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尘,不带这样的,你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银月咬牙,风无尘根本不把她的愤怒放在心上。
“乖徒儿,别矫情了,为了夜墨北,别说跳火坑,再让你上个刀山你也不带犹豫的。”风无尘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搞的银月有些无语望天。
“唉~拜师不慎!”
摇头叹息,银月摸着饿扁了的肚皮,“先吃顿好的,养肥了再去找邪一凰!”
“诶?这就对了!”
风无尘眉开眼笑的拍着银月的肩膀以作安慰,随后,满身轻松的往外走去。
乖徒儿回来了,他终于不用去别的院系去混饭吃了。
大喜,大喜呀!
风无尘走,银月也咧开了同风无尘差不多的笑。
定定的看着乌自寒,银月笑的让人发毛。
“有事吗?”
乌自寒略偏小心的问,下意识觉得银月要算计人。
“有,当然有。”
银月上前两步,猫在乌自寒的耳边,神秘兮兮的道:“我请你吃煮肉,极品大锅煮的,好吃。”
拖着乌自寒的袖袍往外拽,也不管乌自寒是个什么表情。
总之,当乌自寒见到银月往大鼎里倒了一桶水,手上打出火焰燃烧着丹炉的时候,呆愣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通体黑色,上面纹着繁复的花纹,尤其是中部的似是狮子头的兽首花纹,无疑中彰显了此鼎的价值。
他乌子寒不会炼丹,并不表示他一无所知。
这鼎的价值绝对不低,可银月却拿它煮肉,真是……
火势烧起,银月踩着大鼎的边缘,不断的往里放调料,不一会儿飘香的味道传到鼻子里,乌自寒竟然有股想流口水的冲动。
“没想到你还有点儿贤妻良母的潜质。”
乌自寒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夸奖,反正银月认为是夸奖就对了。
嘿嘿一笑,银月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中飘向的味道,“我跟你说,这鼎煮出来的肉就是好吃,就连风无尘自己也赞不绝口呢!”
风无尘自己赞不绝口……
乌自寒把这句话细细的研磨一遍,嘴角有些抽搐的问:“这炉鼎是风无尘的?”
“对呀!除了他,炼丹系还有别人吗?”
就算是有,也用不起这么好的鼎呀!
拿出匕首,把蘑菇丁切成小块儿洒在肉汤里,不一会儿香味就飘出来了。
但是身后的乌自寒,却半晌都未开口。
“诶?你怎么不说话了?”
银月一边问,一边蹲在炉鼎上忙活,问的也是极为认真,乌自寒听着恨不得直接撞死。
说话,他还能说什么?
碰上这对师徒,只有更极品,没有最极品!
炼丹炉对一个药师到底有多重要?那是比命还重呀!
一个好的炉鼎,多少炼药师拼了老命的抢?
他风无尘倒好,让他的徒弟用炉鼎煮肉吃。
大手笔,绝对的大手笔!
“哐啷”一声,门被推开,风无尘一阵风一样的飘进来,脸色铁青。
然而,闻着屋子里浓郁的芳香,铁青的脸瞬间转换了颜色。
那变脸的速度,绝对比翻书还要快!
“乖徒儿,煮了什么?好了没?”
风无尘嗅着炉鼎上升腾的香气,馋涎欲滴。
而乌自寒,早早的在风无尘变脸的时候就石化了。
极品,绝对的极品!
吃完饭,已经擦黑了。
银月抱着剩下的肉回房间,然而刚一进去,手里拿着的装着肉的小包袱‘啪’的一下砸在了地上。
几个月了,房间里的依旧纤尘不染。
她的东西没有一点儿变动,摆放整齐,都是按照她的习惯。
但是,床上多了一个人啊!
一席大红衣袍,红的似火,妖媚邪肆的容颜上,一朵同她一样的火焰印文在眉间跳动着。
狭长的眼,带笑的眸。
侧卧在她的小床儿上,姿态撩人,魅惑万千。
“你、你怎么在这儿?”
赶忙转身关上门,银月捡起地上的肉仍在桌子上,定定的看着卧在她床榻上的邪一凰,寻思着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帝都学院不大,也不小呀!
校长老头子们脑子有点儿问题,实力却是明摆着的强悍呀!
邪一凰这个巫咸阁的头子出现在这里,老头子们难道一点儿也没察觉?
“不用想了,那群老头子不知道我来。现在你就是喊破了喉咙都没人能救你,嘿嘿。”
邪一凰邪肆的一笑,一语道破银月的心思。
银月眉眼一挑,上上下下把邪一凰给打量了三遍,也没看出来这人到底是藏了什么妖法。
能读懂人的心思?
奇了!
“好吧!阁主大人,您来寒舍,有啥吩咐?”
银月慢悠悠的在圆圆的木凳上坐下,不请自来,还是先看看大阁主打得是什么主意再说吧!
“吩咐谈不上,只是有点儿事需要你帮忙。”
邪一凰勾唇,晶亮的眸子忽明忽暗的闪烁,不知在想着什么。
总之,银月觉得没好事儿。
“什么事儿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巫咸阁的阁主亲自到位,这事儿必定不会简单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件事,只要你一点头,轻而易举的就能完成。”
“我一点头就能完成?你骗鬼啊!”
银月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邪一凰。
若是第一次见,她或许还会对这个第四帝国的主人有几分的敬佩,但是他们碰见的前提是,她不知道邪一凰的身份,所以现在,即使是让她摆正态度,也是颇有难度的。
况且,邪一凰这个妖孽,绝对是你让一步,就会登鼻子上脸的主儿。
“我没有骗鬼,我是想骗你呀!”
“你……”
银月气节,不骗鬼骗我?你大阁主这是**裸的骂我是是鬼是吧!
“邪一凰大阁主,你觉得咱们还能谈下去吗?”
银月眯着眼,薄怒的小脸蛋儿上染上一抹怒红。然,邪一凰不仅不收敛,反而笑的更加肆意。
“我觉得咱们惺惺相惜,彻夜长谈都不是问题。”
“呵呵!”银月冷笑,对于这个软硬不吃的家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上次是在乌蒙国,说不过她还可以耍横逃跑,现在人家只接欺上自己的地盘儿。
既然敢来,他邪一凰能没有点儿防备?
所以说呀!还是无知的好,无知者无畏!
瞧瞧上次在乌蒙国,她应对的多从容。反观现在,只能被邪一凰压着。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很赞同我的观点呀?”
邪一凰妖孽的唇轻启,好听的声音带着无边的魅惑,听在银月的耳朵里却无异于噪音。
不耐烦的揉了揉耳朵,银月皱眉看着对面的邪一凰,“我说,大阁主,作为一个男人,您不觉得自己太聒噪了?”
“有吗?我这是在游说你,误导你,等着你脑子乱了,说不准一不小心就答应我了呢!”
什么是真小人?
就是邪一凰这样的。
他的目的全都告诉你,就看你能不能防范得了。
这样的人,往往是让人又爱又恨。
比起阴险小人,真小人的手段可谓是光明的。玩不过人家,只能证明你自己技不如人。
银月恨得牙痒痒,“大阁主要是还不进入正题,我只能选择忽略你的所有废话!”
闭上双目,银月就欲转过身去。
邪一凰一见小丫头忍耐度快到极限了,也不再逗弄。
单手撑着头,稍稍的动了动身体,从怀里拿了一块儿黑木令牌。
“这令牌是我特意命人做的,今日来此,无非是想要你入了我巫咸阁。”
“入巫咸阁?邪一凰,你确定你脑子没进水吗?”
巫咸阁既然能成为大路上号称第四帝国的势力,阁中高手绝对只多不少。
她一个蓝尊五阶,在帝都学院是顶级宝贝,拿到巫咸阁估计就是个渣渣。
她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这个大阁主亲自相邀。
“我清醒的很呀!一个炼成了三昧红莲之火的炼丹师,将来前途无量呀!超过风无尘那家伙是迟早的事儿!”
说到风无尘三个字,邪一凰似乎有点儿暗恨的意味。银月不知道他跟风无尘有什么过节,反正看风无尘白天的表现,邪一凰也不是大恶之人。
甚至,当时风无尘说到邪一凰的时候,那古怪的表情似乎跟邪一凰现在的表情有点儿相似!
“邪一凰,你不会是跟风无尘有过节,特意拿我来报复吧!”
银月试探性的问道,邪一凰抬了抬眼,不屑的冷笑,“你觉得你师父能玩得过我?”
“他要是没玩得过你,现在怕是应该在巫咸阁,而不是在帝都学院当导师。”
银月不留情面的揭穿,三分猜测,七分推断。
果然,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邪一凰的脸色也跟着变得难看起来。
当然,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一个呼吸之间,邪一凰的脸上已经重新的挂上了邪肆的笑。
“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瞒你。我跟风无尘,的确有矛盾。当初为了把你师父弄进巫咸阁,我可是追着他在盛泽大路上跑了整整一大圈,结果你那个心黑的没救了的师父,差点儿让我跑断了退不说,还骗了我不少的珍贵药材。你说,我现在该不该来抢他的徒弟?”
邪一凰没好气的说,脸上虽然在笑,但眼角明明是愤恨的要死。
他邪一凰一世英名,唯一栽的一次,就是栽在了风无尘身上。
明明早就加入了夜墨北麾下,却还装的一副纯良的模样,骗取他的天材地宝!
哼!要不是当时他的读心术尚不纯熟,三昧红莲之火又未修炼出来,实力实在是比不上风无尘,他又岂会吃了他的亏?
银月将邪一凰的反应收在眼底,她确定风无尘可能是坑到了邪一凰,但她也确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