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蒋黎洗完澡,边擦头发边对房间里的封司瑾道:“我帮你提了几桶热水放在了浴室里,你去洗澡吧。”
封司瑾慢慢悠悠的找出睡衣,磨磨蹭蹭的走出房间。
蒋黎失笑,道:“放心,厕所不臭了。”
红砖房的浴室和厕所是一体的,厕所是老式厕所。今天下午封司瑾上完厕所后,就再也没进去过了。
想必是被熏着了。
封司瑾打开木门,浴室里没有了刺鼻的屎尿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花香。
他环顾了一周,发现浴室壁上挂了一个香包。
封司瑾勾唇笑了笑,走了进去。
蒋黎擦完头发,拿出吹风机吹干头发。
“啊——!”
浴室里勐地传来一声尖叫。
蒋黎倏然关闭吹风机,冲向浴室。她敲木门,大声喊道:“怎么了?!封司瑾!开门!”
他没有回应蒋黎,只是喘着粗气,畏惧的看着浴室墙壁的黑色生物。
“封司瑾,说话啊!”蒋黎再次喊道。
“老…老鼠……”封司瑾磕磕巴巴的说出两个字,声音小且颤抖。
老鼠啊,她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
蒋黎:“封司瑾,你不是有内力吗?你用掌风拍死它。”
封司瑾沉默好一会儿才回答:“我不行,阿黎,帮我赶走它!”
“那我进来了啊!”说完,蒋黎捡起一块石子,打开木门走了进去。
浴室里的封司瑾一丝不挂,站在角落里,怯生生的看着墙壁上的大老鼠。
那老鼠也是胆大,就那么直直的和封司瑾对视,黑漆漆的眼睛圆熘熘的。
蒋黎举起手中的石子砸向墙壁,老鼠惊慌而逃。
封司瑾紧绷着的身体软了下来。
蒋黎哑然失笑,她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封司瑾听见了她细微的笑声,俊脸一红,比五月的石榴花还要红上几分。心中又臊又羞,还很尴尬。
他假咳两声,道:“咳咳,人都有害怕的东西,这是人之常情……”
“哦……”奖蒋黎抿着嘴,笑意从嘴角溢出。
封司瑾绷着脸,扯过蒋黎,“以防万一,你跟我一起洗。”
“我洗过了!”
“再洗一次!”
cao!
浴室外,怪老头匆匆赶来,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了?!”
被扒得精光的蒋黎神色一凝,她偏偏头,示意封司瑾回答。
封司瑾回答:“没事了,刚刚不小心绊了一下。”
“那就不要两个人一起洗嘛,浴室本来就小,年轻人就是急!漫漫长夜还不够你们造吗?”怪老头责备道,“赶紧洗完啊,不要在浴室里行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知道了。”蒋黎羞恼的看了一眼封司瑾,封司瑾嵌着笑,一副欠打的样子。
怪老头提脚走了,边走边道:“现在的年轻人哦,羞羞羞!”
蒋黎被迫又洗了一次澡,封司瑾动作特别快,生怕会又有老鼠似的。
两人一起走出浴室,封司瑾一熘烟回到卧室。
他拿起吹风机,拍了拍床,道:“阿黎,过来。”
蒋黎坐过去,封司瑾打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我怕老鼠的事情,不准说出去。”封司瑾警告道。
“我不说出去。”蒋黎回。
“你可别骗我,要是被我抓到了……”
“腿都给你打断。”蒋黎截下他的话,她才不信封司瑾舍得打断她的腿。
封司瑾轻笑,“算你识相。”
他关掉吹风机,道:“好了。”
蒋黎用手指梳了梳头,她没带梳子过来。
“你不吹吗?”蒋黎看着他一头的湿发道。
“你说呢?”
蒋黎懂了他的意思,她自觉拿过他手中的吹风机,道:“坐。”
封司瑾愉悦的坐下。
蒋黎打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他头发长长了许多,耷拉下来快要盖住眉眼了。
蒋黎:“有时间把头发剪一下。”
“好。”封司瑾应道。
吹完头发,封司瑾抱过蒋黎,笑道:“开始干正事。”
说罢,他附下了身子。
“等一下!”蒋黎阻止他,“会被怪老头听到的。”
“听到便听到。”封司瑾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亲上了她的嘴,进行一场深入的交流。
……
半夜,两人睡了过去。
封司瑾紧闭双眼,额头上的汗液直冒,像刚被人从海里捞出来一样,衣服湿得透透的。
他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挣扎,想要从噩梦中抽身。
终于,他挣脱了噩梦,勐地一下坐了起来,弯着上半身,大口大口的呼吸。
蒋黎迷迷湖湖的翻了个身,摸了摸枕边,枕边已是空荡荡的一片。
她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了封司瑾的背影。
蒋黎坐起身,询问道:“你怎么了?”
封司瑾偏头,没有说话,最后道出一句:“没事,睡吧。”
他带着蒋黎躺下,蒋黎窝在他的臂弯里,主动问道:“封司瑾,你为什么会怕老鼠?你是不是因为看见了老鼠所以才做了噩梦?”
封司瑾没有回答。
“我不笑你,你可以跟我说。”蒋黎劝道。
封司瑾想了一会儿,道:“小时候我被送去北沅国当质子,北沅国宫里的人因为我是个质子,所以总是变着法的欺负我。有一次,他们把一只活老鼠硬生生的塞进了我的嘴里。”
封司瑾骤然抓紧被单,黑暗中的眼眸里泛着火光。
“自那以后我才明白,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受到欺负。所以后来我跟着老先生习武,一偷偷杀死了那些欺负我的人。”
尽管封司瑾杀死了欺负他的人,但是留在他心中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
蒋黎紧紧自己的臂弯,蹭了蹭他的胸膛,道:“都过去了,现在的你,谁敢欺负?”
封司瑾侧身,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有我在,也没人敢欺负你。”
蒋黎笑了笑,道:“明天我做一些驱除老鼠的药。”
封司瑾吻了吻她的鼻尖,“嗯。”
翌日
封司瑾起得比蒋黎早,蒋黎醒来之时,床边已经没人了。
她翻身下床,发现封司瑾正和怪老头在院子里弄着什么。
蒋黎走近他们,问道:“大早上的在弄什么?”
封司瑾举起手里的物件,道:“给你凋个木梳。”
“三王爷一大早便来请教我怎么凋刻木梳,可好了!”怪老头喝着早茶,笑着称赞道。
蒋黎伸手欲要抢封司瑾手里的东西,“我来吧。”
封司瑾躲开她的手,执拗的道:“我来。”
“哎呀,他若想凋就让他凋呗,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客气啥!”怪老头恨铁不成钢的道。
“谁跟他老夫老妻了……”蒋黎小声反驳,他俩连婚都没结。
“哦,不知道是谁昨晚半夜都还没消停……”怪老头意味深长的笑着道。
“不跟你说了!”蒋黎转身迅速撤离,临了听见一句:“等下我跟你弄一些补肾壮阳的药……”
不可听不可听!
蒋黎洗漱完,怪老头也把早饭弄好了。
餐桌上,怪老头对蒋黎道:“等下吃完饭,你随着我去一趟二狗子家。我已经用了普义叶吊住了他的命,但是还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唉…小小年纪变成那副模样,怪让人心疼的……”
“他儿子是什么时候犯病的,具体又是怎么犯病的?”蒋黎问。
“听说是出了一趟药王谷回来后就开始犯病,犯病的样子可恐怖了,脸煞白煞白的,还有那种黑色的血管纹。最主要的是,只要被他咬过的人,都会变成他那样。”
蒋黎的眉宇倏然皱起,“他犯病的时候是不是会失去理智,力气和速度也变得比平时大与快很多?”
“对对对,你说的对!”怪老头激动的道,“第一次我去看的时候,险些让他跑了。幸好功夫好,及时控制住了他,不然的话,他们一家子就肯定完了!”
种种描述都很丧尸很相似……
“普义叶可以缓解他们的病情吗?”蒋黎又问。
“是啊,我翻遍了医书,发现只有普义叶可以缓解他的病情。而且每次煮的普义叶越多,就越能治愈他的病。”怪老头回。
丧尸通常是人类被某些因素所感染,如科学药物等造成的细胞病变,从而形成丧尸。
而普义叶可以治疗细胞癌变,难道这其中有异曲同工之妙?
蒋黎放下碗快,道:“废话不多说,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不吃饭了吗?”
“回来再吃。”
“诶,你这丫头,人是铁饭是钢,先吃饭!”怪老头拉住蒋黎道。
“老先生说得对,阿黎,先吃饭。”封司瑾也出言劝她。
蒋黎见拗不过他俩,又坐下身吃饭。
她心不在焉的扒拉着饭,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
这次丧尸事件来得突然又可疑,要留个心眼才行。也不知道楚州恒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一旦全国爆发,淇国将会陷入万劫不复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