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黎目送两人离开，戴倾的声音窜了出来，“那个陆什么是谁啊？看着有点眼熟。”
蒋黎回答：“应该是峪国帝都陆家之子陆榆城，你认识他？”
戴倾摇摇头，回道：“不认识。”她不认识什么陆家之子陆榆城，但她总觉得这人长得有点眼熟。
“不会是你的什么旧情人吧？人鬼情未了？”蒋黎借机调侃。
“什么跟什么？我早就没了生前的记忆，就算是我的旧情人，我也认不出来。”戴倾摊摊手，她作为一缕孤魂，现在也只知道守好这蓄之空间。
蒋黎好奇，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当上蓄之空间的管理者的？”
“嗯……忘了，我们鬼都这样，在人世间待的时间越长，记得的事情就越少。但是听他们说，没有坠入轮回的鬼都是有执念的鬼，可惜我已经忘记我的执念是什么了。”戴倾缓缓道来，语气平平。
“……”
蒋黎看着落地窗外的封司瑾，没再说话。
今天又是月初，是他服了七头花后的第一个月初。
高尔夫球场上，陆榆城手握高尔夫球杆，对封司瑾道：“我们打三个球，看谁进洞的球多，输的人请吃饭，敢不敢？”
封司瑾蹦出一个字：“来。”
陆榆城伸伸手，道：“你先。”
闻言，封司瑾长手一挥，脚边的高尔夫球以完美的弧度坠入草坪的洞里。
他勾勾唇角，看向陆榆城，道：“到你了。”
陆榆城的球技也不逊色，高尔夫球在他的击打下落入了洞中。
封司瑾不急不缓，打第二个球，球依旧乖乖进洞，毫无悬念。
陆榆城挥打第二个球，同样进洞。打完后，他对封司瑾挑衅的挑挑眉。
封司瑾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长杆再次一挥，球适时进洞。
打完，他看向陆榆城，不经意的提道：“你和你家老头子的关系还没有缓和吗？”
陆榆城一听到他家老爷子，心里就烦的很，他道：“没有，我已经好久没回老宅了。”
他挥动球杆，这一球没有进洞。
陆榆城勐然醒悟，他指着封司瑾道：“好啊，你故意提我家老爷子来扰我心态是吧？！”
封司瑾的眼尾挑起一丝得意，悠悠道：“这叫兵不厌诈。”
“不玩了不玩了。”陆榆城放下球杆，坐在球场边的椅子上。
封司瑾丢给他一瓶矿泉水，坐在他身边。
陆榆城打开矿泉水，咕冬咕冬喝了一口，道：“我真不知道我爸怎么想的，我不喜欢那什么舒家大小姐，他就硬要塞给我，现在搞得我们两个人都不舒服。”
陆榆城也老大不小了，今年年初陆家家主擅作主张给他定了一门亲事，女方是帝都舒家大小姐舒韵，还说是他的什么亲梅竹马。
可他陆榆城完全不记得什么舒韵，他还没玩够，暂时不想结婚。奈何家里逼得紧，没办法他只能独自出来避避风头。
封司瑾拧开矿泉水，优雅的喝了一口，道：“你生在大家族，就应该背负你需要背负的责任，包括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你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娶到了你喜欢的嫂子。我不一样啊，我不喜欢舒韵，我为什么要娶她？！”陆榆城神情激动的道。
要不是作为当事人的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肯定及时拦下这门亲事。
“的确。”封司瑾承认，能娶到蒋黎，他倍感幸运。
“唉……不说了，说多了脑瓜子疼。走，请你们夫妻俩吃饭。”说罢，陆榆城站起了身。
封司瑾拒绝，道：“改天，今天我要和我夫人回家吃饭。”
陆榆城觉得自己像条走在路上的狗，莫名其妙被人踢了一脚。
陆榆城：“关爱单身狗好吗？封总。”
封司瑾拍拍他的肩膀，眉目之间带着洋洋得意，他道：“走了，你保重。”
说完，封司瑾转身走进休息室，站在蒋黎面前道：“阿黎，回去了。”
“不多玩会儿？”蒋黎站起身，准备回家。
“不了，今天月初。”
蒋黎随着封司瑾坐上回古堡的车。
车上，蒋黎自然的搭上他的脉，脉象起伏较大。
她抬头道：“赶紧回去，我给你煮药。上次我让你找苦凡怜，你找了吗？”
封司瑾答：“找了。”
“好，你回去躺着，不要放松警惕。”
“嗯，知道了。”封司瑾全数应下。
两人下车回到古堡密室，封司瑾自觉的躺上／床，命令邢琛谦给自己扣上铁扣。
蒋黎则是回药房给他熬药。
天色渐晚，一轮银牙般的月亮半悬在空中，黑云慢慢悠悠的飘来飘去，时不时的遮住那一点点月光。
蒋黎端着药来到古堡密室，密室内封路司瑾的牙齿变成尖锐獠牙，黑白分明的眼珠染上红色，五官开始淌血，英俊的脸庞一点点向着狼面变化。
蒋黎放下手中的药，走上前，试探性的喊了一句：“封司瑾？”
封司瑾侧过头，应道：“嗯。”
蒋黎兴奋的又上前一步，道：“你现在认识我？”
“认识，你是蒋黎。”封司瑾回答，声音比平常嘶哑一些。
蒋黎蹲下身子，把上他的脉，脉象比上个月病发时要稳定，“你的意识是清醒的，对吗？”
“对，我的意识是清醒的。”
“那就好。”蒋黎摸上铁扣，想要把他的铁扣解掉。
“你干什么？！”封司瑾大声质问，“你疯了吗？！”
蒋黎停下动作，回答：“你意识是清醒的，还戴铁扣干嘛？不觉得不舒服吗？”
“那如果我一不小心又发疯了，伤害到你了怎么办？！”封司瑾用血红的眼睛担心的看着蒋黎，“阿黎，不要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蒋黎一眼撞进他柔情的眸中，一时讷讷忘记反应。她略带慌张的撇开眼神，垂眸掩盖自己心中那丝丝季动，手下固执的解开他的铁扣，语气平平道：“没关系，我有内力傍身。”
蒋黎解开他的全部的铁扣，端着药递给他，道：“喝药。”
封司瑾应声喝下药，又拿过蒋黎掌心里的葡萄味果糖含在嘴里。
他躺在墙的内侧，自己拿铁扣扣上了自己的左手。
蒋黎轻叹一口气，没再阻止他。
封司瑾背对着她，道：“天晚了，你回去休息。”
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变异的样子。
“不，我睡这里。”蒋黎鬼使神差的躺在他身边，“和你睡习惯了，一个人睡不习惯。”
“你确定？我的样子不好看……”封司瑾依旧背对着她，语气里满是试探。
“我又不嫌弃你，好了别瞎想了，赶紧睡，有什么不舒服的叫我就行。”蒋黎母容置疑的道。
封司瑾嘴角上扬，闭上了眼睛。
蒋黎守在他枕边，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