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而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天际,无数座冰山在颤抖,山顶积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冰雪滚滚而下,携裹起沿途的冰雪,形成声势浩大的雪崩。以万亿吨计的冰雪,无一物能阻拦其前进的脚步,偏偏有一人在这刀尖上跳舞...
托尔一只手抱着格瑞尔,壮硕的身体却轻盈如羽,稍一触碰飞流而下的冰雪,就立刻向上跃起数十米高,鞋底都不沾染一片雪花,就这么蹦蹦跳跳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想离开雪崩的区域,将格瑞尔放下,再回头去对付那条被不知道多少座雪山镇压着的大蛇。
跃起在空中的托尔,能清晰的看到,漫山遍野都是‘策马奔腾’的冰雪,不知道多少座雪山发生了雪崩事故,反正视野范围内,托尔是找不到没有发生雪崩的冰山,让人无法想象这条蛇到底有多大,更让人惊叹其力量之强,能晃动这么多的雪山。
而距离充满力量的托尔醒来才过去十多秒罢了,托尔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大开着的飞船门以及躺在身后的格瑞尔,‘呼!呼!’的寒风和飘逸的雪花争先恐后的往船舱里跑。
还有身上感觉不到一点的寒冷,让托尔立刻明白,他已经从睡梦中醒来了,顿时大喜过望,但马上就转喜为悲,他们的飞船到处都在冒火花,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焦糊味,显然他成功的释放了闪电,把飞船劈成了废铁。
还没等他用目光评估一下飞船状况,冰雪层就剧烈的抖动起来,拥有发光电眼的托尔看到了一条沉眠的巨蛇,在蠕动身体,头顶的鳞片里露出半截华丽的金色斧头。
冰山在垮塌,可格瑞尔却没有醒来的意思,让托尔只得抱起格瑞尔,纵身跃起,脚才刚刚离地,滚滚冰雪就来到了跟前,宇宙飞船被撞了个正着,外壁当即凹陷进去,而后翻滚着下山,只是才滚了几圈,就被奔腾的冰雪给吞没了,再不见其踪迹。
托尔飞快的往外跑着,一路上不住的回头看正在崩塌的冰山雪岭,他很想回头去拿插在耶梦加得头顶的风暴斧,可是格瑞尔还没叫醒,让他只能继续往外跑,同时不断的叫喊着,想唤醒格瑞尔。
他的努力还是很有成效的,格瑞尔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神如野兽一般,十分的凶恶,充满了血丝,呲牙咧嘴的好似要吃人一样,哪怕是见惯了尸山血海的托尔都被吓了一跳。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还能打吗?那条大蛇马上就要醒了...”托尔絮絮叨叨说着这二十秒里发生的事情,格瑞尔好似大梦初醒一样,对托尔的话完全每一点反应。
托尔明白自己终于从寒冷的梦境里醒来时,激动的都快热泪盈眶了,比看到风暴斧还高兴,毕竟武器还能再找,可命只有一条,他还没有报仇,怎么能窝窝囊囊的死去。
兴高采烈的说了一大通,托尔才想起正事来,赶忙问道:“你还能飞吗?我要回去拿风暴斧,尘世巨蟒正在苏醒,必须在此之前,拿到我的武器。”托尔已经很自然的把风暴斧视为他的东西了。
“啊,哦,可...可以...”格瑞尔跟梦游似的,自己都不晓得自己说了些什么,胡乱的挥了挥手,急着去拔风暴斧的托尔看到格瑞尔好像清醒了,当即松了手,然后就想飞回去找那条还在山下的大蛇。
然后...就看到格瑞尔掉了下去,下方是一泻千里的雪崩。
“什么?”托尔一愣,赶紧掉头朝下俯冲,一把抓住几乎都快掉进雪里的格瑞尔,翻腾的雪浪都溅在了格瑞尔身上,让托尔气急的是格瑞尔好像没发现自己快要掉进崩溃的冰雪里,左手在空无一物的腰间摸索着,双眼毫无焦点的打王者前方。
除非是个傻子,否则怎么看格瑞尔这样子都不正常,托尔赶紧踏着雪浪跳跃起来,这才后知后觉的启动了斯塔克给他造的飞行系统,朝着高空飞去,低头大声的冲着格瑞尔喊道:“无论你在梦里看到了什么,都是假的,我们已经回到现实了...”
托尔絮絮叨叨的话语,让格瑞尔终于有了点反应,抬起头来看向了上方,好似这才发现托尔一样,茫然的喊了一句:“托尔?!”
“yeah,是我,我成功了,打破了幻境,我们出来了,找到了耶梦加得、也找到了风暴斧,很快就能回地球了,但你先要穿上你的战甲,我才能空出手来取风暴斧?ok?”
“哦,好的,好的。”格瑞尔心不在焉的重复着,左手又一次的摸向了空无一物的腰间,让托尔急的都快冒烟了,赶紧喊道:“你的力量腰带呢?你不是要先戴上力量腰带,才能穿上战甲的吗?”
“哦,是这样,没错,是这样的。”格瑞尔双手在身上摸索起来,抓出了neo decade驱动器,习惯性的扣在腰间,银白色的金属腰带环绕一圈,将neo decade驱动器牢牢的束缚在格瑞尔的腰间。
听到熟悉的机械合成音,托尔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敢松开手来,下一秒格瑞尔就披上了那身涂成粉红色的装甲,没有任何的飞行装置或者坐骑,就那么凭空悬浮的站着不动了。
托尔虽然不知道格瑞尔到底进入了什么样的梦境,但到现在还处于恍惚状态,显然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比他重回阿斯加德看到的场景更加的让人难以接受。托尔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护在旁边,等了十来秒,确定格瑞尔这状态是能自己飞着,不会掉进雪里才放心的转身飞向了雪崩的中心点。
他的身后,格瑞尔慢慢的抬起头来,望着远去的托尔,抬起双手,放在眼前,声音里充满了迷茫和惊恐:“刚刚...到底是什么?梦吗?”
可为什么又能感觉到身体碎裂一样深入骨髓的疼痛,手持风暴战斧的萨诺斯斩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时,心脏针扎一样的疼,到现在都清晰可感,他最不想发生、也极力想回避的事情,血淋淋的出现在他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