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温家竹园里。
青翠欲滴的竹子下,站着沉思的皇帝小娘舅,脸色阴郁,眼眸带着戾气,一片片碧绿通透的竹叶飘然而下,映在他的眸里,带着他的眸也杀气翻腾起来。
“他们,睡一间房?”
他的声音冷冷,手指间蹂躏着团同样冷漠的竹叶,一点一点地掐住,优雅地将之撕成条状,“你们几个从现在开始就负责跟着他们,如果温小三那厮有逾越的动作,就直接灭了他!——不,切了!”
地上跪着的几个,面面相觑,灭了公子朝华,开玩笑,皇上肯定头脑抽风,朝华公子是谁,看着一副柔柔弱弱的读书人模样,再不济,也不会给几个小喽罗给灭了,更,更何况那两人还是拜过堂,是名正言顺的小夫妻。
忍了半晌,地上某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继续禀报:“皇,皇上,通常有逾越动作的都是沈小姐,要不要......”
小娘舅敛眉抿唇,飞起一片锋利的竹叶,直直将地上跪着禀报的家伙钉飞出去几尺。而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面前几人缓缓而道:“妙儿逾越,也要灭温小三!!!”
默......
默......默......
其他跪着的几个聪明的闭了嘴。
这厢妙儿回了酒楼,便见得了卫大少正一脸悠哉的在酒楼中东转转西转转,远远见着了妙妙,刹那间便笑了开来:“小妙妙总算是来了,真教我好等啊......”
这......不对劲!妙妙当即毛骨悚然了几许!被卫大少这般青睐,着实不是一件大好事情,啧啧——那笑得一脸灿烂的模样究竟又是怎么回事!拜托,她现在可是是有夫之妇,莫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来扯她袖子,这般不清不白,不白不清可不好!不好——!
想了想,妙妙灵机一动,当即扯了嗓子吼道:“莫要再扯我衣裳,若是再扯一次,城南的当铺就归我所有!”
却是不曾料到女子竟然拜金贪财到了如此程度,难得聪慧如卫大少也不由怔愣了几秒,倒是委实让妙妙也不好意思了几分,又想起那日男子醉酒失言,硬是说自己寄情于她,为她甘心整年眠花宿柳夜不归宿,如此大恩大德也定然不是常人能够坚持了的。当下又觉得卫大少爷着实不容易,便也缓下了性子,脸色柔和了几分,劝慰道:“呐呐,你瞧你瞧,这般大庭广众之下朗朗乾坤什么什么的,我们这般拉拉扯扯像个什么样子啊,更何况我还是有夫之妇,教人看了说闲话多不好啊......”
卫大少扬笑,这一笑又是百媚俱生的颠倒风流模样,直直要教人看痴了去,扇骨一扣手心,灿然道:“妙妙原来是当心这个,这好办,休离他便是了!”
妙妙寻思着卫大少这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一点伦理寻常观念也没有了,才会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种话。纵然这个男子本身的存在就是有些不合理的,更别说那诡异的性格,妙妙舒缓了一口气,暗自想着自己能够和卫大少相处至今也必然是一种苦行修炼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索性的,妙妙也不和他遛弯子了,开门见山直道:“不知卫大少昨日风光来临,盘踞了小妹的玲珑秀之后,今日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卫琏蝶收起了笑容,难得神色肃清了几分,一副要商量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模样,一把抓住妙妙的肩膀,敛眉沉思了片刻:“妙妙!”
“何事?”
“我对不住你......昨日才好不容易让你同意将玲珑秀借我暂居,可是谁能晓得,没了妙妙的玲珑秀依旧教我彻夜辗转难眠,寻不到一丝妙妙气味的房间,与卫府有甚差别!真真教我痛心疾首,肝肠寸断,相思刻骨,泪流千仗啊.......”
“......说实话。”
“清一阁新来了一位据说美若天仙的女子,又据说清纯漂亮得不像话,这等为民除害的大事今晚我如何能够错过!”卫琏蝶摇扇,义正言辞。
果然......妙妙抿唇,有些哭笑不得:“卫大少您今晚想要去搂姑娘尽管自便,若是**资没有带够也尽管派人只会我一声,给您送过去,何必如此见外。”
“如此甚好,不愧是妙妙,深得我心!”卫琏蝶笑,扇骨轻轻勾住妙妙的下颚,颇有几分暧昧:“且等我去去就来......”
直至卫琏蝶走远了,妙妙倒是还在原地忍不住扶额忖度,以着卫琏蝶的性子,这江南布锦使一职,他断断是不会什么事情也不做任其入他人囊中的。只是现下却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风流模样,究竟是胜券在握,还是真的对那位子不感兴趣呢。
罢罢罢,卫大金主的性子素来不是她这等寻常人能够琢磨得透彻的。这般一想,也就豁然开朗,将这事情搁一边儿去了。
这厢回了书房看帐,顺道将最近春风渡的财况也给一并理清楚。各种亏损盈利,势必是要和卫大少这个幕后大老板交代清楚的。那人虽然看着一副不可靠的模样,心思却是比起什么都要透彻明了。远远的就听得了情儿咚咚咚的跑步声,推开房门,面上有几分急躁之色,直嚷嚷着:“掌,掌柜的,不好了,姑爷的君子酒楼今日竟然有人吃了饭菜坏了肚子,现在已经有人报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