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尔收起了力量宝石，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因为我来自未来。”

“未来...”古一法师的双手重新背在了身后，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还以为会是斯特兰奇。”

“的确是斯特兰奇，我早已经将卡玛泰姬交还给了他。”

古一法师不由得看了格瑞尔一眼，有些惊讶的说道：“你不喜欢卡玛泰姬吗？”

“不，只是不喜欢背负所谓的责任，还是自由一点好，想做就去做，不想做也没人能用所谓的责任来批判我。”格瑞尔接过小黛西递过来的毛绒熊猫，然后不用时刻拎着毛绒熊猫的小黛西欢快的跑了起来。

在小黛西在花草丛中起舞的时候，格瑞尔将他跟着萨诺斯来到这个时间线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并且想请古一法师能帮他一起寻找萨诺斯并在这个时空击败他。

听完格瑞尔的请求，古一法师轻摇了摇头，道：“我很抱歉，格瑞尔，我无法为你提供帮助。”

“为什么？”格瑞尔不解的说道：“阻止萨诺斯收集无限宝石，等同于拯救宇宙一半的生命啊。”

“因为改变不一定能让结果变得更好。”

“...你的话一模一样。”格瑞尔想到了未来的古一法师，在前去黑暗维度阻止多玛姆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因为这是真理，”古一法师背着手走到了高达一米的楼顶围栏前，望着远方的城市风光，道：“时间是很脆弱的，很容易就会被改变，而打破时空界限、违背自然规则，会导致无法预料的后果，”

格瑞尔耸耸肩，道：“耶，我知道这个，写在《维山帝之书》的时间操纵术的后面，我上任后，就把这句话挪在了咒语前面。”

“呵，”古一法师轻笑一声，道：“你只是知道，但并不理解。”

话音刚落，古一法师的右手一挥，虚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光线，两端一直延伸到天边，古一法师这才说道：“大爆炸铸就了宇宙，大爆炸的残存物，凝结成了六颗无限原石，共同构成了所能感受到的时间。

所以并非只有时间宝石能影响时间，每一颗宝石的移动，都能让时间发生改变，导向无法预测的未来。”

随着古一法师的话，本来是一条直线的时间，分出了一个个分支，延伸到不同的方向，不见末端。

格瑞尔想起了他的‘任务’，就是让相互纠缠在一起比麻花还复杂的时间恢复原状，道：“那如果把无限宝石放回到原来的位置、原来的时间呢？”

“理论上的确如此，但在无限宝石被拿走的那一刹那，时间就已经分开了，也许分开和回归的时间对人类来说是很短，但其实是很长了。”古一法师讲着很有哲理的话，还举了例子：一天对人类来说很短，但却是蜉蝣的一生。

而用科学的说法来说，就是相对论，对人类来说很短的时间，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却是很长的时间，长到足够让蝴蝶效应扩大到产生新的时间线。

“同样的道理，你在过去试图改变未来，但其实你改变的并非你的未来，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格瑞尔不由得看向了正小心抚摸奇花异草的小黛西，道：“可是她明明...”

在未来他听到过黛西的故事，莫名失踪而后又在六年后出现，而自己出现在被攻破的异人村附近，和小黛西碰面，不正好说明...

格瑞尔的笑容逐渐的消失了，这验证的是时间的连贯性，而不是未来能够改变。

“看来你也想到了，”古一法师也跟着转身看向了小黛西，道：“你的未来，到现在，再到未来，其实是连续的，而非因为你在现在做的事，导致未来的改变。”

格瑞尔沉默不言，古一法师的话很好理解，人们所感应到的时间，相互之间并没有联系，但却又在另一种意义上存在着连续性，所以未来和过去，不能将它们归咎为因果关系。

“我知晓很多人会做什么事，可阻止了他们，只是阻止我所在时间线的他们罢了，并不会让未来因此而改变。”

“所以未来就完全无法改变吗？”格瑞尔相当的失望，如果未来无法改变，那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古一法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只是我掌握的知识所理解的时间，可知识是无穷无尽的，真理也并非永恒不变。”

这大概可以理解为，古代人们，在有限的认知里，认为天圆地方是真理，但随着知识的增加，天圆地方就成了谬论，现在‘穿越回到过去，这个过去就会变成你的未来’也是目前的真理，但说不定有其他的办法，能破除这个谬论，不过这是古一法师所未掌握的知识。

太阳在逐渐的西斜，小黛西也不再欢快的奔跑，恹恹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两个人站在栏杆前不断的交谈着，但讨论的都是魔法，并没有再涉及或过去，因为未来在拥有阿戈摩托之眼的古一面前没有秘密，根本无需多言。

待到太阳西斜，格瑞尔才结束了这次的谈话，对快睡着小黛西招了招手，小黛西当即跑了过来，格瑞尔抱起小黛西，在离开前，又忍不住问了古一法师一个问题，道：“如果我坚持想要做自认为能逆转未来的事，你会阻止我吗？因为这可能导致无法预料的未来。”

古一法师轻摇了摇头，道：“未来从不是确定的，而是时时刻刻都在改变，谁也无法知晓这一秒做的事，在下一秒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哪怕是阿戈摩托之眼，看到的也只是可能的未来，但那不一定就是你的未来。”

“我知道了，谢谢你，尊者！”格瑞尔对着古一法师微鞠了一躬，转身准备离开，拉开楼梯间的木门后，忍不住说道：“但我还是想试试。”

古一法师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那就遵从你的内心，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创造属于你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