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寒一边问,一边用手将墨知白的衣服都推拉上去,似乎想要看看他的背。
“你疯了!”
两个人在地上挣扎,墨知白反抗剧烈,尤其在听见顾亦寒这句话之后,他几乎觉得自己受辱,骨子里的傲让他慢慢红了眼,心底十分不齿。
他愿意在下边,那还不是因为上次表白的时候,顾亦寒说只做上的吗!
要不然谁愿意雌伏一个男人下边?!
“你拽爷衣服做什么!”
墨知白觉得顾亦寒故意提起这件事,就是为了羞辱他,那天在酒店里,顾亦寒都喝醉了,他要是真拼死了劲不让顾亦寒碰,就算打不赢,跑了就是了,但他没跑。
所以其实还是你情我愿的,怨不得别人。
两人的动作都很激烈,而墨知白这边挣扎着翻过身来,抬起腿就要踢踹过去,但是被顾亦寒再次摁住,顾亦寒成功看见墨知白腰上,腹部,再往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一样的痕迹。
墨知白呼吸粗重,胸口上下起伏,这健硕且完美的身材暴露一隅,连带着块块腹肌上的红痕都显得别样性感。
“看够了吗?”
趁着顾亦寒发愣之际,墨知白立即抬起腿来,然后踹到了顾亦寒的身上,后者抬手一挡,在这过程之中,就把墨知白的鞋子给挥掉了。
墨知白气得不得了,挣扎着又去踹,而这一下,顾亦寒的视线忽然落到了他的脚上。
看见了熟悉的图案。
墨知白的腿劲瘦,但有力,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时候,微靠在墙边,这双腿便是修长的,而此时,他踹在顾亦寒的胸口上,顾亦寒没有躲。
鞋子掉了一只,露出了他穿着的袜子,白色的,上头边缘绣着手工的花纹,花瓣模样,小小的一瓣,不仔细瞧还很难发现。
但现在这只脚就在他胸口杵着,顾亦寒自然是看得清楚的。
“你……”
顾亦寒正要开口,因为他现在脑袋有些纷乱,他想起来自己之前出那间酒店时,抱着方柏出去时,他发现了床角下遗落的一双袜子,和墨知白现在穿着的一模一样!
“砰”地一下,墨知白趁着他愣神,直接一拳头砸到他脸上。
墨知白终于趁着这个机会脱离了顾亦寒的桎梏,他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紧接着一瘸一拐的,想要绕着阳台的方向过去!
“顾亦寒咱们完了!你为了方柏那个小鸭子羞辱爷,你顾家狠,爷也不是吃素的!就算爷对付不了你,那个方柏爷也不会放过的!”
墨知白一边跑一边整理自己被扯得一片凌乱的衣服,幸好上次打通了两家的阳台,他现在绕着阳台过去还能回自己家!
于是,他的脚步加快,掉了的鞋子也不要了,一股脑朝着那边的方向冲!
但,下一刻,顾亦寒径自拽住了他的后衣领,将他拖了回去,顾亦寒现在脑子有些乱,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但是不知道应该从哪里问起,最后张了张口。
“那天晚上你在……”
他想问的是酒店的事情,那天晚上的人是方柏还是墨知白,这太奇怪了,他还想问墨知白……
然而,墨知白这边气得胸膛起伏,一脚回踹,踢中了顾亦寒的小腿,冷声道:“你别想给那个小鸭子求情了,有本事你可以动你顾家的手段拦着爷!”
墨知白下意识觉得顾亦寒是在说方柏的事情,所以根本懒得听,他现在只觉得羞辱!
这些情绪堆砌,让墨知白眼眶发红,视线有些模糊。
他迅速转过脸,避开顾亦寒的视线,而顾亦寒却在他扭头那一刻清楚地瞥见了。
于是,顾亦寒又愣住了。
“就当爷瞎了,爷以后不来找你了!桥归桥路归路!你抱着方柏过去吧!”
那个方柏知道他雌伏于顾亦寒,跑来他面前瞎讽刺,顾亦寒也笑话他,还要脱他的衣服看那天晚上的战利成果,还指着他说“你不是在上边那个?怎么愿意在下了”!
他活了这么些年,还真第一次碰见这样的恶心事!
墨知白丢下这些话之后,便径自跑走了。
他这边跑过了阳台,然后直接跃入了自己的家。
因为怕顾亦寒抽风到时候来找自己麻烦,墨知白迅速换了衣服,再穿了鞋子,拿着车钥匙打开门便出去了。
左右之前为了追顾亦寒,所以他才会在这里买套房,但现在扯烂了,他也不想和对方待了,干脆直接走了。
而,就在他走了之后没多久。
顾亦寒这边渐渐反应过来,他跟着去了阳台,然后进了墨知白的家里。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这里。
之前墨知白一直都跟在他身后跑,他觉得墨知白风流成性,所以一直对墨知白有偏见,加上初次见面的印象十分差,两人是一路打过来的,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墨知白。
就算墨知白后来和他表明心意,他都只觉得墨知白在玩乐,并不是真心的。
而就在刚才,顾亦寒看见墨知白染红的眼眶,气愤暴怒,他放下狠话说他们桥归桥的时候,顾亦寒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很开心。
他之前就希望墨知白不要跟着自己了,烦不胜烦,但现在真到了这一天的时候,他又不能接受。
顾亦寒走进了墨知白的家,看见这里的摆设,干净整洁,是低调但又不失个性的风格。原本以为墨知白这么混乱的人,家里肯定也一片凌乱,但恰恰相反。
这些东西摆放十分规矩,足以瞧出主人的有条不紊,井井有条。
他没有在这里发现墨知白,却在衣橱间发现了那个绣着一瓣的刺绣,印在袜子上,全部都是白袜子,一个款式。
很难想象,像墨知白这样换伴侣如衣服的人,结果他自己的衣服用品,却都是单一的,基本上是一个风格款式,钟情地不像话。
很快,在桌子上,他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顾亦寒微微一顿,于是上前,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枚耳钉,很眼熟,正是上次墨知白死皮赖脸要送给他的那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