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废物!夫人要是死了!你们通通给她陪葬!!”封司瑾气得面色涨红,梗着脖子怒吼大夫。
府医斗胆向前,道:“城主大人,夫人的身体本就孱弱,又强行养育胎中孩子,身体状况更为糟糕,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啊!”
迫不得已,府医说出了一切。
封司瑾大骇,一把提起府医的衣领,道:“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身体本就不好?!!”
府医惶恐的说出实情:“夫人孕期三月时,我便诊断出她身体虚弱,但夫人不让我告诉您,还说出了事情,她来担责……”
封司瑾松开府医,空中念念有词,“不可能……不可能!夫人整日面色极好,看起来不像是患病之人,你是不是在骗我?!”
府医跪在地上,脸低得快要贴地了,他回道:“那是夫人用了特定的东西给自己化了妆,其实夫人真正的脸色正如此时一般,苍白如纸……”
封司瑾转头看着床上的蒋黎,蒋黎面容病态,奄奄一息,好似下一秒就要离他而去。
难怪……难怪不和他同睡,难怪他出府这些日子里,她鲜少离开自己的房间。
阿黎啊阿黎,你傻不傻啊?!
封司瑾开口,声音像老了十岁:“你们先下去吧,限你们三日之内找出法子,不然唯你们是问!”
“这……”
封司瑾眼神狠戾的横扫众人,“听不懂人话?!”
众人齐声回:“听得懂。”
“还不快滚?!”
“是……”
众人离去,房中只剩下封司瑾和蒋黎。
封司瑾慢慢的蹲在蒋黎床边,大手握住她冰凉的手,眼圈一点点泛红。
一颗心里充满了悔意,胀痛无比,一呼一吸,都会抽痛。
封司瑾的脸贴了贴蒋黎的手,铁骨铮铮的他终是流下了泪,他声音哽咽,“阿黎,醒过来好不好……”
他们明明还有很多事情没去做,为什么要这样考验他们?
“你……”蒋黎醒了过来,看着封司瑾说出了话:“哭了……”
封司瑾大喜,“阿黎,阿黎,你终于醒了!”
蒋黎的拇指擦了擦他眼角的泪,道:“不要……哭,我没事了……”
“不哭不哭,我不哭,我去给你找府医!”
封司瑾起身,火急火燎的把刚刚赶出去的大夫又叫了回来。
府医上前诊脉,封司瑾焦急的在旁边等着。
府医诊完脉,眉头紧锁。
封司瑾上前一步询问:“现在怎么样?”
府医看了一眼蒋黎,道:“城主大人请随我来。”
房门外,府医弯着腰,不敢直视封司瑾,他道:“夫人的命是捡回来了,但是……命不久矣……”
封司瑾往后退了一步,童孔骤然紧缩,他扶着门而站,道:“没有其他法子了吗?!你就想不出法子了吗?!”
府医跪倒在地,道:“夫人身体羸弱,又怀有身孕,已是垂死挣扎之相,我……我暂时也没有法子……”
封司瑾强逼着自己冷静,道:“要是把孩子拿掉,夫人是否可以活下来?”
“万万不可!”府医回道:“现下把孩子强行拿掉,便等于提早了解了夫人的命!”
封司瑾怒了,“这也不可,那也不可!我看你是活腻了!!”
“小人惶恐!”府医磕头。
封司瑾看了一眼房内,蒋黎正看着他们。
封司瑾转身,道:“还是那句话,三日后,我必须看到保夫人命的办法!”
说完,他踏入房间,遣散了房中的其他大夫。
一群草包!
蒋黎抬起手,伸向封司瑾。
封司瑾一个箭步冲过去,握住了蒋黎的手。
蒋黎艰难的道:“不要……不要怪那些……那些大夫……”
“我不怪,不怪他们。你好好养病,府医说了,你的身体可以养好。”封司瑾看似安慰蒋黎,实际在安慰自己。
蒋黎扯了扯唇角,道:“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自一开始,我便做好了最坏……最坏的打算,我只是放心…放心不下你……”
“不准说了!”封司瑾打断她的话,“不要再说这些胡话了,你不会死的,一定不会!”
蒋黎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道:“夫君,我有点累,我想……想再睡会儿……”
“好,我陪你。”
封司瑾陪着蒋黎入睡,待她入睡后,封司瑾取下了她手腕上的蓄之空间手链,走了出去。
书房,封司瑾把手链带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一瞬间,他的意识被拉进了蓄之空间。
封司瑾喊道:“戴倾,你这里有那么多灵草灵药,一定有救蒋黎的药对不对?!”
戴倾看着高级药物区,发现药周身的白光球已经不见了。
想必是蓄之空间暂时认了封司瑾做主人,封司瑾内力深厚,所以高级药物区对他开放了。
戴倾指了指高级药物区,道:“哪里有关于孕妇的医书和药物,但我对医术也只懂一二罢了,所以要拉一个懂医术的进来,让他帮我们参考一下。”
“我这就去办!”封司瑾作势转身离开,但被戴倾叫住了。
戴倾:“你等一下。”
封司瑾停住脚步。
戴倾继续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蒋黎为了给你报仇吃了有副作用的增功丸,废了一身的内力。如今她身体里的内力是她师父借给她的。
又因为想要找到你,冒着消耗身体的风险穿越到了这里。我听她师父说过,她在这里多一日便少一分生机。
还因为她不想让你担心,隐瞒了这一切,生孩子对她的身体伤害极大,她也独自承受了下来,凶多吉少。
所以,你可千万别要救她一命啊!”
听后,封司瑾全身绷紧,心如刀绞,忍着泪意,颤着声音道:“我一定……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