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古琳琳涩声说道,“说了那么多,应该不是只为了故意来炫耀的吧?”
“我放弃这次揭露的机会。”司徒明淡淡的说道,“因为就在刚才,我的队友也已经知道了正确答案。”
就在刚才?说话的那段时间里?
文天泽和古琳琳的眼睛,几乎从刚才开始,就一刻都没有离开司徒明过,然而他们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明显的姿势暗示和密语动作。
不过,司徒明会在这时抢答的动机倒很清楚了,因为他恐怕是直到刚才,才完全确定了这边三人的手法,但已经来不及时间,将信息传递给老华头了。
因此他才立刻通过揭露来暂停游戏,而老华头想必是早就与他商量过类似情况下的对策,所以也按照事先说好的,紧跟在他之后举了手。
司徒明开口向古琳琳解释手法的这段时间,正是他将自己之前得出的结论,传递给老华头的时间,有了这约莫三五分钟的缓冲,他就可以把新鲜出炉的结论,火速告诉自己的队友。
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不自己直接答题得分,而是要将机会让给老华头呢?毕竟老华头现在也没有落后啊。
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司徒明其实根本不在意这场赌局的胜负,只要不落到最后两名,被倒扣金雀花币就好。
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全心全意辅助老华头胜利的,恐怕老华头事先早就许诺了他什么优越的条件,在场外已经达成了“若是帮助我胜利,我便允诺你某些并非光靠钱就能办到的要求”的约定,才让司徒明把到嘴的肥肉,转送到了队友的手上。
作为一等执行官,司徒明这些年来见过的各种作弊手法,可谓是不胜枚举,以他的眼力,要查出自己这边还不成熟的临时暗号,也绝非难事。
而长期作为誓约对决监管者的他,一定也知道用哪些手法来传递信息,效率高还不容易暴露,这也是老华头会请他为帮手的缘故。
原来如此,他们选用的战术,是全力辅助力保一人的方案,也难怪老华头会这般有恃无恐。
只是,他不惜买通执行官,也要战胜雷伊的目的又是为何呢?文天泽可不相信,只靠金钱便可以让司徒明这样的人才,心甘情愿的为他所用。
“好,那就承让了。”老华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笑着说道,“这一轮的规则是:先出三倍数的蓝宝石,再出不限数目的绿宝石。”
他的回答,终于将文天泽一方的全部希望击得粉碎。
“规则揭露正确,增加十分!”律子说道,“那么,这一轮结束!”
现在的得分情况是雷伊12分,文天泽2分,老华头24分,司徒明14分,古琳琳12分。
显然,老华头和司徒明占据了前两名,尤其是前者几乎占据了绝对的分数优势。
而另外一边,雷伊一方的三人则落到了后三名,最严重的是原本计划喂给文天泽的十分,却被看破了暗号的司徒明所拦截,这导致文天泽比大部分人都落后了十分。
在这比分咬得如此之紧的赌局中,十分的差距几乎已经定性,尤其是落后十分的差距,想要绝地翻盘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且不说对方已经完全看破了文天泽这边的暗号手法,即便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奇迹,能够让他们三人顺利相互喂分,但想从出千技术远高于自己的敌人手中,再抓到一个破绽,补上文天泽损失的这十分,更是难上加难。
可以说,虽然赌局才刚过半,明明还有足足五轮的机会,但文天泽乃至雷伊一方所有人的败北,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行,一定要想什么办法,帮助文天泽脱离这最后一名的处境——古琳琳望着对面的队友,脑海中正在竭尽全力,搜肠刮肚的试图寻找一些突破的契机。
每人二十枚金雀花币,是他们现在的财力极限,一旦输掉这把的话,就需要将位元币资产抵扣来偿还这个缺口,这也意味着他们的地下赌场之行就此终结,还很可能因为债务关系,而被童兆洲牢牢捏住手中的把柄。
因此,就算是摆出破釜沉舟的态度,古琳琳也在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把文天泽拉出这个深渊。
而此时此刻的文天泽,心情却反倒异常冷静。
没有一败涂地时的懊恼与埋怨,也没有时前程无望时的绝望和自暴自弃,现在的他,比起平时来,还要格外的平静。
显然,他们从一开始就过于小看了自己的敌人,虽然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咎于雷伊完全不曾调查对方的底细,也没有告知过文天泽和古琳琳详细情况。
不过,文天泽仔细回想了之前五轮的全部过程,隐约之中,他似乎也察觉到一些问题。
自从来到这座进化要塞之后,文天泽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近乎惨败的经历,他相信并没有真正无法翻盘的局面,只是关键在于,要如何找到那个足以让一切翻转的点。
文天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接着将目光挨个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神色焦急,显然是在为自己担心,而背负了过大压力的古琳琳。
神色平静,如同一台一丝不苟的机器般坐在位置上,等待精准完成接下来一半赌局的司徒明。
神色得意,基本上这一桌子玩家中,最为闲适自得,胜券在握的老华头。
还有……神色自若,仿佛刚才被揭露的,那几乎足以毁掉整个团队的劣势都不存在,只是静静等待下一轮赌局开始的雷伊。
等等,为什么他会如此淡定?
难道说,其实雷伊早就料到了这个状况,因此早早便准备好了什么备用战术?
仿佛像是看到了久违的希望,但此刻的文天泽,并没有贸然将宝押在这虚无缥缈的期待之上。
如果雷伊还有什么后手当然最好不过,不过,这次的失败,正是因为前期太过于依仗他的计划,才导致被对方钻了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