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终于都结束了，人间、妖界和魔界也该恢复平静了。”卫翎感叹的说道。

“是啊，经过这一战，怕是任何一方都难以在短时间内恢复元气，接下来将会平静许多。”若曦接着卫翎的话说道。

两人现在正坐在妖界那颗巨大的凤冠树下，这里之前是妙以蓝和宫莫辰喜欢呆的地方，可是如今两人都不在了。真的是物是人已非，不知道这颗树能否记得他们在这里度过的那些快乐的、伤心的时光。

“一直都没来得及谢谢你。”卫翎又开口说道。

“谢我干什么？”若曦反问道。

卫翎勾唇一笑，回答说:“谢谢你救了我。”

那日在浮幻城，卫翎坚守进入云苍之巅的道路，被浮幻城的弟子围攻，他带的人一个个死去，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战斗。

等欧阳行赶到的时候，卫翎已经收了很严重的伤，他的意识模糊了，身上的伤不计其数，却依然在拼命坚持，直到他倒下的那一刻，也没有放走任何一个人。

欧阳行救回卫翎的时候，他已经命悬一线，需要一颗强大的内丹才能保住性命，若曦都没有稍加考虑就将自己的内丹给了卫翎。

那或许是若曦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她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接近卫翎，嘴对嘴的接触，让她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

但是失去了内丹的若曦再次变回了狐狸，回到妖界很长时间才恢复人形。而卫翎也需要修养，两人便在妖界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不谈风月，只做朋友，成了两人之间的默契。对于卫翎来说，总觉得有所亏欠。对于若曦来说，总是心怀悲伤。终究，这样的关系不能保持很久。

“就算感谢，也不能多留一阵，还是要走。”若曦看着卫翎问道。

卫翎沉默了，他不能说不走，但那句要走说出口又怕伤到若曦。

一个要走难以开口，一个想留却又留不住。这样的对话，沉默过后，就是不欢而散。

也许，在卫翎的心中，若曦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但他还没有打算让这个特别的存在取代韶雨涵的位置，至少，现在没有。也许，在若曦心中，想了一万个留下他的理由，但最后都因为爱他将这些没能说出口的理由留在了心中。

两天后，卫翎离开了妖界，他走的时候若曦没来送他，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

离开前，卫翎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但等待他回眸的只有妖界的山山水水。不知怎么的，他竟有些失望。但是仔细想想，这或许是一个好的征兆，如果若曦能从此放下她，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他会替她高兴的，也会真心的祝福她。

“既然不舍，为什么不去送一送他，他这一走，再相见，可就难了。”牧茵茵站在若曦身后说道。

若曦虽然没去送卫翎，但却站在可以看到他的地方，目送他离开。这份情意，实属难得，只可惜，卫翎早已将心给了另一个人。

“怕让他为难，还是不见了吧。”若曦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说道。

牧茵茵自是看到了她的动作，拉起她的手，温柔的说道:“傻丫头，何必这么委屈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不，嫂嫂，我不委屈。遇见他我感到很幸运，是他让我明白，原来我还能这样为一个人付出，原来还有一个人能牵动我的喜悲。”若曦留着泪笑着说道。

“你以前是多么是的快乐，现在只剩下眼泪和悲伤。”牧茵茵感慨的说道。

“即便只有悲伤和泪水，也是我最幸福的瞬间。就算自此之后用不相见，我也要用余生来想念。我的生命有多远，爱就有多长。”若曦的话是她对爱情的执着。

“爱情本来是很好的体验，可惜，他心里已经有了别人，要想忘记，要想让那块伤痕淡化，恐怕要花很长一段时间。只是，害了你，这般苦等下去。”牧茵茵心疼的看着若曦说道。

“若是他这么快就忘记，就不深情了，若他不深情，也就不是我喜欢的卫翎了。”若曦说道，她喜欢的一直都是那个深情的，为爱泪流的卫翎啊。

现在卫翎还是卫翎，只不过是她自己的心变了，看卫翎的神情中多了爱的因素。

不得不说，若曦和卫翎很像，他们都认定了一个人，然后用一生去爱。就算爱人不在自己的身边，也要用思念弥补不能相守的时光。

只是可惜，他们爱的人不是彼此，只是可惜，卫翎爱的人已死，就算若曦退出了，他们两个也终究不会有人幸福。此后余生，一个人在万灵谷，思念着亡妻；一个人，在妖界，思念着思念亡妻的人。

会不会有一天，妖界和人间黑夜重合的那天，在月光下饮酒的两人，能否在醉眼朦胧那恍惚的瞬间，看见彼此的脸，而后，举杯互敬一杯相思酒，品一品对方的思念，酒入愁肠时，会否化为点点滴滴的相思泪，断了心绪。

“若曦姑姑，翎叔叔为什么要走啊？在妖界待着不好吗？”南宫泽仰着他的小脸看着若曦问道。

妙以蓝离开妖界前，就留下一道命令，若她不能平安归来，南宫泽就是下一任妖王，因为南宫泽是妙以蓝和宫莫辰的干儿子，这个决定也是合情合理的。

另外，妙以蓝还规定，以后妖界的祭祀不再以守护长公主为已任，而是守护妖界臣民。也不许在妖界祭祀和长公主身上种比心草。这个决定，可以说是让以后妖界祭祀的命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以现在的南宫泽，年纪虽小，却也承担着妖界的责任。

只是这么大的孩子又知道什么呢？依旧带着童真的笑脸和稚嫩的声音。

“因为翎叔叔要去陪他的爱人。”若曦蹲下身子看着南宫泽说道。

“翎叔叔爱的人不是姑姑吗？”南宫泽继续问道。

若曦看着南宫泽，露出一个悲伤的微笑，说道:“不是，在遇见我之前，他就爱上了别人。”

小小年纪的南宫泽看着若曦的笑，更加疑惑了，明明是笑着，他却感觉不舒服。他也第一次有了一个关于爱的疑问，如果卫翎对若曦的不是爱，那什么是爱呢？

这个疑问将会伴随他很久，直到……某一天，阳光明媚的午后，他遇到让他心动的女子，才慢慢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