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还活着?!”蒋黎抓住怪老头的手腕,眼中闪着期许的光,“他在哪?!”
怪老头抽出自己的手,撩开衣袖,指了指手腕上的兰花印记,道:“我手上这个印记是和王爷的命连在一起的,只要他不死,我手上的印记就不会消失。
王爷被炸的那一天,我手腕上的印记消失了。但是就在昨天,它又重新回来了。所以我猜测,王爷并没有去世,或许他在某个时空还活着。”
蒋黎双手捧着怪老头的手腕,嘴巴止不住的颤抖,“他…他没死,太好了,他没死……”
“当务之急是找到王爷在哪?还有你,安心养好身体,到时候王爷回来了,你却没了。”
怪老头收回自己的手腕,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蒋黎本是心如死灰,但现在知道了封司瑾还未过世,心中那堆火苗又染了起来。
“我会好好养身体。”
既然他还活着,她便要去找他。
“怪老头,蓄之空间里有顾卓擎的脑袋,你想办法嫁祸给楚州恒,让他们狗咬狗。”
蒋黎眼中冒着汉寒光,幽幽道。
“好,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熬药。”
话落,怪老头踏出了房间。
蒋黎看着天花板,嘴角勾起清浅的笑。
你还活着。
真好。
蒋黎积极配合怪老头治疗,身体恢复得很快。虽然内力全无,但好在可以正常活动了。
怪老头也在治疗蒋黎之余,用阵法探寻封司瑾的气息。
东澜国?
怪老头睁开眼睛,王爷居然回到了东澜国。
他得去告诉丫头。
怪老头走入院中,发现蒋黎正在凋刻着什么东西。
“丫头,干啥呢?”
怪老头上前询问,看了一眼她手下的大理石。
“我在刻碑。”
蒋黎给邢琛谦和另外两个手下刻了碑,既然是他封司瑾的人,那也是她蒋黎的人。
她蒋黎的人,值得拥有一个碑。
怪老头等她刻完,才开口道:“丫头,我找到王爷了!”
蒋黎猝然起身,“在哪?”
“东澜国,王爷的灵魂回到了他自己的本体。”怪老头面露难色,“但是你也知道,他身上余毒未清。所以怕是活不长久……”
“怪老头,你可不可以把我送到东澜国去?”
东澜国有狼王心,这样便可以彻底解了他的狼毒。
“难就难在这,我夜观天象,并无奇象出现,想要回去怕是没那么容易。”
怪老头捋了捋胡子,忧愁的道。
蒋黎紧了紧四指,忽的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有那个。”
说罢,蒋黎从蓄之空间掏出上次在汐国拿到的水晶球。
“这玩意儿好像有穿梭时空的功能,你看看。”
蒋黎递给怪老头,怪老头接过,打开布料的一角,惊愕道:“这是…破时球!”
怪老头激动的上前一步:“丫头,你哪弄的?!”
蒋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真走狗屎运了,有了这个东西,去东澜国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怪老头拉着蒋黎进屋,忽的脚步一顿,“不过,你既然有破时球,那我们回到爆炸发生之前,就可以成功救下王爷了!”
蒋黎摇摇头,“不行,狼王心不在这个时代,他难逃一死。我想让他活着,长命百岁的活着。”
东澜国,她非去不可。
“也是。”
怪老头带着蒋黎进屋,一边画阵一边道:“时间仓促,我找不到合适的肉体来盛你的灵魂,所以你是体穿。”
蒋黎点头,表示知道。
“还有,因为你不是那个时空的人,恐生性命之忧,所以你完成你的事情之后早点回来,切记不可久留。”
蒋黎垂眸,不可久留吗……
怪老头画完最后一笔,又道:“我在这里守着这个阵,必要的时候拉你回来。”
蒋黎抬头,“你不跟我一起去?”
“傻丫头,我要是去了,你就回不到这里了。”
怪老头拉过蒋黎,让她背对着自己,将五成的内力输送到蒋黎的体内,道:“这五成内力我借给你,记得还!”
蒋黎转身,抱了抱怪老头,柔声道了句:“师父,谢谢你。”
怪老头忍住泪意,插科打诨道:“行了行了,婆婆妈妈的,赶紧站上去,我好送你过去!”
蒋黎笑着送开他,站在了阵的中央。
怪老头打开破时球,破时球的光照在蒋黎身上。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蒋黎睁开了眼睛。
“来者何人?!”
一道凌厉的呵斥声自耳畔响起。
蒋黎起身,映入眼帘的是身着盔甲的士兵。她看了看四周,这里是武考现场。
“考试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士兵举着长戟,凶神恶煞的威胁道。
“抱歉官爷,我马上就走。”
蒋黎踏出考场,问蓄之空间里的戴倾,“戴倾,你知道现在是几几年么?”
戴倾瞧了瞧手链外边,回答:“不知道,反正我已经死了,你不如找个摊子坐下,和摊主唠唠嗑,兴许就知道了。
不过在那之前,你先把你身上的衣服换了,不然别人会以为你是异类的。”
“嗯,好。”
蒋黎进入巷子深处,换了一身轻便的古装,头发盘成一团,用木簪簪着。
她选了一家馄饨铺坐下,点了一碗馄饨。
“您要的馄饨,请慢用。”
摊主乘上一碗清汤馄饨,蒋黎一边一边问:“老先生,你可知晓现在是几几年?”
摊主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蒋黎,道:“现在是天启二十五年春。”
天启二十五年春,东澜国的灭亡也是在天启二十五年。
封司瑾曾说过,在他穿越后的第二年,东澜国灭亡。
按照时间推算,封司瑾是天启二十三年穿越到了现代。所以现在他的灵魂是穿越回了,天启二十五年的自己身上。
天启二十三年,延陵瑾煜穿越到了封司瑾身上,因为他与怪老头的到来,蒋黎与封司瑾有了姻缘。
又因为两人后面一连串的事情,所以封司瑾穿回了天启二十五年。
蒋黎松了一口气,她其实一直在担心,如果她治好的是没有穿越到现代的封司瑾,封司瑾就不用为了治病穿越到现代,那后面一连串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怪老头也不会收留她这个弃女,说不定她这个人就嗝屁了。
“老先生,我还想再问一下,你可知三王爷身在何处?”
一听这个,摊主来了兴趣,他坐到蒋黎旁边,左右看了看,低声道:“说起三王爷,也是神了。我跟你讲,三王爷本是他国质子,死在了天启二十三年。
然后你猜怎么着?不久前,他国传来消息,三王爷竟然活了过来!当今圣上得知此事后,速速招他回国。
不过我看啊,这三王爷怕是命不久矣。”
说完,摊主摇了摇头。
蒋黎疑惑:“何出此言?”
“你是新进城的吧?!”摊主扫视了她一眼。
“对,我今天刚来京都。”蒋黎顺着他的话茬道。
“难怪你不知道二公主献祭之事,我们圣上为了改变国运,在今年立春之际,向天献祭了圣上最爱的一位公主。”
闻言,蒋黎想起了上次在古墓中看见的那具女尸,于是她问:“那位公主是否唤名为延陵婉?”
“大胆!竟敢直呼公主名讳!”摊主低声呵斥蒋黎,隔墙有耳,也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我出身乡野,不懂规矩,还望见谅。”蒋黎道歉,不仅感叹一句古代就是麻烦。
“是她,”摊主继续聊刚刚的话题,“可怜二公主被活活烧死,三王爷死而复生,还不知道会不会被当做祭品献给上天,唉,可悲可叹呐!”
“老板,来一碗馄饨!”馄饨摊上又来了客人,摊主起身,吆喝一句:“来了。”
蒋黎也站起身,寻了一处客栈住下。
她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还是不敢贸然前去寻找封司瑾。
她也不知道封司瑾还记不记得她,要是他因为时空穿梭忘记她了,那可咋整?
嗯……必须想个法子名正言顺的接近封司瑾。
有了,武考!
如果她入朝为官,说不定还能护一把封司瑾。
“戴倾,东澜国的武考考什么?”蒋黎问手链中的戴倾。
戴倾想了想,回答道:“分为笔试和体试,笔试就是考兵法、计谋等。体试就是比真功夫,两两上擂台比武,决出前三名。怎么?你真的要去武考啊?东澜国可不招女将军。”
“这你不用担心,是男是女我说得算。”
她掌握一手精妙绝伦的易容术,谁又能辩她雌雄?
“行吧,祝你好运。”
“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