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您最后这句话我记住了,会再来叨扰的。”
秦振微笑点头致意,然后拉了乔桥的手,低下头问:“愿意跟叔叔走吗?”
乔桥向秦振靠近了些,轻声回了个“嗯”。
“接着!”沈风随手抛了个黑黝黝的物体过来。
秦振下意识伸手接住,抓手里一看,是一把有着流线造型的可折叠的大口径枪械。
“19。4MM双管霰弹枪,加装44MM榴弹发射管,你可能用得着。”沈风说。然后走过来两步,拍拍秦振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走了。
走出沈派武馆的院子,秦振想了一下,乔桥还小,和自己住地下室对她不利,上学大概是奢望了,但应该弄一套好房子,给她请个家教才行。
毕竟年龄还小,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最主要的,还要依靠对她灌输知识,和培养人生观、价值观之类的东西,让她以后不要走入魔道。
当然,眼下还没有钱买房子,只得先回地下室再说。
南城区很平静,看了看手表,已过凌晨一点,街头没有半点人声。
身上的皮衣在先前的战斗中,被打穿了不少孔洞,秦振又找到一家服装店,潜入进去找一套黑大衣换了,提个大手袋把霰弹枪塞进去,顺便给乔桥也找了两套服装。
离开前,秦振在柜台上留下一沓钞票。
秦振的钱都是夹克男身上搜来的,包括那间地下室里的现金,现在基本上花光了。
“该想个赚钱的办法了。”
秦振一边走一边盘算,他觉得去找黑势力“借钱”是个不错的主意,比如找大白鲨,比如找那些血魔人同类……
回去时没有车,只能走回去,从南城区到东城区。
但这不算什么,秦振其实很庆幸,穿越到一个科技并不差的世界,通讯与网络设施竟如此落后,就和百年前的地球一样。人们没有有效的身份识别手段,没有身份号码联网,地球上那种无处不在的监控设施也没有。
这对于隐藏行迹十分便利。
秦振此刻的心情是偏向于愉悦的,一个可以藏身的世界,刚逃脱一难,身边又多了个小伙伴,从此在这个世界不再孤独。
再加上结识了一个很厉害的家伙,以后的生存也更有保障。
而从沈风这个榜样来看,秦振已经大致清楚,身为血魔人,混迹在人类的城市,哪怕在一定程度上暴露,只要实力够强且不把人类完全惹毛,还是可以继续在城市里呆下去的。
就凭自己亲眼所见的沈风的速度,就可以理解,如果没有比他更强大的高手,单凭普通军人不可能将之消灭。
所以,现在最需要提高实力。
还有钱。
对了,还有一家公司,叫做海聚源生物。
“先把乔桥安顿好,再去查那件事。”对于稽查罪恶,秦振绝不会轻易放下,但眼下是需要一点时间来做缓冲。
沈风在话里也暗示过秦振,关于十五区某组织和血魔人的勾结,牵扯很大,以至于他都很谨慎对待,不愿轻易涉足其中。秦振能明白,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和足够的准备,那事情就算真查出什么来,怕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而多半自己会死得很惨。
之前秦振并不怕死,但现在他有点儿怕了。
一是无谓的死亡毫无意义。
二是身边有了乔桥,他必须活下去,如果他死了,那么乔桥怎么办?
她那么小,还没有半点自保能力。
“小乔桥,你想读书吗?”迎面夜空中吹拂而下的晚风,秦振歪下脑袋,微笑问道。
秦振迈的步子有点大,乔桥要走很快才能跟上。
觉察到这点,秦振将步子放缓下来。
乔桥这才有时间喘口气。她头还是低低的,听到秦振的提问,没有立即回答,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怎的。
“把头抬起来,昂首挺胸!女孩子嘛,就是要有朝气一点,还要有自信,要做个顶天立地的大……呃。”
觉察到顶天立地这个词,貌似是给男孩子的,秦振及时住口。
不过乔桥听到他的鼓励后,尝试着把头抬高了些。
秦振眼前一亮,“非常好,再抬高一些!嗯,对……腰挺直,脚步放正,步子迈大一点,对!昂首挺胸,两只手甩起来……呃。”
意识到自己把警校那一套讲了出来,差点就喊121、121了,突然觉得似乎不合适,于是住口。
不过乔桥在憋了一股劲之后,还真的迈开大步走了起来,那姿势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虽然暂时来看还有点儿滑稽,但真有一种一秒钟就变了个人的感觉,让秦振感到非常满意。
当年小妹也曾这样被他训练过,不过以被老爸老妈揪着耳朵训斥了一顿草草结束。
眼下老爸老妈管不到自己了,要不要真的把小乔桥,训练成铁骨铮铮的女汉子呢?要不要呢?这是个问题啊……
秦振陷入了沉思。
虽然想起了爸妈让他心里涌过一阵酸意,不过强大的意志很快就驱散了那种感觉。
秦振觉得,还是算了吧,一切随小乔桥的意好了,毕竟自己都不是当年的大男孩了,得换一种心态。
不过秦振还是没有去纠正乔桥现在的略滑稽的姿势,笑着继续问:“回答我,你想读书吗?”
乔桥憋红着脸,吃力道:“想!”
然后她摇摇头,用力道:“可是……”
见她说话艰难的样子,秦振才笑着说:“好了,觉得累就不要那样子走路了,就像你以前那样走吧……不过不准再把头低着了!”
“嗯!”经过刚才那么一闹,乔桥明显看起来活了很多。
可能遇到秦振,多了一个大伙伴,她也觉得愉快吧。
毕竟,她也是人类社会长大的,那种被整个人类世界抛弃,被全部人类所厌恶,独自一人藏身荒野,对一切都感到恐惧和害怕,那种感觉任哪个正常的灵魂,都难以承受。
何况让她一个小孩子独自承受了几个月。
也幸好是只有几个月,不然一个还处于幼小阶段的、脆弱的灵魂,兴许就已经崩溃了。
“可是什么?”秦振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