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五妹慢慢醒过来,只看见顺治好像是着急又好像是生气的脸,“你醒了?身上觉得如何了?不要起来,快点叫太医来给娘娘诊脉,你这些奴才一个个的全没一点眼色。今后要是还这样不经心,朕把你们全都发落到辛者库去!“
顺治扶着五妹慢慢的坐起来,亲自拿着枕头和被子把五妹的后背垫的舒舒服服的,太医院的几个太医进来,看见皇帝和五妹的样子,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眼睛也不敢乱看,只能死死地盯着困眼前的地毯上复杂的花纹。迎春被皇帝给骂了,却是一点也不伤心,反而是满面春风的上前对着皇帝一福身:“皇上,太医们全候着了,奴婢要放下帐子,还请皇上移驾。”顺治哼一声,也觉得刚才自己好像是忘形了,脸上讪讪的看看五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对着跪在地上的太医们说:“刚才你们说娘娘的是喜脉?可是作准了?以前娘娘也没有这样晕过去,是不是身子太虚弱了?你们要仔细的诊脉不准有差池。等着娘娘平安生产之后朕重重有赏!”
迎春放下帐子,叫太医们上前给五妹诊脉,五妹刚醒来,脑子里全是自己晕倒之前听见的那些话,原来那个小太监的师傅是发现了六阿哥火化之后的骨灰里面竟然是黑色的。那分明是中毒的迹象。原来六阿哥不是什么身体弱,也不是什么五妹猜想的先天性心脏病,而是有人对着一个孩子下毒了!这些话自己知道了,要跟着皇帝和太后讲么?自己的孩子安全么?想着皇后对六阿哥重重保护的样子,六阿哥还是被人不知不觉的给害死了。玄烨和常宁两个孩子,都是很活泼的,要是那天自己没看住,两个孩子被人害了怎么办?想着玄烨好像是从天而降的天花!五妹觉得自己坐不住了。
五妹的心里疯狂的转着念头,外面诊脉的太医们可是苦不堪言,对着五妹混乱的脉象,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贵妃娘娘平时的平安脉都是平和的,怎么今天变得这样混乱起来?虽然是喜脉,但是贵妃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个太医鼓起勇气对着皇帝磕头说:“请皇上恕罪,臣等无能,贵妃娘娘的脉象很混乱,好像是有什么心事。臣等斗胆请贵妃娘娘平息心情,这样也好诊脉开药方子。”
皇帝听着这话,紧张起来,刚要讲话,只听见里面的五妹先出声了:“各位太医辛苦了,皇上先情太医们出去,臣妾有事情和皇上讲!”
等着房间里面只剩下了五妹和顺治,顺治紧张的把五妹从头看到脚,“这也不是第一次有喜了?是谁在你面前讲了什么胡话,还是皇额娘和皇后对着你说什么了?放心,朕一定能保你周全。你只管安心养身子,把皇子安安稳稳的生下来,剩下的事情朕有办法。不管是皇贵妃还是皇后,真不会亏待了你。现在你只管养着就是了。”
五妹看着皇帝兴奋地样子,缓缓地把刚才的事情讲了,顺治开始还不相信五妹讲的话,等着五妹叫梁九功把那个小太监叫来,当着皇帝的面,小太监把事情的经过讲一遍。“奴才的师傅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看,本想着是劳累了,谁知晚上的时候,上面说奴才的师傅辛苦了,赏赐了一壶酒。奴才的师傅是个喜欢喝酒的人,叫了我跟着伺候着温酒,等着他喝得有点醉醺醺的时候,他跟着奴才说六阿哥的骨质漆黑明白是中毒的结果!奴才听着吓了一跳,但是那儿时候奴才的师傅喝得醉了,像是胡说的。等着酒喝完了,看着师傅睡着了,奴才便出去了。谁知第二天,等着起床的时候竟然发现奴才的师傅死在床上。等着奴才仔细的检查师傅留下的东西的时候,赫然发现师傅的东西里面竟然有好些的银票,足足有上千。没等着奴才看清楚就被人叫出去,等着奴才回来的之后发现师傅的东西全不见了,只剩下一些破烂的衣裳。后来仔细想想,奴才的师傅鼻子和眼睛里面隐隐约约的有血痕。”
顺治听着这些话,感觉一阵的一阵的浑身发凉,原来是这样!五妹叫跟前的人全出去,对着梁九功说:“这个人本宫只交给你看着,要是他不见了,或者是好好地忽然得了疾病死了,你自己掂量着办!”
梁九功听着五妹的话,浑身一哆嗦,忙着领着阿哥小太监出去了。顺治沉着脸,心里一阵一阵的后怕。六阿哥虽然对皇帝来讲是没什么印象,但是也是自己的孩子,六阿哥虽然是皇后养着,但是他的出身太低了,就算是皇后养着也不是嫡子更不能进程大位。可是竟然有人对着一个孩子下手,今天是六阿哥,明天指不定就是三阿哥玄烨或者是福全,常宁!更有甚者,那个人的下一个目标便是自己!顺治在自己的脑子里下搜寻着可能的凶手,皇后?不像是,皇后对着六阿哥很是疼爱,应该不会对着一个孩子下手。可是,顺治又想到了皇后因为六阿哥的事情伤心地厉害,看着整个人消瘦的厉害。难保不是皇后想着借着六阿哥的夭折,讨得自己的垂怜。
那个时候皇后对着自己提出来想要一个亲生的孩子,或者是皇后要把那个皇子养在自己身边,那个时候自己还真的不好拒绝。顺治对着皇后一向是不相信的,尤其是上次自己看皇后的时候,皇后对着自己伤心的哭诉,皇帝越发的觉得是皇后的苦肉计!
五妹在一边缓和下来心神,看着皇帝冷静沉默的样子,知道小胖子是被这件事情给打击了。五妹想着自己的心事,皇帝这个职位真的是高处不胜寒,皇帝要开始阴谋了。顺治想着皇后嫌疑很大,但是也不能排除别人的嫌疑。
顺治眼神阴沉的对叫一声,吴良辅很快的出现了,顺治的话好像是从牙缝里面吗挤出来的阴森森的风:“你叫安亲王递牌子见朕,另外叫朕身边的佟国纲亲自带着人去黄花山,把六阿哥的骨灰坛拿出来!仔细的检查。”佟国纲!五妹忙着出声:“皇上,六阿哥的事情关系着后宫,佟国纲是臣妾的二哥,办这样的事情不合适!皇上还是另外叫人办这个事情吧!”
顺治完全不在乎的说“你太谨慎了,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再者佟国纲办事情一向是稳稳当当的,朕没糊涂,倒是要看看那个胆大包天藏着祸心的人出来讲混账话!”顺治嘴上这样讲,但是仔细想想五妹的担心,又加上一句:“叫索额图一起办事吧!”对于谁会是那个幕后的高人,皇帝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
顺治安慰了五妹一番,特别的吩咐,眼看着年底下事情多,小阿哥们还是年纪小,皇帝准许了住在阿哥所里面的皇子能跟着自己的生母过年。
玄烨小包子和常宁的新年很委屈,玄烨本想着要出去玩玩,结果根本没实现。五妹怀孕了不能出去,皇帝一脑子门子的官司,玄烨小包子是个机灵的看见自己皇阿玛最然面色如常,可是眼神不对,拿来还敢吵着要出去?只好乖乖的黏在五妹身边了。
五妹这次怀孕很辛苦,和以前不一样的是自己总是觉得浑身无力,整个人变得很喜欢睡觉,整天就跟着冬眠的狗熊一样,只想躺在床上不动。对于五妹的变化,佟夫人很是担心,每次进来看五妹的样子都是拧着眉头,催着五妹叫太医看看。可是就算是太医也是看不出来五妹身体有什么不妥,只是说五妹可能是气血不足,要好好地修养就成了。
有了太医的话,五妹很高兴地把自己管着后宫的权利交给太后,反正现在皇后的身体看着好起来了,自己只是个贵妃,皇后还在,自己揽着大权不放,可不是一件好事。太后对着五妹的怀孕还是很高兴地,赏赐了五妹不少的东西,很慈爱的说:“你只管歇着,皇后的身体,哀家亲自看了,还是不好,这些事情叫淑惠妃他们分着管就是了!”太后对着五妹苍白的面色很不放心,转脸对着苏麻说:“新进上来的阿胶还有多少,全给贵妃吧!”
苏麻答应一声,亲自进了里间拿东西,太后忽然叹息一声,对着五妹说:“六阿哥的事情哀家知道了,这个宫里面要好好地查。你看——”太后的话没完,苏麻端着一个小小的盒子进来了。“这次进上来的全在这里了,上次太后叫人做了药,剩下的全在这里了。”
五妹看着那个盒子,里面装着十几块晶莹剔透,如同琥珀一般的阿胶,上面拿着金箔贴出来一些字迹,配着大红色的锦缎底子放在精致的盒子里面,和皇帝特别给自己的阿胶是一样的。五妹刚要推辞,太后已经很发话了:“这些全给贵妃吧,哀家总不能亏待了自己的孙子。”
五妹只好谢了太后把这些东西收下来。查找六阿哥中毒事件还在继续,只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皇后把六阿哥保护的很好,六阿哥的奶娘和嬷嬷太医仔细的检查了,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六阿哥还是个孩子每天吃的最多的便是奶水,可是奶娘无事,实在是叫人想不出来六阿哥是怎么把毒药吃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面。皇后坤宁宫的小厨房里面的人全被抓起来,六阿哥每次吃的东西,都是有人事前尝过,那些尝菜的人一点事情没有,难道六阿哥是莫名其妙的中毒不成?
五妹听着迎春和容妞传来的消息,也是有点糊涂了。忽然常宁和冰月的哭闹声响起来,还有玄烨的吆喝的声音,五妹忙着妾身出去看看,孩子们正在吃小点心,常宁抓着冰月叫着洗手!玄烨在一边使劲的要把冰月手上的一个什么东西拿下来。冰月的奶娘护着正在哇哇大哭的冰月,也不敢对着两个皇子板着脸,正好言好语的劝着玄烨和常宁“三爷,小格格胆子小,在王府里面都是拿着东西哄着吃饭的。再者奴才喂小格格吃东西,可以不用洗手了!”
见着五妹出来了,冰月见着五妹哭的很是伤心,指着一边的常宁和玄烨对着五妹告状:“他们抢冰月的东西。”
五妹先拿着绢子给冰月擦擦眼泪,把冰月抱在怀里哄一会,转脸对着冰月的奶娘说:“现在格格小,可是好些习惯要从小养成。小孩子见着什么都喜欢,难免是摸来摸去,以后吃东西以前一定要仔细的洗手,不仅是格格和阿哥们,就是你们这些伺候的人也是一样。”那个奶娘被五妹教训一顿,讪讪的站在一边不讲话了。
常宁生气的对着冰月挥舞着小爪子,叫着:“那个扔掉不能要!额娘和哥哥说的!不能要!”冰月好像是保护着什么心爱的东西紧紧地抓着一件荷包,很倔强的叫着:“不!绝不!”
五妹想着一定是常宁欺负了冰月,忙着抱着冰月安慰一下,小孩子对着外界是很敏感的。以前冰月在王府里面安亲王和福晋很宠爱,又加上冰月是嫡出的,身边伺候的人对着冰月的态度自然是娇惯的很。可是到了皇宫里面,冰月和三阿哥五阿哥的身份比起来,就显这不是很硬气了。因此一些伺候的奶娘和嬷嬷对着冰月的态度在不自觉之间改变了。在对着常宁和冰月的时候,明显的表现出来看重五阿哥,对着冰月只是面子上的恭敬罢了。
只有五妹对着他们这些孩子是一样的,甚至有的时候五妹还会对着冰月特别的宽容。因此见着五妹,冰月把自己攥着的荷包给五妹看,冰月抬着一张满是泪痕的笑脸,对着五妹伤心地撇着小嘴:“这是冰月的,好看!不要扔掉!”
一个香囊已经被攥着皱巴巴的样子,里面散发出来的是玫瑰的香气。和冰月喜欢吃的玫瑰酥是一个味道,难怪小孩子会这样喜欢。五妹笑笑,摸着新月的头,刚要训斥常宁欺负冰月的举动,谁知一边的玄烨先开口了:“这个是妹妹捡来的,不能要。额娘不是讲过拿了东西要洗手的。”
五妹看着冰月手上的东西心里一动,对着迎春说:“你把那些小鸭子拿来给格格玩。”说着五妹哄着冰月扔掉那个捡来的东西,叫嬷嬷抱着冰月下去洗手跟着常宁和玄烨吃东西了。冰月见着更好玩的东西也不管那个捡来的香囊了,欢欢喜喜的和常宁一起洗手吃东西了。
等着屋子里面安静了,五妹深深地看一眼那个奶娘:“格格好好的还学会这些事情了?地上的东西你就敢随便叫格格捡起来?这是谁给你的胆子?”
那个奶娘是在王府就养着冰月的,跟着进宫来总是有点底气不足的样子,今天见五妹一向是宽和的人,忽然严厉起来,慌张的跪在地上把上午的事情讲了。常宁黏着玄烨要看书,冰月没了人跟着自己玩耍只闹着要出去。那个奶娘抱着冰月出去转转,谁知转着就转到了坤宁宫后面的花园里面。在一个山石缝隙里面,冰月发现这个香包。
那个香包很精致,冰月喜欢得很一直抱着不放手,等着回来吃点心的,冰月还是抱着不放,常宁和玄烨都是被五妹养成洗手的习惯了。因此闹出来刚才的一场。
五妹看看那个香囊,总是有点眼熟。呵斥那个奶娘五妹叫人把那个香囊放在一边不管了。
本想着一场孩子之间的风波就这样平息了,谁知下午的时候又出事了。皇帝下午来看五妹,顺治和五妹一边一个坐在寝殿的炕正在说话,冰月早就把那个香囊给忘记了,拿着软木做成的小鸭子和才能在一个硕大的金鱼缸边上拿着小棍子拨拉着水里面的金鱼和水面上的小鸭子。
玄烨小包子被顺治布置一堆的功课,悲摧的在另一边的暖阁里面写功课。两个孩子奶声奶气的话不断地传进来,屋子里暖融融的,满室的温馨。忽然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打破了温馨。五妹想着不要是谁掉进了鱼缸里面了。谁知皇帝和五妹冲出去一看当时傻眼了。永乐年间的大鱼缸没摔碎,地上散着一些盘子和点心,冰月和常宁见着五妹出来了,都是哇的一声哭出来,指着玄烨告状:“哥哥不叫我们吃点心!”
顺治立刻黑着一张脸要教训玄烨包子,谁知五妹眼尖赫然的发现鱼缸里面的昂贵金鱼全翻在水面上死掉了。“皇上,玄烨一向是懂事的,对着弟弟妹妹都是很爱护,这里面一定有原因。来人,鱼缸里面的金鱼怎么了?”五妹劝住皇帝,把玄烨拉到自己身边,叫来看孩子的奶娘和嬷嬷。
玄烨苍白着一张脸,好像是被什么吓着了,常宁和冰月的奶娘一进来看见了鱼缸里面的死鱼全吓得浑身哆嗦起来,忙着跪下来不知所措的只是在地上磕头。五妹仔细看看鱼缸上面漂着的不不仅是死掉的金鱼还有冰月和常宁玩的小鸭子跟着那个香囊。
玄烨找回来自己的理智,对着五妹和顺治说:“刚才我看见妹妹把那个香囊放进鱼缸之后,里面的金鱼就变得很奇怪,接着就看见一条鱼翻上来,额娘个是不是那些金鱼全死了?弟弟和妹妹都动了那个东西,我——”原来是这样。
顺治盯着那个鱼缸脸上黑的和锅底一样,五妹安慰一下玄烨,叫来太医先仔细的检查一下孩子们的身体,叫人把鱼缸看仔细了。
等着太医检查完毕,事情的真相出现了。香囊上的丝线是拿着剧毒浸泡过的,孩子拿渗进肌肤和身体里面的毒药很少暂时不会对着身体产生伤害,但是孩子很喜欢拿着什么东西咬,丝线上的毒素就会慢慢的渗透体内。五妹听着太医的话,感到一阵一阵的后怕。
顺治黑着一张脸,叫来人拿着香囊仔细的查找根源,谁知等着查出来的结果所有的人全大吃一惊。这个香囊便是皇后当初留下来当纪念的东西。六阿哥的奶娘和嬷嬷指认,香囊是皇后叫人给六阿哥的!
皇帝当着太后的面,听着慎邢司的报告,太后的脸上一阵一阵的变色,刚要说什么皇帝先开口了:“皇额娘,皇后实在是不配母仪天下。我大清什么时候出过这样毒害皇嗣的皇后呢?”
“皇帝的意思是要?”太后面如死灰,又带着不甘心和不相信。
“废后!”皇帝没商量的说出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