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集 始末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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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迪送走了精灵领主西瓦和他的精灵队伍。西瓦在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站在哈克面前许久。

哈克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然而这大精灵欲言又止的张了几次嘴,却都没有吐出一个字来。最后,他转身带着那些小精灵们转身离开了。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跟穆迪耳语了几句。

待他走后,米洛克问穆迪,他都跟他说了什么。穆迪耸耸肩说,“他让我看好哈克,别让他出事儿。”

“别让他出事儿?他为什么这么说?”米洛克很奇怪。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就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穆迪也很不理解的上下打量起哈克,“哈克,你哪儿多条胳膊,多条腿儿吗?”

“呵呵,没有啊~兴许人家精灵族眼毒,就看出我潜力很大来了呢?嘿嘿,我可是有大志向的人!他倒是应该没看错!”哈克调皮地说道。

“嘿~!瞧把你给美得,尾巴还翘上天了。小鬼,你可别太狂啦~”穆迪有点儿不服气。

多玛医师这时插话道,“穆迪,哈克现在应该有资格翘翘尾巴吧,龙骑士可是他杀的!”

“呃……”穆迪一下无语,是啊,自己是全靠着精灵族才解决了问题,比起哈克最后所做的贡献,自己还真好意思说人家。

“那……那……那也应该低调点儿,那样才能进步嘛~~”穆迪自知没趣的补了两句,然后赶快去看米洛克,“怎么样,伤的不重吧?”

“没受什么伤,只是我刚刚用的秘法,还不是我能驾驭得了的。所以暂时可能是战斗不了了。”

“你还想着战斗啊?!”多玛没好气的说,“能不能站起来现在都是问题!当初在大本城给你取那个咒印就够费劲的了!现在又弄出个【嗜血魔藤】!哼!小心那东西把你的心智都吃了,让你变成个疯子!”

“刚才那阵势你也见到了,没办法啊。你就别埋怨我了”米洛克把头一转,向穆迪询问道,“对了,穆迪,你们怎么来了?还有维尔,你和哈克不应该去大本城吗?”

米洛克最后朝马克思问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些埋怨的味道。去大本城取海灵珠是很关键的事情,他不明白维尔族长为什么不懂得事情的轻重,反过来回来救他们。

接着,穆迪首先把他这边的情况向米洛克讲述了一番。

圆桌骑士们从蓝琴湾一出来,便就带着各自人马前往自己任务的指定地点了。然而,那时穆迪的哥哥穆法提出,想把萨克拉家族驻扎在奥蒂斯山脉以北,异族混合区的盟友部队也邀请加入这场战斗。

那些兽人族战士、精灵族战士的战斗能力非常强,若是他们能加入,那这场圆桌骑士与克雷芒手下势力的战斗,就又会添加几分获胜的可能了。

于是哥俩个分道扬镳,穆法先带领队伍去他们负责的A号高地驻扎,而弟弟穆迪则回混合区请求兽人族、精灵族他们帮忙。

后来穆迪连夜赶到混合区,求得了兽人部落首领的同意,带出了一支上百人的兽人战士部队。然而当他到达精灵谷,会见精灵族在那里的领袖——德洛尔精灵使者的时候,他却遭到了拒绝。

德洛尔拒绝他的原因是,精灵族从来不会加入到人族或者其他种族之间的战争。他们只会守护住固有的领地,只要别人不进犯他们,他们是绝对不会利用自己的精灵力量来进行杀戮的。

与自然界贴合到近乎融为一体的这个种族,他们对生命意义的诠释是非常单纯的。他们认为,任何生灵都有他存在的价值。没有人、没有任何种族可以有权剥夺生命生存的权利。

杀戮在他们看来,是一种非常极端、甚至是有悖天道的行为。而且别说是人了,就算是砍伐一颗树木,对他们来说,都是极其残忍的事情。

穆迪对这种解释,其实也能理解。他们萨克拉人是在异族混合区长大的,他当然明白这些异族他们有自己的理念。于是他也没强求,只是拜托德洛尔照顾一下自己的部落,然后便自己带着兽人族战士们准备去和A号高地的他哥哥穆法会合了。

然而他不知道,自小与他一起长大的精灵领主西瓦?那斯提却偷偷的带着一支精灵部队,在后面跟上了他。

而待他从谷中出来,然后从奥蒂斯山脉北侧重新出发的时候,他们却在遇到了跟踪‘银光’和维尔家族队伍的这四个顶阶战士。

当时因为兽人族的嗅觉十分灵敏,所以他们后来一直尾随着敌人,优格他们也没发现。

再然后,穆迪也从手台中听到了米洛克的暗语,知道了手台有问题。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那边哥哥穆萨在A号高地发现了敌人,情况十分危急。而眼下这四个顶阶却也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正当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休伊特利用手台说出了‘圆桌’的新计划。

当时他听休伊特说,自己跟队伍分开,应该是去请什么‘十大隐士’,这话差点儿让穆迪乐出声儿来。这纯属是在忽悠敌人啊!不过这一下,他哥哥穆法应该是安全了。

后来休伊特在手台中暗示,萨克拉兄弟俩会合以,后要追上‘银光’和维尔他们,然后再听米洛克的安排。穆迪那时候也意识到,似乎他们的任务应该是去大本城拿‘海灵珠’。而至于手台里说的什么‘三眼魔龙血’,他明白,那都是休伊特说给敌人听的。

于是干脆,穆迪就带着队伍一路跟着这四个人了。但是,当四人突然转向,不追米洛克他们的时候,穆迪就有点儿懵了。

他以为敌人是听到他们要帮克雷芒找‘三眼魔龙血’以后,放弃了对他们的追杀。所以呢,他们就转头上了克里斯公路。他可没想到,米洛克会把‘银光’和维尔家分成两队,而米洛克又竟然会带着‘银光’去找那四个顶阶的麻烦。

兽人族部队的行进速度很快,转眼间,他就追上了维尔他们。而至于他们回合以后,为什么又要掉头回来,那就是后话了。

米洛克听完穆迪的解释,又转头问向维尔族长,“马克思,那你呢?为什么不按原先约定好的,带哈克去大本城把任务完成?”

米洛克的语气里,似乎还有责问的味道。当然,这支联合队伍本来就是他负责,他质问马克思也是应该的。不过轮职位,人家马克思好歹也是个一族之掌,米洛克此时这样问,似乎是有点儿不讲面子了。

然而听到米洛克的问题后,维尔族长却不禁有点儿难以企口了,“这……”

“这不关维尔族长的事!是我的决定!”哈克忍着左腿的疼痛,不顾玛琪娜的阻拦,从地上站了起来。

“哈克!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吗?拿回海灵珠那你的任务!是你的责任!!你把责任抛到一边回来这里,你以为你做的对吗?”

“我没说我做的对!……”哈克刚想解释,却又被米洛克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

“你以为你杀了优格,就了不起了吗?告诉你!杀得杀不了他,跟你没关系!‘银光’的人就是都死在这儿也跟你没关系!我们都是这台‘机器上的螺丝’,谁都不能出错!也许就因为你的任性,整个计划都会出问题!克雷芒的阴谋也许就得逞了!到那时候,整个奥斯陆王国都将是一片黑暗,而这一切都因为你!因为你哈克!你懂不懂!!”

哈克被米洛克劈头盖脸的斥责说的哑口无言,片刻后,他竟然落泪了。

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落,他随即小声的、有些哽咽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那是我的责任……可是……可是没有你们……我做不到……我真的什么做不到。”

米洛克皱着眉看着他,然后有转头问维尔,“马克思,路上遇到了什么事儿了吗?”

“呃……那个……”

“有什么不好说的!快说!”米洛克厉声道。

维尔被米洛克的气场震得赶快讲述了起来,“你们走以后,哈克骑着那匹火烈马冲得特别快。他跟疯了似地跑在前面,你也知道他那匹马的速度,我的队伍是真跟不上。后来我派了两个骑士在前面跟着他。谁知道……谁知道,他们在刚进入奥蒂斯山道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古灵山魈。”

“古灵山魈?那东西不是被动魔兽吗?不惹它不就完了吗?”多玛医师在旁边插嘴道。

“是啊,他要是不惹它就没事儿了。可哈克……可哈克让火烈马用【风驰电掣】从山魈的旁边冲了过去。”

“风驰电掣?你说哈克能用骑士的技能吗?”多玛继续插嘴。

“多玛,你能不能先闭上嘴啊!!”米洛克是真心没好气。

多玛把下唇往上一番,心想,“这样儿的气氛我是调不了了,哈克,你自求多福吧……”

维尔族长见米洛克又把臭脸板向自己,于是赶紧接着说,“说哪儿了,哦,对了!风驰电掣弄出的地火柱烧着了那只山魈。那家伙就急了,追着哈克打。那可是高阶三星魔兽,两下就把哈克从马上给轰了下去。而就在山魈要对哈克下杀手的时候,我的那两个骑士队员冲了上去,然后……然后哈克亲眼看着他们俩,被山魈撕碎了。接着我的队伍赶到,才把哈克救下来。”

众人听到这儿,都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寂静的场面,随之持续了一会儿。

“马克思……对不起……”米洛克脸上表情换成了愧疚。

“别,米洛克,别这么说,是我没照顾好哈克,你把他交给我,我却让他遇到这种危险。这是我的责任,不怪他,不怪他……”维尔用手揽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哈克,直说宽慰的话。

然而米洛克却还不依不饶,“这就是你决定回来的原因吗?!你也看到了,就因为你的任性,死了两个无辜的人。他们是战士!英勇的战士!但是最后他们却没死在战场上!他们豁出性命保护你,是因为他们知道,你身上的责任重大!哈克!你到底明不明白,大伙儿跟着你是为了什么?!!你给我成熟一点儿行吗?!!”

哈克终于绷不住了,他放声大哭起来,“哇……我成熟不了!……我才十二岁!……凭什么让我抗这么重的责任!……哇!……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啊!!……哇……”

“好了,好了”马克思把哈克拦在怀里,他此时想起了他儿子布伦特。

“你要是还拿自己当十二岁的孩子,那你就别逞这个强!蓝琴殿你也砸了!圆桌上给你的任务你也应了!这时候打退堂鼓!行!也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你不是没种吗?我回头就给你送福禄克那儿去!你就当你的城主少爷!哪儿都别去!”(福禄克是哈克的五叔,查尔斯八个儿子里排行老五。)

“米洛克!你还有完没完!我都没说什么!你干嘛啊?要不是他,你们‘银光’现在全都死了!我们也好不了哪儿去!不管怎么说,他就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你想让他跟你一样思考问题,那可能吗?”维尔族长也火了,他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冲着一个孩子这么撒欢儿的训斥。即便说他骂布伦特的时候,比这还厉害呢。

哈克继续呜呜的哭着,他一边儿哭,一边儿嘴里还嘀咕,“要是你们都死了,我可怎么办啊?……呜……罗宾死了,波多克死了,汉克斯、逍尔、爱德华多,全都死了。你们凭什么想扔下我一个人!……我没那么大本事!任务是你跟我一块儿接的!你凭什么让我自己去抗!你凭什么?……呜……呜……米洛克,你太欺负人了你……你们都太欺负人了……”

哈克说到这儿,米洛克也落泪了,他自觉自己对哈克是有些太苛刻了。

他看着泪流满面的哈克,心中也同样痛苦万分,“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啊,哈克。谁也不能陪你一辈子,也许只需要一场仗,几个回合的时间,我们这些人就都会离你而去。真正的力量,只有自己掌握才行!哈克,快些成长起来吧!因为你,才是这个世界的未来!”

……

米洛克最后的想法——‘哈克是这个世界的未来’。这不是一种长辈对自己晚辈的欣赏或者说祝福。这是他打心眼里的一种判断,一种见证了诸多事件后的冷静判断。

他亲眼见证着哈克的成长。十二岁之前,哈克也许还仅仅是个十分刻苦而且天分不错的孩子。但从大本城之战开始,米洛克就越来越注意到这个孩子的与众不同了。

他跟杰尼的那种血脉里蕴含的力量不同。哈克的强大不是在拳头上的。他的强大,来自于他的内心,来自于他内心中那与生俱来的仁爱之情!

仁者之气,说来那也仅仅是个传说。传说有人从生下来就有一种守护天下的霸气。只要别人受到伤害需要他挺身而出的时候,他就能迸发出无限的潜力,发挥出惊人的能量。

此时此刻的米洛克,已经将那个传说当成现实套在了哈克的身上。他脑海中品味着哈克两个月来带给他的震撼。

第一次,大本城的格斗场中,哈克的双手被杰尼的重生之血力量几乎给废掉了。然而,当米洛克提到敌人可能就是冲着他弟弟来的时候,他却挥起平时搬动搬不动的重剑,将一尊铁树桩砍成了两半。

第二次,还是在大本城,多玛对战水影分身,多玛誓死保护哈克。而最终,哈克爆发出骇人的力量,竟将那顶阶水影的影分身击成一片虚无!

第三次,普利斯特丛林,哈克为救红宝石,先是砸死了三星魔狼王,之后又舍身跳下悬崖保住了红宝石的性命。

第四次,米果镇的下水道,哈克为救卡罗尔和莫迪率领的四人小队,奋勇的冲到了可以将钢铁瞬间融化的怪物的面前。接着,他左臂幻化成为一棵树藤,将这只恐怖之极的黄金史莱姆也给干掉了!

第五次,为救父亲约翰,这个仅仅十二岁的孩子,竟用其身上爆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一群高级战士愿意追随于他,然后去与那不可战胜的克雷芒来对抗。同样,也是因为他救父心切的这种决心,才让他在蓝琴殿上获得了查尔斯的认可。

第六次,奥蒂斯山脉丘陵地,哈克不顾米洛克的叮嘱,将自己心中的信任与坚定传达了出来。那时,所有队员都清楚,队伍里很可能有一个叛徒。但就是他表现出来的那种决绝,才让兄弟们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还仍然无条件的将后背对向自己的伙伴。

第七次,拉里克林山,也就是刚刚这一次。那恐怖的消灭了大半个银光骑士团的龙骑将军,竟然倒在了他的面前。而让哈克爆发出如此骇人能量的,仍然是他内心之中的守护精神!

他有守护身边人、守护正义、守护信念的力量!这力量不论年龄、不论体魄,只存在于强大的内心之中。

所以事到如今,米洛克已经完完全全地相信,哈克就是那传说中的仁者。虽然他现在年岁还小,但总有一天,这个混乱的世道,将要由像他这样的人来解救!

所以哈克,快些成长起来吧!大家需要你!奥斯陆需要你!这个世界需要你!……

【回顾小贴士】:关于仁者之气,前文《开卷燃情篇》——{第四集 王者之气} 有详细解释。有想再细细品味一下的朋友,回去看看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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