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结束后,蒋黎回到学校。
珠宝班上,班长余语给有意参加峪国珠宝设计大赛的同学发报名单。
蒋黎接过,道了句谢。她看了看报名单,大赛在三天后开始,分为资格赛、预赛、半决赛和决赛。
资格赛是要提交以往的作品,确保你有资格参加比赛,而且还要从选手中选出一百名选手参加预赛。
资格赛过后就是预赛,预赛中要决出前五十名。
半决赛决出前十名,决赛决出前三名。
一百进五十,五十进十,十进三。
竞争激烈。
蒋黎收下报名单,抬眼一看,苏妍竟然回了学校。
苏妍接受到蒋黎的眼神,不自觉的颤了颤,她会飞,指不定是什么怪物。
蒋黎讥讽的一笑,背着挎包出了门。
教学楼下传来一阵骚动,蒋黎向下一看,是封司瑾。
她皱起眉头,这才刚刚分开不久,他怎么又来了?
封司瑾抬头看了看走廊上的蒋黎,他对她招招手,说了两个字。
口型是“下来”。
蒋黎下楼,封司瑾站在教学楼前坪,正值下课,教学楼前坪处人来人往。而他站在人流中,颀长的身材显得鹤立鸡群。
蒋黎走过去,把他拉到教学楼前坪的一侧,道:“你是不是傻?你就不怕别人撞到你吗?”
封司瑾反唇:“谁敢撞我?”
“……”
蒋黎岔开话题,道:“为什么来找我?”
“带你去见陆榆城。”封司瑾道,“我要让他知道,我的未婚妻是蒋黎,不是苏沐。”
蒋黎也好,苏沐也罢,对于蒋黎来说并无差别。
她高低不过是封司瑾的一时兴起。
这世上,没有长久的感情。
“那走吧。”蒋黎提脚,带着封司瑾随着人群离开。
帝都大学心理咨询室内,舒韵整理好资料,眼睛偷偷的看着角落里正给那盆鹤望兰喷水的陆榆城。
陆榆城放下喷水壶,道:“想看就大方看。”
被抓包的舒韵羞红了脸,她支支吾吾的道:“你…你很喜欢这盆绿植吗?”
舒韵看着那盆绿植,绿植叶片大而椭圆,叶面绿油油的。
陆榆城澹澹的开口,道:“它有名字,叫鹤望兰。”
鹤望兰难养,一般要培育四至五年才能开花。开花之时花生于总花梗上,下托一佛焰包。佛焰包绿色,边边为紫红,萼片为金黄色,花瓣是暗蓝色。像一只金蓝两色的小鸟。
陆榆城平常就爱一些难养的植物,因为他觉得成功养出来后会有成就感,同理他也喜欢征服难搞的女人。
“鹤望兰……”舒韵咕哝了一句,默默记下花名。
舒韵舔舔上唇,道:“陆医生,我爸妈想见见你,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没空。”陆榆城打断她的话,明确的拒绝。
“哦…哦……”舒韵闭上嘴巴,没再说话。
叩叩
蒋黎敲响心理咨询室的门,陆榆城和舒韵同时看向门处。
“你们一起来了?”陆榆城问道。
“有点事情。”封司瑾回答,他携着蒋黎一起走了进去,丝毫不见外的坐在了室内的沙发上。
封司瑾看了一眼舒韵,对她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舒韵同样点头回应他。
陆榆城给两人倒了一杯凉白开,道:“来找我什么事?”
封司瑾看了看舒韵,舒韵识相的道:“你们先聊,我出去买点东西。”
说罢,她提脚走了出去。
“要说什么惊天大秘密?”陆榆城坐在另外一个沙发上,好奇的问道。
他邪邪的盯了盯封司瑾的胯部,道:“不会是……”
“滚。”封司瑾骂了一声。
陆榆城咋舌,“啧,开个玩笑嘛,你这人真是。”
“正经点,说正事。”
“好好好,你说你说。”陆榆城正襟危坐,等着他的“正事”。
封司瑾揽过蒋黎的肩膀,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蒋黎。”
“我知……蒋黎?什么蒋黎?!”陆榆城惊愕的问道,苏沐什么时候变成蒋黎了?
封司瑾解释:“真正的苏沐已经死了,这是蒋黎,我找的替身。但正因为她是蒋黎,所以她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未婚妻。”
“等等等等,你让我缓一缓……”陆榆城闭眼片刻,消化封司瑾的话。
他睁开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说,她是假的苏家大小姐?”
“对。”封司瑾回答,“她是我从SQ监狱捞出来的。”
“什么?!”陆榆城惊起,“封司瑾,你疯了吗?!SQ监狱是些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封司瑾皱起剑眉,道:“你冷静一点,阿黎是被陷害入狱的,她不是坏人。”
“早说啊,我还以为你的口味已经重成这样子了!”陆榆城重新坐回座位。
他转头对蒋黎道:“蒋小姐,可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失去味觉的吗?”
蒋黎答:“我是长期活在压抑情绪中才导致味觉的丧失,我曾经和封司瑾说过,除非我自己走出来,不然这个味觉怕是好不了了。”
“诶,不能这么说,我还没对你进行治疗,不能早早的断论。”陆榆城反驳。“司瑾,你先出去,我和她单独聊聊。”
封司瑾担心的看了看蒋黎,蒋黎对他点点头让他放心。
封司瑾退了出去。
陆榆城开口调侃,“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我又不吃人。”
他看向蒋黎,道:“你可以简单的跟我说一下你的经历。”
闻言,蒋黎开口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她被自认为最亲近的男人背叛了。
陆榆城听完,他道:“接下来我会对你进行心理疏导,也希望你可以积极配合。”
心理疏导说白了就是劝她放下仇恨,那不可能。
“好了,今天暂时到这,以后还请多找我聊天。”陆榆城道。
“嗯。”蒋黎起身走出心理咨询室。
门外的封司瑾上前迎她,问:“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蒋黎回道:“我要回宿舍了,你要没什么事也赶紧回去吧。”
“我送你。”封司瑾提议。
“不用。”蒋黎决拒绝。
封司瑾也不强求,目送她离开,直到她消失在视线里。
封司瑾走进心理咨询室,问陆榆城道:“她怎么样?”
陆榆城摇摇头,道:“从和她聊的这两次天可以看出,她是个警觉性很高的人,警觉性越高,心就锁得越紧。
治疗她,要么快刀斩乱麻,帮她报仇,直接解开心结。要么就慢慢来,一点点疏导她放下仇恨。还有一种,适合你来做……”
陆榆城停顿了一下。
“什么?”封司瑾问。
陆榆城笑着答:“用爱感化她啊,爱可以治愈一切伤痛。”
爱……
陆榆城痞痞一笑,道:“不过……司瑾,她现在还不喜欢你吧。”
封司瑾冷下脸,回:“不该说的不要说。”
陆榆城闭嘴,看来他戳到他的嵴梁骨了。
封司瑾起身,道:“我走了,希望早日喝到你和舒小姐的喜酒。”
“你这人……”陆榆城指了指封司瑾,开不得玩笑的家伙。
封司瑾得意的勾勾唇角,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