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司瑾托住蒋黎的头,把她放在床上,眼看着就要亲了上去。
蒋黎撑住了他的下巴,道:“不行,我下午还有考试。”
“考什么试,当我的王妃。”
蒋黎捧着他的脸,认真的道:“司瑾,比起躲在你的身后被你保护,我更想与你并肩作战。”
他曾说过,如果他能回到东澜国,会为他的母妃报仇。
蒋黎想要帮他。
封司瑾愣住了动作,他抚上蒋黎的手,道:“听你的。”
蒋黎浅笑:“所以,三王爷殿下,可以放我起来了么?”
“调皮。”
封司瑾扶起蒋黎,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道:“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不一定听得进去,但我还是想说,下午的考试,要是打不过就下场,别死撑着,嗯?”
“嗯。”蒋黎环住他的腰,侧脸贴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温度。
她还能抱着他,真好。
下午,蒋黎进入考场,考场附近的百姓早早的站好了最佳观赏位置。
封司瑾还是和上午一样,坐在考场二楼的雅间内。
延陵玲也来了,她坐在封司瑾对面,翘首寻找蒋黎的身影:“蒋大哥上了么?”
“没有,”封司瑾瞥了她一眼,道:“别对你蒋大哥动歪心思,你蒋大哥不喜欢女人。”
“什么?!”延陵玲甚是诧异,小声问道:“难道…蒋大哥是……断袖?!”
“是。”封司瑾不假思索的回答,毫不犹豫。
延陵玲还小,又是她母妃至交好友的女儿,封司瑾不忍心伤害她。
及时止损,对他们三人都好。
延陵玲有些受不了,渐渐红了眼眶。
她第一次的春心萌动就这么破灭了吗……?
封司瑾拍了拍她的头顶,道:“世间男子千千万,玲儿还小,再找找,找一个比蒋大哥好的。”
“嗯……”延陵玲抹了抹眼泪,慢慢消化蒋大哥是断袖这件事情。
“冬冬冬!下面请第一组考生上台比试!”副考官敲锣喊道。
蒋黎是第一组,她一个飞身飞向擂台。
蒋黎站定,自己的对手却迟迟未上台。
她耐心等着,直至开考后的第五分钟,她的对手上台了。
男人身着一身暗紫色的衣袍,面料为上等的绫罗绸缎,上面绣着金色祥云。裤腿与衣袖皆有黑色布条绑着,头戴银色头冠,尽显容荣华贵之气。
“那不是兵部尚书的侄子刘元吗?”
台下有人议论,蒋黎微微偏头。
“他也需要来参加武考?”
“哦,我懂了,原来今年的武状元是内定的呀!”
“每年都这样,没意思!”
“……”
蒋黎将视线投向刘元,刘元摆好架势,大吼一句:“废话不多说,看招!”
话落,刘元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蒋黎。蒋黎立马向一旁跳去,但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掌风。
刘元转身,又一次向着蒋黎进攻。
蒋黎右手凝力,接了他这一掌。
两人都没有用全部的内力,他们都在试探对方内力的高低。
“砰!”
两人皆往后退了几步。
蒋黎感受到了手指的颤抖,此人的内力在她之上。
蒋黎发起新一轮的攻击,蒋黎左躲右躲,以更快的速度抓住他的手腕,随即拉着他的手腕向上一跃,往他身后跳去。
刘元仰躺倒地,蒋黎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凝力提起刘元,旧技重施,往擂台外扔去。
刘元在空中翻了一个身,稳稳的落在了擂台的边缘。
“有两下子!”
刘元使出九成九的内力,冲向蒋黎,想要尽快解决此局。
蒋黎看出了他的掌风之大,然而自己却并无他处可躲。
她硬着头皮接住这一掌,擂台上掀起阵阵大风,吹断了擂台边上的木柱子。
蒋黎满头大汗,手腕刺痛,颤抖不已。
刘元加上最后一成,蒋黎抵挡不过,被一掌拍飞出擂台。
台下的观众心脏跟着一紧,封司瑾更是急得额眉紧皱,站起身来欲要下去接住蒋黎。
千钧一发之际,蒋黎扒住擂台边缘,她奋力向上一跃,拇指擦了擦嘴边的血。
“再来!”
这次蒋黎主动发起攻击,刘元刚使完十成十的内力,喘着粗气还未恢复气息。
蒋黎将全部内力运到腿部,瞬移到刘元面前,一跃朝着他面门狠狠的踢了一脚,在刘元晕乎之际,一脚两脚三脚!最后抱住刘元的腰部,往擂台下推!
就当她要推出刘元之时,刘元掏出腰间的暗针,一针刺向了蒋黎的腰部。
刹那间,蒋黎卸掉了全部力气,软软的松手。
艹!用暗器!卑鄙小人!
刘元趁此机会,抱住蒋黎往擂台下扔。
空中,蒋黎逼出体内的银针,夹在两只之中。
她落下擂台,高举那根银针,朗声道:“刘元作弊!”
“冬冬冬!”副考官敲锣,“考试结束!刘元胜!”
???
台下一片哗然。
“啧啧啧,直接给呗,还举行什么武考!”
“是啊是啊!”
“难为兵部尚书,为了自己的侄儿,特意举行武考!”
“……”
蒋黎一跃上台,站在刘元和副考官面前,“考官,我说他作弊!”
副考官澹漠的看了她一眼,道:“有么?我没看见!赶紧下去,别影响下一组考生考试!”
说罢,副考官不耐烦的赶蒋黎下台。
“我看谁敢走!”
封司瑾一蹬窗户,从上而降,站在蒋黎面前,面色阴鸷。
“三…三王爷!”副考官大骇,他放下锣鼓,跪在地上:“拜见三王爷!”
台下的平民百姓见三王爷来了,纷纷下跪,一齐大呼:“叩见三王爷!”
封司瑾大手一挥,“平身。”
百姓起身,副考官也跟着站直身体。
“我没说你。”
封司瑾加了一句,副考官又做拜礼之势。
“本王在上头看得一清二楚,刘元用银针刺伤了这位考生,导致考生泄力。张大人作为副考官,是眼瞎还是心瞎?”
“下官…下官确实没看见啊!”张大人身抖如筛抖。
“本王看见了,那位考生手里也有他用的银针,人证物证具在,你还作何狡辩?!”
封司瑾面若冰霜,让人嵴背发凉。
“我…我需要和刘大人商议一下,还请王爷准许!”
张大人将头低得更低,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不用了,让他来见我。”
封司瑾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兵部尚书刘琣,也是这次考试的主考官。
他不过是去上了个茅厕,刘元那小子又给他惹了什么事端?!
刘琣上台,脸色铁青的看了一眼刘元,随即作揖:“拜见三王爷,不知三王爷亲驾此地,所谓何事?”
“张大人,给尚书大人解释一下。”
张大人转动身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
刘琣听完,更加来气,他横了一眼刘元,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刘琣脸上挂着笑,道:“三王爷,此事有待查证……”
他话未说完,他握了握刘琣腰间的暖玉,调侃道:“前些日子本王也看上了这块玉佩,但玉佩价格实在昂贵,本王没买下来,想不到被刘大人买下了。
刘大人还真是…富可敌国啊!”
封司瑾特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
他调查过东澜国的各个部门,唯有兵部贪污最为严重,可是朝上那位昏君却浑然不知。
“皇上可是最不喜欢露富之人,你说要是被他知道了……”
封司瑾没有继续说下去,东澜国的皇帝出了名的爱财小气。要是被他知道有哪位官员贪污,株连九族都算小的。
尚书毕竟是尚书,听完这些后,表面还是从容澹定,他道:“王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所以尚书大人的意思是……”
“我会好好惩戒小侄儿,有劳王爷废心。”
封司瑾冷笑一声,道:“张大人,还不宣布结果?”
“哦哦!”张大人举起蒋黎的手,朗声道:“我宣布,蒋司瑾胜!”
台下掌声雷鸣。
蒋黎偏头看了一眼封司瑾,封司瑾温和的对他笑着。
刘琣下台,刘元紧随其后,他慌张的喊了一句:“大伯,我……”
“闭嘴!”刘琣甚是不悦的呵斥他,“用暗器就算了,还要被那三王爷发现,你何时才能聪明一点?!朽木不可凋也!”
“大伯教训的是……”刘元低下头,“那我的官职……”
“我想办法。”刘琣带着刘元离开。
蒋黎随着封司瑾走出考场,回到客栈。封司瑾转关上门,转身欲要开口责备她不懂得保护自己。
蒋黎立马捂住腰部,脸做痛苦状,“嘶……”
封司瑾脸上的责备之色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心疼,他扶住蒋黎往床边走,“阿黎,慢点。”
蒋黎坐在床上,捂住腰间,羊装极痛之状。
“阿黎,我去叫郎中。”
蒋黎紧闭眼睛,“嗯……”
封司瑾起身,跑出了房间。
蒋黎听见关门的声音,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房内空无一人。
蒋黎睁开双眼,松了口气。
封司瑾又该说她了。
“阿黎,伤好了?”
封司瑾推门而入,他根本没走。
“没有啊……”蒋黎尬笑两声,“你知道了?”
“哼。”封司瑾坐到床边,“阿黎,你的演技实属拙劣了点。”
“……”
封司瑾握住她的手,“我不是想说你,我担心你。”
看见她在擂台上受折磨,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我有分寸。”蒋黎反握他的手。
“阿黎……”
蒋黎的食指抵住他的嘴,道:“不可能。我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
封司瑾默言。
他拥她入怀,“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王爷,郎中到了。”
封司瑾松开蒋黎:“让他进来。”
蒋黎问他:“你真叫了?”
“一码归一码,伤还是要治的。”
“我自己……”
“阿黎,依赖我一点。”
“……”
郎中走进房内,下跪道:“叩见三王爷。”
“平身。”
郎中起身,给蒋黎把脉,郎中嘶了一声。
封司瑾心一紧。
郎中把完脉,道:“他只是受了一些内伤,等会我给他开一个方子,安剂按量服下即可。”
“嗯。”封司瑾放下了心。
郎中写下药方,对封司瑾道:“王爷,请借一步,我有要事与你商量。”
封司瑾起身,跟着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