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童兆洲也只是脸上短暂闪过一丝惊讶而已,并不曾太过震惊,更没有想要退让的意思。
显然,他对自己这边的力量很有信心,哪怕古琳琳那一刀施展得再如何惊讶,那又如何?总不能以百人为敌。
“童老板,你还是别追问我了。”文天泽知道,当下情况动武对自己极为不利。
从刚才童兆洲看到骰子后,这般震惊变色来看,恐怕司弈星之前的猜测没错,童兆洲的确在暗中仿造骰子,并且还专门做了这种空壳状的作弊道具,可以随时覆盖在其他骰子上面。
只是,这个骰子外观如此普通,并不一定就是在仿照官方赌具,童兆洲神色这样异变,莫非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不管了,总之先抓住这个唯一的主动机会,反将他一军好了——
“我们大概知道,你私下在量产和制造些什么东西,而且上一次我跟胡同的誓约对决中,他也正是使用了这项技术,所以才屡次完胜于我,我猜的没错吧?”
“……说话要凭证据,那次对决是在首席执行官的监视下进行,你想要对我泼脏水,未免也是太张口就来了。”
“脏水也好,事实也罢,我现在没有和你争论这件事的兴趣,不过只要你不与我为难,我暂时也没有找你麻烦的打算。”文天泽说道,“如果没有更多事情的话,我们就告辞了。”
看着周围逐渐涌上来的人群,文天泽冷冷的甩下一句:“如果我们无法平安回去的话,其他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了。”
“等一下——”童兆洲皱起眉头,似乎思索犹豫了许久,才下定了决心。
但他一开口,却抛出了另一个看似截然无关的问题:
“我输给你的那个金色投影球,你使用过了么?通关了么?”
“你是说薄伽梵歌么?啊,没错,我这些日子的昏迷就是因为它,而且我的确在游戏中,集齐了三相神的宝物。”文天泽心想此事似乎没必要隐瞒,便实话实说。
“这样么,你顺利通关了啊。”童兆洲的脸色,竟意外的泛起了十分复杂的神色,隐约中可以看到惊奇、忧愁、犹豫、思虑甚至还有一丝喜悦,颇为五味杂陈。
“虽说是通关了,但其实我暂时还没能解读出多少信息量,怎么了嘛?”
“这样好了,你跟我来一趟。”童兆洲的语气变得很是诚恳,“你放心,我没有要挟你或者迫害绑架的想法,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跟我去一个地方。”
“啊——?”文天泽也有些惊讶,对方现在明明可以用武力强行逼迫,但童兆洲的话,却像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要去哪里,为什么要去?”
“在通关薄伽梵歌的同时,你就拥有去那里的资格了,现在你手中既然有这枚骰子,那就更无法隐瞒你。”童兆洲说道。
“是真的,我听不懂你这话的逻辑。”文天泽直言不讳的说道,“这两件事之间,存在任何的关联么?”
“林一奈应该已经告诉过你,薄伽梵歌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情境临真副本吧?”童兆洲发问道。
“是的,他说这可能在暗示着进化要塞本身的一些秘密,或许是结构方面,也有可能是建造和起源相关的情报。”文天泽说道:
“不过,它本身的宗教神话气息过于浓厚,就算有隐喻也藏得非常深了,所以虽然通了关,但我并没有从中掌握太多明确清晰的情报。”
“那只是因为,你对这个扇区外的一切,了解得还太少而已。”童兆洲平静的说道,“无法理解的科技,在人们眼中就等同于魔法,过于光怪陆离的故事,听上去就像是玄幻神话,你也一样。”
“那么,你自己完全看懂了么?”文天泽反问。
“不敢说完全,因为一个情境临真副本包含的信息量巨大,其暗喻也可能是来自于各方面的,或许是副本内的人物对话,场景设置、特殊道具、游戏机制甚至是某些壁画暗语,都可能藏着设计者想要传达的情报。”童兆洲说道:
“不过,我来来回回将其通关了近百遍,自认绝大部分能够发掘的信息,应该都被我找出来了。”
“近百遍?在同样一个副本里?”文天泽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重复着相同的流程和故事?”
“通关本身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童兆洲淡淡笑道,“只要成功过关几次,之后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够轻易走到最后,但如果想要探索神庙每个时刻的每个角落,自然就可以有无数种尝试和探索路线。”
听到童兆洲的话语,文天泽的确觉得,自己这一趟副本之行,绝大部分精力还是放在了寻找通关方法的主线进程上,对于那些看上去似乎与主线无关的场景与道具,都没有多留恋和观赏,更别说是什么壁画铭文了。
他这一局的确玩的很粗糙,大部分信息量也是填鸭式进入脑中,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便被主线进程推向下一个任务事件的节点了,而没有分出精力,去关注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地方。
若是能再来一次的话,他有不少之前忽略的地方,都想要去仔细寻找查看一番,而且在不同的时间点过去,用不同的完成任务顺序通关,或许沿途中也会出现各种崭新的情景。
“原来你已经通关了近百遍,也难怪舍得拿这东西出来,作为跟林一奈抵押的赌注了。”文天泽冷笑道,“就算是输掉了它,对你也没有太大损失。”
“不,虽然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有关止损的考量,并不是我这样做的主要理由。”童兆洲眯起眼睛,说道,“我知道林一奈对它早有兴趣,也知道在成功得到此物后,你一定会亲身经历。”
“如果你能够成功通关的话,那么与我原本的目的,其实也不谋而合。”
“原本目的,什么意思?”文天泽皱起眉头,觉得童兆洲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