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白鲨算不上老熟人，就新认识没多久。
不过秦振不认识更多的人，勉强算作老。最重要的，要一时半刻去找其他值得“借钱”的目标很难，十五区的其他血魔人，秦振也不知道怎么联系。
下午的时间，秦振没再教乔桥认字，而是讲了一个地球上的英雄故事给她听。
故事叫做《射雕英雄传》，金庸老爷子的作品。内容秦振不是全记得，但故事还能讲得出个大概。最主要是想给乔桥植入一种“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侠义英雄形象，所以记不清的地方要么含糊过去，要么再自己编一编就成。
秦振要从现在开始，就给乔桥矗立好正确的世界观与价值观，还有人生观。
在成长的过程中，一个普通的小孩不长歪都不容易了，何况已经是小血魔人身份的乔桥。
让秦振感到欣慰的是，乔桥对郭靖这个人物的形象是很接受的。并且非常好奇。故事讲到后来，乔桥都经常会主动问他一些问题，有关于故事里各个人物的，也有一些她所不太理解的东西。
秦振都耐心作答，有什么答什么，哪怕再幼稚的问题。从这点上讲，他倒也算是一个好老师。
或者说，人生的好导师。
但秦振还是很担心。他心中有忧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仔细看了百科全书对血魔人的介绍，对这个物种已经有了比较全面了解的秦振，心知相当一部分血魔人一开始还是比较有人性的，只不过时间长了，人性才慢慢消失。
而且，人性的消失，是不可避免的趋势！
一是病毒的影响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强，尤其嗜血症状每发作一次，理智就永久性减少一分；二是人类不能容忍以他们为食的存在，对血魔人唯一的态度就是消灭，在这样的环境下血魔人就算不情愿也必须和人类作对。
再加上吃人吃多了，人性还会本能地消失。
三种因素加起来，注定了所有的血魔人，都必将成魔！最终都将成为真正的魔鬼！
就连秦振自己都把握不住，他也有个悲哀念头：“我最终的结局，也会是那样吗？”
那一天还没有到来，秦振暂时没去深思太多。
深夜的时候，他披上黑色大衣，没入滚滚夜色之中。
这一次，他没有戴墨镜，帽子也换了一顶，换上一种比较普遍的打扮，不会太引人注意。
白天的大雨已经停好一会了，此时只有蒙蒙细雨丝丝滑落。
秦振买了一张电话卡，摸出金泰乐娱乐城宣传用的小卡片，用公共电话亭拨通上面的号码。
“您好，金泰乐娱乐城。”一个很好听的女音。
“帮我给大白鲨传一句话。”秦振说：“昨天有位客人问了他一些问题，他的答案还只够买半条命，剩下的半条算个便宜价，一百万现金。让他十分钟内一个人提钱到十五区南面广场。超过时间，或者超过一个人，他都会尝到十倍代价的后果。”
“喂？你是谁？你在说些什么？我们老板……我找不到他啊！”对面的语调显得有些慌乱。
“记住，你们只有十分钟。”秦振说完，挂断电话。
然后走进一楼一家夜市商场，在靠外墙位置的一排书架旁站定，拿下一本书翻了翻。时不时透过商场的窗户，注意外边广场上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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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台后的一名女郎放下电话，怔了两秒钟，看到一个打手头目从前面走过，忙立即大声招呼。
打手头目嬉笑着走向吧台，和女郎聊了两句后，立刻收敛嬉笑，变得满脸紧张和严肃。
三分钟后，正在楼上私人大厅扶着额头想事情的大白鲨，听到报告拍桌而起。
今天他几乎一整天都呆在赌场，一是监督做整顿，二是在想着蓝川交给他的事情。
昨夜大白鲨刚非常不好地度过，今天白天又心神不宁了一整天，当夜晚到来时，他就一刻也没放松过，因为血魔人大多喜欢夜里行动。
大白鲨想着，那个血魔人不来则已，万一要来，他真敢拖住他？
“妈的，要是军方再让那家伙跑掉，我就死定了！”大白鲨气闷地想。
看了看还等候在一旁的手下，大白鲨连忙不耐烦地挥手，“下去下去，都先下去！”
打手们互望一眼，退了出去。
大白鲨背负着肥硕的双手，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瞒着姓蓝的，把那家伙打发了，就当作没来过？”
“可那混蛋一开口就是一百万。这还是第一次，鬼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五百万、一千万！”大白鲨恼怒地想，“刚刚被警署的人狠宰了一通，这家伙再来，我赚的钱岂不都白赚了？”
一想到钱，大白鲨便目露凶光，“妈的，真当老子是泥捏的了。就趁着这次，把你整死！”
他一屁股猛地朝沙发上坐下，拨通蓝川的号码。
接电话的是蓝川的一个手下，她本人现在还在医院做康复治疗，不过她的手下很快就把电话打到医院。几分钟后，蓝川再次甩掉团部安排在医院“保护”她的人，驾着一辆摩托朝十五区呼啸而去。
这一次，她还是没有叫支援，但带了不少专门对付血魔人的武器。
现在目标只有一个血魔人，她自信一个人轻松对付得了。那一晚的耻辱，她要为自己洗刷。
堪堪过十分钟的时候，大白鲨一个人出现在南面广场中央，在不断朝广场外黝黑之处张望。
他肥硕的身躯，在广场朦脓的灯影下十分显眼。
秦振放下书，走了出去。
广场的地面有积水，秦振走路时发出的声音，让大白鲨猛地转过背来。
“不必如此紧张，”秦振一边继续靠近，一边平静地说，“你只要把钱拿来，这一次咱们就算两清了。”
“还会不会有下一次？”大白鲨问。
“看你的表现。”秦振站定，扫视大白鲨一眼，问：“钱呢，为何我没有看到？”
大白鲨左右望望，说道：“你要的是现金，但给我的时间太短，一下子凑不齐一百万，要多一点时间。”
“你要多久？”
“明天！明天晚上这个时候，你再来……”
“你是开赌场的，那里面的现金搜集一下，要不了太久。我再给你半个小时。”秦振直接打断。
“好，就半小时！”大白鲨像是为难地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