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黎窝在床上,单手在电脑键盘上敲来敲去。她打开淇国的股市,滑动界面,用刘翠花的身份投了几支股票。
她眼光一向毒辣,稳赚不赔。
蒋黎继续滑动界面,最后将视线投向了界面下方,她呢喃一句:“鼎禾药业?”
蒋黎打开鼎禾药业的股票界面,鼎禾药业的股票已经一跌再跌,跌到了谷底。
她记得她入狱之前,鼎禾药业可是淇国的王牌药业公司,短短两年时间竟成了这般模样。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她能收购鼎禾药业,成为鼎禾药业的最大股东,对她的复仇有很大的帮助。
可惜她现在的资金还不够收购一个企业。
蒋黎退出股市界面,来日方长,不急。
叩叩
门外响起刘婶的声音:“小姐,封先生叫你去书房一趟。”
捉摸不透的男人。
“就来了。”蒋黎下床,随便穿上一双凉拖鞋,走向了书房。
书房内,封司瑾长身玉立,微微弯腰,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只毛笔,在鲜红的长纸上写着对联。
封司瑾未抬眼看她,他道:“过来磨墨。”
蒋黎上前,拿着墨块,在砚中慢条斯理的墨了起来。她看着红纸上的字,刚劲有力,力透纸背,是标准的瘦金体,每一笔都带着阳刚的美。
封司瑾写下最后一个字,他收笔,满意的看着对联,心情大好。
他问蒋黎:“怎么样?”
“好看。”蒋黎如实夸道。
封司瑾勾起唇角,他可是练了一辈子的瘦金体,不好看都难。
“你这个字的笔法很像一个人,像……”蒋黎端详对联上的字,像谁来着?
“像古代东澜国的一个王爷,我也忘记他叫什么名字了,只隐约记得他的字写得很出色。”蒋黎做了这么多年的特工,见到的字画笔墨数不胜数。所以能在她的记忆里留下浮光掠影的,必是精品中的精品。
封司瑾嗤笑一声,道:“你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还说他的字出色,不觉得违心吗?”
蒋黎见招拆招,笑盈盈的道:“我要记得他干什么?我记得你的字好看不就够了?!”
封司瑾怔愣了一下,耳尖微微泛红,他浅笑道:“算你识相。”
“……”
蒋黎发现封司瑾爱听好话,吃软不吃硬。
“你怎么不穿袜子?!”封司瑾低头,看着她光秃秃的脚丫子,气从心头来。
这个女人,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手不方便。”蒋黎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封司瑾。
封司瑾横她一眼,对着门外喊道:“刘婶,拿双棉袜、棉鞋过来,小姐穿的。”
“好的,封先生。”
封司瑾拉着她到书房的沙发上坐下,把沙发上的摊子盖在她的脚上。
蒋黎想说,屋内开了空调,她其实不冷。但看到封司瑾阴沉的脸色,她选择闭嘴。
封司瑾坐在她身边,语重心长道:“不要生病,生病会很难受。”
就像他一样,生不如死。
蒋黎感受到了这句话的重量,她点点头,道:“嗯……”
刘婶拿着棉拖棉袜走进书房,递给封司瑾,“少爷,您要的东西。”
封司瑾接过,亲自为蒋黎穿袜子。蒋黎阻止他:“我自己可以!”
“别动!”封司瑾锁住她的脚,固执的给她穿上袜子,他放狠话道:“下一次,我如果再看见你不穿袜子,腿都给你打断!”
“……”
她的腿总是及及可危。
封司瑾给她穿好袜子,又给她穿上棉拖,蒋黎感觉自己像个残废。
“好了,下楼吃饭。”封司瑾放下她的腿,站起身道。
蒋黎跟着他下楼,楼下餐桌上摆着一桌子美味佳肴。
刘婶招呼他们,“少爷小姐快来,菜已经上全了。”
封司瑾坐在主座,蒋黎坐在他的身边。
“哦对了,我还有道汤没上,少爷我……”刘婶话未说完想,封司瑾对她点点头。
刘婶得到许可后,小跑进厨房忙活了起来。
蒋黎看了一眼封司瑾,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封司瑾抬眸,“是不是想问,为什么刘婶行事冒冒失失,我却依旧留她在古堡工作?”
心事被戳穿,蒋黎也不瞒着了,“嗯,是。”
以封司瑾阴晴不定的性子,刘婶在他手里已经死了千百遍了。
“因为我喜欢吃刘婶做的长寿面。”封司瑾道,眼尾挑起一丝温情。
“而且,”封司瑾看向蒋黎,道:“刘婶老实听话。”
很明显,这话是说给蒋黎听的。
蒋黎转移话题,她道:“菜要凉了,我们快吃吧。”
“砰!”不远处的天空绽放出一束烟花,刹那间,漆黑的夜空变得敞亮。
“砰砰砰!”一束束烟花马不停蹄的绽放又坠落,稍纵即逝的美丽让人着迷。
蒋黎看着那烟花,晃了神。
以往过年,楚州恒也爱为她放烟花。只可惜现在物是人非,他们早已情同陌路。
封司瑾见她看得入了迷,于是问道:“喜欢烟花?”
蒋黎回过神,斩荆截铁道:“不喜欢。”
“来人,”封司瑾放下快子,对餐厅外喊了一句。
古堡守卫走进餐厅,“封总。”
“你去看看是谁在放烟花。”
蒋黎狐疑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封司瑾冷幽幽的道:“你讨厌的东西,没有资格存在在这个世上。”
蒋黎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惊呼道:“大可不必!”
封司瑾抽出自己的手,阴鸷着眸子道:“蒋黎,不许想别人!你只能想着我!”
有病!
蒋黎真觉得封司瑾应该看看心理医生。
“我不想,您消消气?”蒋黎夹起一块鸡肉放在封司瑾的碗里。
她与封司瑾的实力悬殊,以卵击石,自不量力。能屈能伸,才能保命。
“我控制欲极强,蒋黎,别想挑战我的耐力。”封司瑾最后警告道。
“吃菜吃菜。”蒋黎岔开话题,疯狂的给他夹菜。
封司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执起碗快进食。
蒋黎松了一口气,如履薄冰,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