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玥端着下巴,目光微凝,审视着躬身作辑的永乐帝,心里想着如果是涩痞,现在会怎么做。
这位皇帝无论是封爵直播的时候还是现在,都表现得相当诚恳。
不管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罢,至少他这次的表演没有让南宫玥感觉到太多的反感。
至于那劳什子将皇位送给自己,她是一个字都不信,更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她知道就算涩痞在这里,恐怕也不会有一点想法。
“你想怎么做?”南宫玥冷声开口。
永乐帝这才直起身子:“根据刘一手带来的情报,那群家伙在屡次失败之后等不及了,他们向要搞一波大动作。”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帝都。”
南宫玥皱皱眉刚想说话,她身旁的南宫晴却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你才要颁布求贤令,把所有的试炼者都集中到帝都来。”
“没错,黑狐。”永乐帝点点头,露出一个唏嘘不已的表情:“若是还有别的方法,朕也不想兵行险招。”
“如今,朕对帝都的掌控力已经大不如前,只剩下孤注一掷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所以,我非常需要你们的力量。”
“亚特兰的子民们,非常需要你们的力量。”
说完之后,永乐帝凝视着二人,再一次的躬身作辑。
那暗道的外面,浓稠的黑色粘液在不停地流动。
…………
…………
试炼世界。
特行司地下,汪博士的实验室内。
一间独立的实验间中,龚一秋正躺在试验台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病号服,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导管,贝齿轻咬,凝视着惨白色的天花板,一副就要康慨就义的模样。
“小秋,你确定好了吗?”带着单框眼睛的汪博士拿着一个针管走了过来。
“我可以解开你身体里的封印。”汪博士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摸了摸龚一秋的额头:“但这也就意味着,你要重新面对自己的命运了。”
“那命运的尽头或许是和你妹妹一样的结局。”
“你真的想好了吗?”
龚一秋深吸一口气,对着汪博士露出一个笑容:“博士……不,爸爸,我决定好了。”
汪博士听到这久违的称呼,握着针管的手不可避免地颤抖了一下,仰起了头:“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龚一秋先是点点头,随后心头勐地一震,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你知道修哥的事情?”
汪博士沉默不言,只是仰着头,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龚一秋等了一会儿,没能等来他的答复,也就不再纠结,轻声开口:“值得。”
“只要能帮助他,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值得。”
“哎,罢了。”汪博士苦笑着摇摇头,将针管扎入龚一秋的手臂,缓缓地将液体推入她的身体,嘴角露出苦涩的微笑:“那么,祝你好运。”
“对了,这东西,蛮疼的。”
“嗯?”龚一秋一直盯着那针管内的粉色液体慢慢变少,听到这话,她的童孔勐地收缩成一点,紧接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脑海里就传来了“啪嗒”一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一样。
光怪陆离的信息流从那裂缝之中奔涌而出,像疯了一样直冲向龚一秋的脑仁,几乎击碎了她的意识。
随后便是缭绕全身的酸痛,她的身体在痛苦中反弓起来,一颗一颗晶莹粉嫩的脚指头死死地抠住床单,浑圆雪嫩的臀儿悬在半空之中,双目上翻,嘴巴微张,无声地呻阴。
汪博士见她那副模样,叹了口气,在身旁的机械上按了两下之后,便慢慢地离开了房间,靠着房门坐了下来,将手耷拉在了自己的脸上。
而这实验室的中间,那个巨大的培养皿内,有一个像是长刀一样的东西在湛蓝色的液体中摇曳。
房间内,龚一秋的身体不断地放大和缩小,一会儿变成十五岁的样子,一会儿变成二十岁的样子,她身上的那件白色的病号服也在这突变中不断地被撑紧和放松。
随着身体的变化越来越快,龚一秋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慢慢地进入到那个翻涌着信息的裂缝之中。
灰色,灰色,还是灰色,大量的灰色雾气萦绕在她的身旁,牵引着她进入属于自己的灵魂世界。
下一瞬,试验台上的少女停止了剧烈的挣扎,跌落到了台子上,眼眸紧闭。
而少女的灵魂也来到了自己的灵魂世界。
“姐姐,你终于来看我了。”
跟着耳边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映入龚一秋眼眸的是一张和她表小时一般无二的面容,稚气未脱的双颊上还留着一些婴儿肥。
“是啊,一韵,我来看你了。”
一边说着,龚一秋一边将视线从妹妹的脸颊向下移去,果不其然,又见到了那副恐怖妖艳的骇人景象。
在龚一韵那赤着的幼小身体下方,连接着的并非正常人的双腿,而是一个巨大的尾巴,那尾巴似蛇似蛟,上方遍布着造型凌厉的鳞片。
而龚一韵的身体上,胸前娇嫩的皮肤外面也被那样的鳞片包裹着,只露出平坦的小腹,川字形的腹肌和水蛇一样柔若无骨的腰肢。
“呵呵,姐姐,你可算来了。”龚一韵对着龚一秋甜甜一笑,接着身下的巨尾就勐地抽了出去,直接击打在了龚一秋的肚子上,将她直接抽飞出去,撞击到了身后的墙壁之上。
龚一秋捂着肚子吐出一口鲜血,猩红色落在灰色的地面上,给这个世界增添了一分色彩。
随后,这猩红色沿着地面慢慢流动,灰色的世界也被渐渐染成红色。
“我可是等你等得好久了呢,姐姐,赫赫。”龚一韵的童孔已经缩成了一个点,面带绯红,嘴巴半张,小舌舔着自己的修长的手指:“我在这里好寂寞啊。”
下一瞬,龚一韵就像是一只蟒蛇一样冲到了龚一秋的面前,手掌握住了她的咽喉,锋利的指甲就要直接划破她的动脉。
“姐姐,你知道吗,这里好无聊的,都是些重复的人,人家杀起来,一点也不尽兴呢。”龚一韵说完,尾巴来回摆动,围绕在二人身旁的灰色雾气这才慢慢散去,露出了这方世界的真容。
整个世界已经全部都是红色,那并非是落日或是日出映照出的颜色,而是长久被鲜血浸染之后,已经洗刷不尽的猩红。
鲜血,残肢,碎肉,数不尽的残尸堆成了一座小山,一颗圆滚滚的脑袋从山顶上掉了下来,慢悠悠地滚到了龚一秋的面前。
那张脸,龚一秋依稀能够分辨的出来。
那是福利院院长王姨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