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落月在脑中想好了蛋糕的样式,开始着手做。
许是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看他,落月抬起了头朝着窗外看去,突然看到了一张人的脸,吓得落月尖叫。
“啊!”
等看仔细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是薛辞,他的脸在烛光中忽明忽暗,又是大晚上的,有些瘆人。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来这里干嘛?”
落月没好气白他一眼,继续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他听到了脚步声,知晓薛辞是进来了。
“你这是作甚?”
薛辞看着落月在揉一团白色的东西,从没进过厨房的他不知道那是何物。
“和面粉啊。”
落月手上的动作一顿,他这才想起来是给薛辞做蛋糕的,是要给他一个惊喜,不能先让他知道了。
也不擦干净手上的面粉,推着薛辞往外面走:“君子远庖厨,庄主还是别在这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落月对于自己是一个男儿身没有一点自觉,毕竟是活了二十年的女孩子,一时间哪能那么快反应过来。
薛辞倒是抓住了落月话里的漏洞,停下来问他:“敢情你不是君子?”
“我当然……”落月脸色变得极其古怪,像是哭又像是在笑,说完了后面的话,“是了,但你不一样,你身份尊重,我只是个阶下囚。”
阶下囚?
薛辞冷眉上扬,他可一点也没看出来落月有身为一个阶下囚的自觉。
落月见薛辞一直打量着他,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用手擦了擦:“我脸上有东西么?”
手上有面粉,原本干净的脸都被弄上了粉,给落月平添了几分俏皮。
薛辞微微勾起唇角,被落月这个样子逗笑,他心情很不错,可以不计较落月弄脏了他衣服的罪。
“你……笑了?你原来会笑啊?”
薛辞嘴边那一抹弧度虽然不明显,可还是让眼尖的落月看到了,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不过落月一说完,薛辞就立马收起了那微笑,又恢复了平时那张生人勿进的表情:“没笑。”
薛辞变脸的速度堪比六月的天气,落月“切”了一声:“没趣,笑就笑了,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你说什么?”
薛辞的声音宛如从十八层地狱传来,落月一哆嗦,笑得狗腿:“没,我什么都没说,您还是快走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儿。”
落月推着薛辞出去,砰的一下把门关了,还落了锁。
耳朵贴在门后,听到远来越小的脚步声,直到完全听不见,他才重新走到灶台开始做他的蛋糕。
他不知道的是,薛辞并没有走,而是走了几步就飞身上了屋顶,刚想揭开一片瓦看个究竟时,手刚碰到那瓦片,他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
紧接着他的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那瓦也像个烫手的山芋,让他瞬间收了回来。
他有病才会想着要去看落月做什么。
对,他肯定是生病了,薛辞这么想着,站起身来,跳下屋顶,若无其事地朝着子筠的住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