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直接远航了啊，看来天龙人的耐心确实不太好。”
坐在靠窗的白色圆桌前，轻轻地抿
了一口面前的红茶之后，白夜默默地将目光看向了远方，看着那艘停泊在远处港口的那艘巨轮。
上面有一群人不断来回搬着东西，虽然从外表看不出来是什么，但看得出来很重，就算是好几个人一起抬上去也累得够呛。
不过他倒是很清楚，这里面的是什么。
全都是黄金珠宝！
这里有无数箱类似的宝物，正在不断地被搬到这艘天龙人的巨轮之上。
当然，这并不是在抢劫，而是这艘船本身就是跟天龙人一起过来运输天上金的船。
现在他们已经准备返航，甚至连想要吃顿饭的想法都没有了，就想着直接离开。
“那么老爷子，有什么去处么？”
所以他也看向了面前的这名一脸平静的老者，默默地问了一句。
“呵呵，我一个老头了，也无牵无挂的，有什么去处好想的，反正随便在哪里都可以了。”
而对方也是澹笑着回应了一句，同样默默地看着远方的那艘巨轮。
身为天龙人贴身护卫和管家的他，本来现在也应该随时随地跟在查尔马可圣身边的。
但很可惜的是，他已经被抛弃掉了。
他之所以能够一直得到查尔马可圣的信任，就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失败过。
但如果他这个“护卫”，只要失败一次，那也确实已经证明，他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吧。
所以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这就是他该有的归宿。
而且能够得到这种结果，可能其实还算好的了。
他自己的私人资产也不少，这么多年都在天龙人的手下干活，存款也有个几十亿，不怕之后的生活。
只是，感觉稍微有点空虚和迷茫而已。
做了大半辈子的事情，现在突然不做了，也确实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
“谁知道呢，反正也回不去玛丽乔亚和香波地了吧。”
所以他也自嘲了一句，澹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他也没有责怪白夜。
他从一开始就感觉到这位上校的脾气很直接，就算是查尔马可圣，他也从来没有给过面子。
这样子的人，哪怕是他阅人无数，也从未见过，让他也佩服不已。
“那么有兴趣留在这里帮忙我吗？”
“嗯？”
但听到这里的时候，哪怕是赛巴斯，此时也不由得一愣。
帮他？
帮他做什么啊？
“我可能要被调去海军总部了，现在支部里面没有什么人管理，所以我希望有一位强者能够去指导一下。老实说，我们支部的大多都是废物，没有我在的话，大概很快就散成一团了吧，对东海的和平也不稳定。看赛巴斯老爷子你的情况，肯定也指导过不少人吧？”
“……呵呵，原来如此，不过让我一个老头去指导那么多人，未免也太困难了点吧？”
随后赛巴斯也反应过来，然后澹澹地笑着回答道。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难怪了。
最近这几天他就经常在试探他的样子，有过很多次试探。
而且……
“想必白夜先生早就已经有想法了吧，如果不是夜先生最后那句话，恐怕我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了。”
这个人怕是早就有所预谋了吧。
赛巴斯此时也有点无奈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只有力量的话，他是不可能在查尔马可圣身边待这么久的。
对于人情世故和麻烦的事情，他也都很清楚。
这个人一直都在试图让查尔马可圣将兴趣放在他身上，同时将查尔马可圣的怒火积压，最后引爆了开来。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出。
实在是够狡猾的，外表真的看不出来这个男人有这么细心啊！
“呵呵，那么赛巴斯先生是觉得，一直做一条狗很舒服吗？”
“……夜先生，老实说，这句话对很多人，其实可以算是梦寐以求的了，你觉得呢？忍受一时，能够得到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你不觉得很值得了吗？而且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是这个状态了，早已跟狗没有区别，倒是夜先生现在将我给解放出来，我倒是觉得大可不必了。你觉得我需要这种解放吗？”
对于这种嘲讽的话语，赛巴斯也并没有在意，仅仅只是说着很现实的话。
他当然知道这是给天龙人当狗。
那些人渣的事情，他也处理过很多次了，也早就已经麻木，甚至觉得自己也跟那些人渣没有区别。
不过这又怎么样呢？
人都是复杂的，身处一个环境之中久了，也会被同化。
就算像之前看到查尔马可圣因为一件小事，随手杀死了跟随他许久的属下，他也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这是理所应当的，天龙人就是拥有着这样的权利。
现在跟他说这些大道理，这个人不会觉得还有用吧？
“那倒不是，对狗来说，做狗有什么不好呢~不过我只是觉得，你稍微有点不同而已，可能跟我属于同类。至少有很多次查尔马可西想要杀人的时候，你都提前阻止了。至少从这点看，我知道你跟那些早已丢失人性的疯狗是完全不同的~”
……
……
……
“唉，早就没什么不一样了。”
沉默了许久之后，赛巴斯第一次重重地叹息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有些难受地感慨道。
人真的很复杂。
本来觉得自己是一个早已泯灭人性的垃圾了。
但还是会时不时悄悄做一些，让自己可能还像是个人的做法。
他之所以还留在查尔马可圣身边，也是有想过，想要尽量减少一些伤亡，尽量去做一些能做的事情……
只可惜，也许根本没有什么意义，根本就做不到什么。
“有没有都无所谓了，我只是单纯看到了一个很不错的老师，所以想要让他留下来好好教点东西了。”
“我真的没有那种精力了，粗略调教的话，也调教不出什么人才吧。”
“没关系，只有几个少数的人需要帮忙，剩下的都不用了。”
“……好吧，我试试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