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无面鬼刚落在草地上,就看见一大群鬼物正疯狂的扑向流光护盾,可可和依依见到鬼物之后,明显的有一种想要降服的冲动,但考虑到鲁止琪的安危,她们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此刻护盾的电流疯狂的反噬着扑向它的鬼物,鬼物被护盾电伤之后即刻消散,这些鬼物应该是刚刚才从海市蜃楼上逃脱的恶鬼,因为很久没有尝到新鲜的人气,所以才有如此疯狂的举动。
不过此时我不能在任由鬼物疯狂的扑向护盾了,因为如今血珠已经到手,岛上除鬼物外也在没有任何的异常,我得赶紧带着依依她们离开,免得多生事端。
想到这里我赶紧驱动着体内的道气,准备将眼前的鬼物驱散。
可就在此时,啪的一声,一道带着浑厚道气的长鞭从黑暗中抽了出来,长鞭瞬间让数十只鬼物消散。
依依她们有护盾保护,只要她们不走出来,暂时是没有人能伤得了她们的,而这抽出长鞭的人是谁,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因此我再次拉着无面鬼就近躲在了草丛边,观望着眼前的一切。
“徒儿们快,先把这里的鬼物驱散。”
这声音很熟悉!没错,他就是在黄泉路上抢尸的鞭尸派掌门人,鹤珂。
鹤珂的声音刚落,数十个手持长鞭的黑影就从荒岛的黑暗处跳了出来,他们熟练的挥打着手中的长鞭,不一会儿围绕在护盾周围的鬼物就被斩杀了大半,而剩下的鬼物在鞭尸派弟的子眼中,也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呃哇!”
鬼群中一只鬼物见鞭尸派弟子的手法过于强悍,率先选择了逃走,只见他化为一道黑气冲向了天际,紧接着鬼群中数十只鬼物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他们一窝蜂的向荒岛的上空飞去。
可就在此时,天空之上无故出现了许多飘扬的白色冥币,就好像突然下起了一场大雪,冥币迎风起舞,缓缓的从空中落下,原本逃走的鬼物被冥币击中后,再次落回了地面,他们痛苦的惨叫一声后化作了青烟。
鞭尸派的弟子打散了最后几只鬼物后,收起了长鞭,一脸惊恐的站在原地看着满天飘落的冥币。
部分冥币在接触到了护盾的光芒之后遭遇了金光的反噬,原地燃烧了起来,一阵微风吹过,被护盾点燃的冥币就好像无数的萤火虫一样,点亮了整个荒岛的夜空。
“呼乌啦啦,幽幽咿咿。”
一阵带着凄凉又悲伤的女人歌声,从空中传入了我的耳膜,这歌声让我听了非常的想哭,而最让我诧异的,是不见其人,单凭这声音就让我有了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可鹤珂就没有我那么善良的心了,他生气的将一张掉在肩上的冥币揉成了团,捏在手中,目光阴冷的看着满天飞舞的冥币,开口道 :“歌声如此悲凉,相必阁下就是那释中城,闻者伤心,见着流泪,素有活死人之称的苍桑桑吧!既然来到这荒岛之上,又何必装神弄鬼,本掌门也只是听说江湖上有你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今日看来江湖传言不假,不过本掌门今日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鹤珂说完有些生气的把冥币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鹤珂的话音刚落歌声也跟着停止了,而我的心被这凄凉的歌声完全吸引住了,久久的不能平复自己的内心。
当我再次抬头看向天空之时,飘落的冥币明显减少了很多,但依旧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纸钱从空中落下,继而一队约二十人左右穿着丧服的队伍,抬着一口棺材从远处走来,借着月光的朦胧光线,我才发现这队人马全是女人!
她们披头散发的化着浓妆,脸蛋儿上涂抹着圆形的腮红,一个个面目狰狞,若不是那四个抬着棺材的女人步伐轻盈,一看就是身怀道气的练家子,我倒真的觉得这些人就是真正的鬼物。
“有些人活着其实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但是他还活着,鹤掌门又何必在意我是生是死。”
这声音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此时我见鲁止琪和依依在说道些什么,但由于距离较远,我暂时听不清他们的谈话,不过鲁止琪的恐惧之色却被我尽收眼底。
“苍桑桑,我不懂你的意思,不过你今日来此的目的,本掌门大概比你都清楚,江湖传言释中城的活死人苍桑桑,生的肤白貌美,五官精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反正你男人已经死了多年,不如改嫁给本掌门,做我鞭尸派的夫人如何?你以后也不用在躺在棺材里了,不如就躺在本掌门的床上吧!”
鹤珂带着一脸色相看着眼前的棺材,说完话后还不忘发出了一阵轻蔑的笑声,鞭尸派的弟子也跟着得意的嘲笑了起来。
“我苍桑桑不嫁活人只嫁死人。”
很明显躺在棺材里的这个活死人,是带着讽刺意味在回应鹤珂的话。
“哼,不知死活的疯女人,我师傅说娶你是看得起你,就你一个寡妇给我师傅添些都不配。”鞭尸派的一名弟子见苍桑桑说话带刺,挥动着手上的长鞭,出言攻击道。
不过在我看来,那名鞭尸派的弟子是在自寻死路,天空中原本早就停止飘落的冥币,居然再次无故的飘落出一张,冥币落地的瞬间,点燃了那名说话的鞭尸派弟子。
“啊!师傅救我!”
鞭尸派弟子见身体着了火,疯狂的乱窜了起来,最终无计可施的他跳入了星月潭的水中,可即便如此,依然灭不掉身上的纸币冥火。好在谭水不深,那名弟子最后只能向自己的掌门鹤珂求救,可是这位鹤珂掌门毕竟是一名心怀不正之人,他第一反应不是想要帮助弟子灭火,而是一脚把他踹开了,最后那名多嘴的弟子在绝望中被烧成了灰烬。
“啊?啊?”
其余的鞭尸派弟子见同门竟被一张冥币杀死,无不面露惊恐之色,发出了一阵啊啊的感叹声。
“苍桑桑,你居然杀我鞭尸门的弟子,该当何罪?”
鹤珂假装一脸怒气的样子质问着苍桑桑,可我知道,他不是真的想要为死去的鞭尸派弟子讨回公道,而是想要借机找苍桑桑的麻烦。
“我苍桑桑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真想杀你弟子,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出来吧,别像个乌龟一样探头探脑的躲在草堆里,偷听他人的讲话。”
苍桑桑的话让我大脑的思维一阵发懵,这女人还真厉害,居然躺在棺材里就能发现我躲在草堆后面。
想到这里,我深呼一口气,准备走出草堆去汇汇这个棺材里的活死人。
可就在此时,一阵笑声传了出来“哈哈哈,苍桑桑,自上次弧都城一别十年有余了吧,想不到咱们今日再见面时,居然是在这荒岛上!”
话语间再次从黑暗的草丛里飞出了四五十位手持砍刀的人,看装扮是一群海盗样子的人,领头的是一位戴灰色羊角冒,穿黑衣长袍的男子,他的右眼睛被一快黑布遮住了,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独眼龙,而他此刻正嚣张的将砍刀放在肩膀之上,给人看一眼就想痛扁他一顿的感觉。
“晏霸!”鹤珂望着独眼龙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哈哈哈,鹤掌门好眼力,不错,本座正是东海风清岛上高坐第一把交椅的晏霸,还请鹤掌门多指教。”
独眼龙晏霸将手中的砍刀从肩上取下,刀柄朝上,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对着鹤珂鞠了一躬,不过我知道此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晏霸,本道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杀我弟子!”鹤珂指着晏霸,一脸愤怒的质问道。
怪不得苍桑桑刚才会说,若她想杀鞭尸派的弟子,就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原来刚才那名弟子的死,是晏霸在黑暗中搞的鬼。
“哎,鹤掌门,你那弟子学艺不精,本座杀他不过是让他轮回转世罢了,若是你让那活死人出手,估计连魂魄都给打散了!”
晏霸飞快的转动着他那外露的一颗眼珠子,回应着鹤珂的话。
“好啦,明人不说暗话,杨刀官那小子身怀清泉之血,手中又有幽冥血斧这件事情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刚才铺天盖地的鬼物从海市蜃楼中脱逃,说明那小子又破了封印取得了血珠!加上他在乱葬山被古木合抢走的血玉,如今三样神器已经全部从现人间,那么之前整个江湖的共识就已经作废,我风清岛现在也不用再遵守江湖共识了吧!”
“江湖共识!又是江湖共识!”我眯着眼不禁自言道,因为上次千寻姨娘也和风残年等人提起过江湖共识四字,只是那时迫于寻找荒岛取星月镜,才没有细问的,今天我一定要搞清楚,江湖各派到底达成了什么共识。
“好,晏霸你快人快语令我鹤珂敬佩!今日我二人不如先联手将这活死人变成真正的死人,在去找那杨刀官然后杀了他,抢得两样神器如何?”鹤珂的眼神此刻冒着金光,对晏霸讲道,看来他是太想得到我手中的神器了,看来我以后得更加小心了。
“鹤掌门不必急于一时,三样神器不同时汇聚取得两样也是徒劳!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姓杨的小子。”
独眼的晏霸此时已经露出了丑漏的嘴脸。
“晏霸,实不相瞒,我先前派出很多弟子跟踪那姓杨的小子,可,可他娘的大多都是有去无回,要不是刚才我见此地天生异象,出现了两个月亮,我也找不到这里啊!现如今那姓杨的小子又不知去向。”鹤珂有些无奈的讲道。
两个月亮!对啊,如果不出意外岛上应该还有一位高人在场,因为是他在暗中帮我生出了星辰月光,以助我取得神器,可他是谁?现在又躲在什么地方?我扫视了一眼黑暗的小岛,却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我风清岛的弟子又何尝不是有去无回,鹤掌门你以为就只有你和我知道地府神器的秘密吗?我想除了杨刀官自己不知道以外,整个江湖怕是不想知道都很难吧!我们派出的弟子被其他各派所杀也实属正常。不过你也别怕,这金光笼罩下的人是那杨小子的同伴,有他们在,就不怕那小子不出现。”
晏霸的言外之意是江湖各派都派出了很多弟子,在暗中跟踪我,而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利用我身体中的清泉血,击败看守神器的守将,在我取得神器后在从我这里抢走!三样神器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而我又卷入了什么样阴谋之中?
晏霸说完挥动着长刀走向了护盾,准备将依依他们从护盾中拉出来,可他太低估流光护盾的法力了,被一道强有力的电流击打的后退了数步,身体上甚至还出现了零星的火光,尝到苦头的晏霸赶紧使用道气,自行开始疗伤了起来。
“什么破玩意儿,如此强大!让我鹤珂来试上一试。”
说完,鹤珂也驱动着一股道气,意图去抓流光护盾中的人,可同样他也被弹飞出去。
“好,好强大的护盾。”身体有些受伤的鹤珂,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这一连串的话。
“鹤掌门不必急于一时,我们就守在这金色的光影外面,就不信他们不出来!”独眼龙晏霸疗伤完毕后,忌惮的看了一眼护盾开口道。
“我也正有此意,他们不出来,就等着被饿死吧!”
鹤珂很显然也知道了护盾的厉害,不敢在运转道气强行闯入。
“流光护盾乃是吸食万年日月精华而成的上古神器,此盾坚如磐石,就算道法再高深之人,也不可能突破其保护的金光,如果我没记错,此护盾三十年前,应该在当世得大道者破尘的手中。”棺材中的苍桑桑突然开口道。
什么?流光护盾以前是在破尘的手里?那为何又会落入摸骨老者的手中呢?我到底在什么阴谋中,难道摸骨老者就是破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