽静悄悄地起身,一番梳洗后,走到门前又返回来,坐在床边轻吻徐离飘,柔声唤道:“飘飘……”
“恩……”徐离飘睡意朦胧,本能地往闻人泽声音的方向偎了偎,吓得闻人泽出了一声冷汗,连忙俯下身子,接信徐离飘,将她往里面推了推,徐离飘睁开眼,不知她方才可谓是九死一生,差点掉到床下,“泽……”
“恩。”闻人泽给徐离飘掖了掖被子,“我去上朝了,你继续睡,睡醒了我就回来了。”
徐离飘微微一笑,挣开被子的束缚,伸出白皙如玉的长臂,吊在闻人泽的脖子上,嘟嘴。
闻人泽轻笑,垂首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将徐离飘的胳膊放回被子里,摸了摸她的头,“乖,睡吧。”
徐离飘眨了眨,闭上眼,随即坠入梦乡。
闻人泽出了房间,压低声音唤道:“史大柱。”
黑影落在闻人泽的面前,单膝跪地,“王爷。”
“保护好王妃,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本王!”
“是。”
马车到皇城内的某条街道上停了下来,闻人泽掀开窗帘前后看了看,连一辆马车也没有,按照往常这个时间,弘弘也该到了啊。
“王爷,上朝的时间快到了。”路易说,“也许庆王早走一步也说不定。”
闻人泽伸头看了看,“再等一会儿,你下去看看。”
良久,闻人弘士的马车依旧没有出现,“走吧。”
马车回快速度赶至宫门前,那里根本没有闻人弘士的马车,闻人泽的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下了马车便朝大殿跃去,百官们差不多到齐了,除了闻人弘士。
闻人泽紧皱着眉头,安慰自己,也许弘弘睡过了也说不定,或者他有事来不了了。
“三弟。”闻人安与闻人峰良朝着闻人泽点头示意。
闻人泽心不在焉地应了应,“大哥,二哥。”
“怎么不见四弟与你一起?”闻人安问道。
“今天没碰到。”
闻人峰良刚要说些什么,李公公便出现了,百官立刻停止交谈,规规矩矩地站好。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闻人炎坐上宝座,“众卿平身!”利目一扫,视线在闻人弘士的位置停住,眉头紧皱,大殿上的气压倏地下降,“庆王呢!”最终闻人炎发了好一顿脾气,吓得百官个个胆战心惊。
闻早朝一结束,闻人泽便率先冲了出去,他准备去庆王府走一遭,谁知刚出了宫门就看到了卫无殇,闻人泽心头的不安愈浓,三步两步走到卫无殇跟前,“你怎么来了,弘弘呢!”
“庆王陷入昏迷发。”
闻人泽一怔,回身对着宫门的守卫说道:“你速进宫让太医院派几个太医去庆王府,卫,先上马车再说。”
待两人上了马车,路易马鞭一挥,马车快速地向着庆王府驶去。
马车内,“怎么回事!”
“到了早朝时间,我见庆王仍未起身,便进房内唤他,却是如何也唤不醒,把了脉也是看不出个名堂,这便来找王爷了。”
“卫,你且去别院通知飘飘,说我庆王府了。”
“恩。”
卫无殇到别院的时候,徐离飘已经起来了,闫言还有闫家两兄弟也在场,卫无殇看着闫言皱了皱眉,走到徐离飘跟前,“王妃,王爷去庆王府了。”
徐离飘讶然,那男人昨天才说要陪在自己身边的!“怎么了?”
卫无殇看了闫言一眼,闫言顿时变得不安,手紧紧地揪着衣服,紧张地望着卫无殇,吞了口唾液,艰难地开口,“是不是……弘弘……出事了?”
卫无殇点了点头。
房间内所有人的心皆落进谷底,不安地看着闫言,闫言的小脸登时变得惨白,手上隐有血迹渗出,徐离飘连忙走上前,掰开她的手,“言儿,我们过去看看再说。”
闫言咬着下唇看了徐离飘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
闫辰两兄弟相视,闫辰走上前,拍了拍闫言的头,闫月则蹲下身子,拉着闫言手,“言儿不要担心,你忘了还有爹爹吗?月哥哥这就回家请爹去看庆王好不好?”
闫言眼中涌出泪水,却是倔强地忍着,不让它落下,点了点头。
情况紧急,几人出了房间便跃上房顶分头而去,一路飞驶到了庆王府前,闻人泽也刚好从马车上下来。
“泽!”徐离飘奔至闻人泽跟前,“红薯怎么样?”
闻人泽担忧地看了闫言一眼,“还不知道,先进去。”
一行人一进府便被管家哭着引至闻人弘士的房间外,闻人泽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明显地听到身后小小的、急促的呼吸,几人进了内间,闻人弘士如熟睡般躺在床上,脸白得就像一张纸,就连呼吸也是若隐若现。
闫言抢上前,捏住闻人弘士的胳膊,眨眼间的功夫,脸上又是白了几分,几乎可与闻人弘士的脸色匹敌。
闻人泽与徐离飘相视,心里咯噔一跳,连忙凑上前,“言儿,弘弘他……”
闫言却是不语,失神地望着兀自熟睡着的闻人弘士。
闫辰担忧地看着闫言,上前想要为闻人弘士,闫言却是紧紧地抓着闻人弘士的手不放,“言儿,放手!”
闫言紧紧了手,目光仍停留在闻人弘士的脸上,就像是失了魂的娃娃。
徐离飘搂住闫言,软语轻声地哄道:“言儿,快些松手让你哥哥看看。”
“没救了。”闫言突然出声,吓坏了一干人等,三人面面相觑,闫言依旧那般失神地坐在那里,手紧紧握着闻人弘士,仿佛方才那句“没救了”不过是他们的错觉。
但闫辰却是知道,言儿医术在他们兄弟之上,仅次于爹爹,她若说没救……天,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闻人弘士真出了什么事,那言儿……闫辰心“咯噔”一跳,突然想起,那天夜里他在闻人弘士身上动的手脚……他自是知道那“手脚”不会让闻人弘士陷入现在的状态,可是……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呢?他突然害怕爹爹的到来,照爹爹的能力定是能看出其中的门道,言儿定是恨死他了,怎么了办……闫辰紧张地望着闫言,指甲陷入手心,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闻人泽疑惑地看了闫辰一眼。
闫辰扯了扯嘴角,“我去看看爹爹他们来了吗……”
“砰!”门被人大力地推开,闫月拉着闫双鹰(邵善)焦急地冲了进来。
闫双鹰朝着闻人泽与徐离飘点头示意,快步走到床边,“言儿放手,让爹爹给庆王看看。”闫言仿佛入了定,失了魂,听不见,看不见。
闫双鹰朝闫月示意,闫月闪身上前,一抹白光罩上闫言的头,闫言如破碎的娃娃般倒向床榻,闫月大手一伸将闫言接住,小心地放在闻人弘士身边。
闫双鹰抬手放在闻人弘士的手腕,眉头愈皱愈紧,时而掀开闻人弘士的眼皮,良久,闫双鹰放开闻人弘士的手,利目扫向站在一旁的闫辰闫月兄弟,怒喝一声,“跪下!!!”
闫月莫名,“爹爹……”
闫辰却是一言不发地跪下,薄唇倔强地抿着。闫月看了看闫辰,也跟着跪了下去。
“说!是谁!”
“是我。”闫辰说。
“哥,什么是你?”闫月看着闫辰,又看了一眼床榻上昏迷着的闻人弘士和妹妹,难道庆王昏迷与哥哥有关……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若真如此,言儿定是要与哥哥绝交了!
闫双鹰沉默地看了闫辰一会,平静地起身,两兄弟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闫双鹰却是走到一直沉默的闻人泽与徐离飘跟前,撩起衣摆跪下。
“爹爹!!!”闫辰和闫月震惊地低吼,怎么可以……爹爹怎么可以下跪!闫辰眼眶微红,手心一片粘稠、**,都是他……
“邵善这是做什么?”闻人泽弯腰想要将闫双鹰扶起,闫双鹰却上往边上一躲,避开闻人泽的手,“虽然庆王此时情况并非犬子造成的,但犬子也逃脱不了的责任!是邵善教子无方,但凭王爷处置,还望王爷饶过犬子。”
闻人泽闻言收回手,冷漠地看了闫辰一眼,“邵善,这是怎么回事?”
“犬子在庆王身上种下了诡梦,被种了诡梦的人会一直做恶梦,直至……精神崩溃!而在靖庆曾吸食过一种药物,这种药物无色无物,没有明显的症状,长时间吸食会让人的血液流速减慢,心脏出现异常,最终……照庆王吸食的情况来看,不应出现现在的情况,也就不会被我查出,但由于犬子……庆王由于血液流速过慢,部分器官已经衰竭,此刻估计正陷在恶梦中,却是再醒不过来,直至所有器官死亡或者内心崩溃而……死……”闫双鹰低着头,平静地说道。
徐离飘担忧的望着闻人弘士,他怎么会吸食那种药物呢,应该不会,难道又是那个男人?shit!他究竟想做什么啊!真想立马杀了他!
“还有救吗?”闻人泽坐上床榻,抬手摸了摸闻人弘士的脸,好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