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顶,张天霖和手下乔山、杜笛、程小七、聂小五、苏小福和苏小勇哥俩,在山顶的平台上抵抗了有一个时辰。
前来增援的领军,已将北山顶包围,他们几个被困在山顶进退不得。
此时天也放亮了,看着一轮新升的红日缓缓照亮天际,张天霖的内心无比彷徨。
太阳照常升起,大仇得报的张天霖却没有丝毫喜悦。
他完全没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远处湖州城方向还冒着滚滚浓烟,张天霖望着烟柱第一次感觉到了惶恐不安。
山脚下,领军带领的军卒也不敢再上山了。
两门火炮的威力把他们吓坏了,他们退缩到半山处,就是要困死山上的几个人。
杜笛这个时候走上前说道:“王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我们杀出去!”
张天霖面色木然,乔山问道:“杀出去?怎么杀?就凭我们这几个人吗?”
“我们用大炮开路,炸他个昏天黑地然后趁乱逃出去。”
“咱们就剩下几枚炮弹,能管多大用?恐怕还没到山腰,就被他们乱箭射死了!”
乔山怒吼道。
“那你说怎么办?这山上没水没粮,咱们能坚持多久?”
杜迪怒吼道。
“你们俩别吵了!”
张天霖急声喊道。
“王爷,怎么办您拿个主意!”
苏小福问道。
“火是我放的,人是我杀的,他们要抓的是我。你们不要再抵抗了,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我下去投降,被绑也好被杀也罢都是我咎由自取,跟你们没关系。”
“王爷,这个时候您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我们的命都是您给的,就算要杀要剐我乔山也会跟着你一起。”
“对,我杜笛也跟着!”
苏小福和苏小勇哥俩一抱拳说:“这件事也有我们的责任,我们也愿意跟随您到最后!”
“你们湖涂!我再不济也是个王爷,皇上的弟弟。他们就算抓了我,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你们不同,他们会杀了你们的!
不能再平添伤亡了,我出去投降是最明智的选择。”
众人惊叫道:“王爷,就算死我们也会保护您的安全。”
“你们……”
张天霖此刻心情无比激动,他没想到这些人会为了他甘愿去死。
另一边,镇边王朱洛安也来到山顶悬崖下。
领军见他来了,忙上前迎道:“末将参见镇边王!”
“上面什么情况?”
朱洛安满腔怒火地问道。
“放火烧湖州城的叛贼,被我们围困在山顶上了!”
“那你们还等什么?上去拿人啊!”
“回禀镇边王,上面那些叛军拼死抵抗,还有一种威力极大的武器。我们两批上去的兵卒,炸死炸伤了不少人。”
“什么?什么东西这么大的威力?”
朱洛安一脸惊讶地问道。
“这……末将不知!”
“你们随我上去!”
领军忙阻拦道:“王爷不可啊!他们那种武器威力太大,王爷上去怕有危险。”
朱洛安一把推开领军喊道:“滚开!”
他迈着大步带着十几个亲随兵卒走到山上,杜笛见山下又来了一伙兵卒,惊声喊道:“王爷,他们又上来了。”
随后,山上的几人立即进入战斗状态。
朱洛安缓步走到半山时,张天霖见来人身穿金甲气宇轩昂,一看此人就是来者不凡。
张天霖厉声喊道:“站住!不要再往前走了!”
镇边王站定,看着从山顶上探出来的脑袋问道:“你可是淳亲王?”
“正是,你是何人?”
张天霖惊声问道。
“镇边王朱洛安!”
张天霖一听他的名号,心里不由得一震。
“你就是镇边王?”
“是你杀了我儿子吗?”
朱洛安怒声问道。
“你儿子杀了我妻子和尚未出生的孩子,我不该杀他吗?”
张天霖厉声吼道。
“胡说!我儿虽然顽劣,但是他绝不是杀人越货为非作歹之人。”
“是他亲口承认杀害了我妻子,还说当初没能杀了我觉得遗憾,这些话大家都可以作证。你身为镇边王纵子行凶杀我妻儿,我杀了他报仇雪恨又何错?”
张天霖情绪激动地吼道。
“你!你强词夺理!”
朱洛安气得浑身颤抖。
“镇边王,我念你为南理守疆卫土劳苦功高,没治你的罪。你还敢命截杀本王,你该当何罪?”
“张权,你信口雌黄胡说八道!你为了一己私愤放火烧了湖州城,致我边关数万将士断粮。杀害守城将领,屠害城中百姓,你就是里所以当的吗?”
朱洛安反问道。
这句话戳中了张天霖的痛点,他低声说道:“我承认是一时失手造成湖州城百姓和守军重大伤亡,也愿意接受制裁。
只是跟我一起的这些弟兄们,他们是奉我命令这事与他们无关,还请镇边王能放了他们。”
“张权,你杀我儿毁我城杀我部下还想全身而退?休想!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休想从此地活着离开!”
张天霖一听他这般说,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惊恐。
“镇边王,你要干什么?”
只听朱洛安跟身旁兵卒说道:“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也不留。”
身旁兵卒听令,抽刀朝着山顶就冲杀过去。
“王爷,跟他费什么话?乔山,开炮轰死他!”
杜笛怒吼道。
乔山把炮口转向山崖下,点燃引线一声巨响,炮弹喷涌而出。
一名兵卒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朱洛安喊道:“王爷,小心!”
一声巨响,炮弹在山道上爆炸。
冲杀上来的十几个兵卒被炸弹震懵,当即几个士兵被炸死炸伤。
朱洛安差点被炸到,看着眼前更是目瞪口呆。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身边的两个兵卒护着他就往山下跑。
朱洛安回头看见张天霖站在山崖上,他心里那个火,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杀了他。
“放箭……”
一名参将大喝一声,弓箭手抽弓搭箭向山崖平台上射箭。
山顶的小平台上无遮无挡,数不清的飞失如下雨般射来。
山顶上众人大惊,乔山惊呼道:“保护王爷。”
苏小福和苏小勇两兄弟挥动手上的苗刀,替张天霖挡飞来的箭雨。
程小七和聂小五两人抱头鼠窜,飞失过后几十个兵卒挥舞着手上的刀枪,叫嚷着向山上进攻。
“他们又上来了!”
苏小福喊道。
乔山调转炮口,朝着山道开炮。
“轰隆”一声,炮弹在山道上炸开。
这些进攻的兵卒也学聪明了,他们发现爆炸是有死角的,悬崖边上火炮是炸不到的。
所有人一字排开,贴着崖壁岩石向山上走。
乔山一看火炮打不到他们,惊声喊道:“王爷,火炮打不到了,他们冲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