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麓忽然笑了,含情的桃花眼完成了一个好看的月牙,他轻声道:“比起每天看着你自责,我还是更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所以,答应我,不要再自责下去了……好吗?”
邱眠鬼使神差的,愣愣地点了点头。
孔郁藻再次爬到邱眠的手上,轻轻咬了一口,试图将邱眠的注意力拉回来。
邱眠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云麓,“这次,应该是真的。”
云麓撇了趴在邱眠手上的小东西一眼,有些戏谑道:“确定?”
邱眠点点头,“确定。”
“那就跟着她吧。”
云麓将孔郁藻从邱眠手臂上抓了下来,然后放在地上,用脚尖轻轻的踢了踢,“去去,藻藻赶紧到我们离开这。”
小东西似乎十分不满地扭动着身子,然后把屁股对着云麓,十分高贵傲娇地继续往前趴。
云麓见此,顿时被气得直跳脚,他拉扯着邱眠,委委屈屈:“嘿,这小破孩儿,变成人形的时候不喜欢我也就算了,怎么不成人形了还敢这么狂?是云爷我脾气太好了还是咋滴?”
邱眠淡淡瞥了他的手一眼,“……可能是你手太凉。”
邱眠记得孔郁藻似乎很喜欢她的手,有一次还听见孔郁藻搁那儿自言自语,说什么“姐姐的手好软好暖”之类的话。
自那之后,孔郁藻每一次想要拉她的手,她是没有再躲避了。
两人跟着孔郁藻走走停停,云麓十分惊奇:“她居然能够不受幻境的影响,准确找到走出林子正确的路?”
邱眠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她不是人,不需要呼吸,所以不受花味的影响吧。”
云麓十分羡慕,不停的夸赞道:“虽然不是人,但是这攻击力爆棚,还能自带防迷路导航,你这个小迷妹不错啊?到底是什么来头?”
邱眠摇摇头,有关这一点,她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孔郁藻带着两人来到一条长长的河前,扑通一声走下水,看样子还要继续走下去。
云麓显然有些略慌,“虽然说这里的一切都不能相信吧,但这、这也太离谱了吧!这河的水越来越深了,再走下去,我们都要淹死了哎哟……”
孔郁藻像是有些生气了,她一下子窜上半空,然后落到云麓的头上,对着云麓的额头就是狠狠的一咬!
云麓的额头被咬的地方,立马肿成了一个大红包!
云麓怒不可遏,他向邱眠告状:“邱眠!能不能管管你家熊孩子?!”
邱眠微微一笑,“真不好意思,她可能只是单纯的看你不顺眼才咬你的吧,没有恶意呢。”
她看着躺在自己掌心里的孔郁藻,轻轻弹了弹孔郁藻形状奇异的小脑瓜,像是在征求孔郁藻的意见一般,“你说是不是啊?”
孔郁藻跳了几下,然后又点点头,又把屁股对准了云麓。
云麓被这一唱一和,气成傻狗。
邱眠觉得也不能把云麓逼得太急,放软了语气,让人听起来语调不会显得那么冷冰冰的,“好了,别闹了,既然我们身在幻境,走出林子的路通常是在我们看来绝对不可能的地方。”
“好好休息一下吧。”她轻轻对孔郁藻这么说了一句,然后把她放回兜里,独身往河中间走去。
河水已经淹没了她的下半身,水势依旧随着邱眠的走动越涨越高。云麓在一旁看着,那叫一个心惊胆战,“你小心一点!”
邱眠冲他招了招手,“你也快下来吧,没有事的,我走得很平稳,这种感觉根本不像是在河里的样子。”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云麓甚至都在怀疑眼前的邱眠是不是真实的了。
但眼下,很显然并容不得他多想。眼见着邱眠看上去一个不稳的样子,云麓一把冲过去搂住了邱眠,气息紊乱,声音里透着丝丝沙哑和不悦,“你小心一点!”
“我知道啦……”和云麓不同,邱眠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笑意,她话锋一转:“感觉怎么样?”
云麓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反问:“什么?”
邱眠指了指地,“地上的触感啊。”
云麓见此,下意识地跺了跺脚,然后满脸惊奇道:“好像真的像是走在平地上的一样诶!”
邱眠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紧紧的拉着云麓的手,“是吧,我就说不会有危险的。”
两人走了一段时间,鼻尖那股浓重的甜腻味终于渐渐散去了,而周围的场景也开始变换起来。
原本茂密的森林变成了一片光秃秃的沙漠。
系统的提示音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叮咚!到达新的任务地点!”
邱眠赶忙看了一眼游戏地图,有些兴奋道:“真的!真的到达新的任务点了!”
云麓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快看那儿!”
沙漠的太阳因为没有遮挡物,显得十分毒辣,邱眠眯起眼睛看向前面不远处,就见一座城堡模样的建筑,突兀地立在沙漠中央,就像一座孤零零的小岛。
突兀,单调,且格格不入。
云麓还是问出了最经典的台词:“我们要上去看看吗?”
邱眠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唐大叔的下落还不明呢,我们先去找他。”
邱眠转过身时,云麓忽然大喊了一声,“小心!”
紧接着,邱眠就被云麓推倒在地,而距离他们发梢仅仅只有1cm的地方,插了一只箭。
箭里面穿着一张纸,纸上仅仅只写着几个字:“想要救这个胖子,你们必须将一公斤的粮食于明天早上11点之前放在城堡前面大概100m的地方,否则我们就吃这胖子的肉了!”
恐吓要挟的文字下面还潦草地画了一幅画,简单的笔墨,一看就是灵魂画手画的。寥寥几笔,就画出了重要特点:一头杂乱无章的泡面头,短到没有脖子的脖子,圆滚滚的大肚腩……
让人一看就确认了,这图上画的,的的确确是唐求!
云麓松了一口气,“被绑架而已,看来唐大叔已经脱离了幻境的危险,这就没什么好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