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永乐帝听到这话长叹一口气,双手握拳在自己的膝盖上勐地一锤:“这么说,朕此时还不能死。”
“朕还得先杀尽这些诡异,还百姓们一片太平天地才行。”
孙老目光低垂,他已经明白了永乐帝是什么意思了。
他要将亚特兰帝国这日益尖锐的矛盾,全部都归结于这诡异的头上。
好一手帝王心术啊,什么都让诡异背锅。
孙老赶忙放声大喊:“是!陛下!您万万不可在此时先离帝国而去啊!”
永乐帝又叹一口气,却也不再坚持,重新站了起来,向南宫晴投以一个鼓励的眼神:“黑狐,你也听到了,那把剑你拿着,朕的脑袋就先寄存在朕的脖子之上。”
“若是有一天,朕犯了错误,朕没能帮百姓将诡异驱逐出去,你便用这把佩剑,斩了朕!”
南宫晴点点头,抱着佩剑单膝跪地:“臣遵旨!”
这会儿她也似懂非懂,差不多明白了永乐帝是在演戏。
她总感觉自己现在应该说点什么,配合他一下,但憋了半天也就憋了“臣遵旨”三个字。
没办法啊,也没人告诉自己封爵仪式还要“freestyle”啊。
哎,要是姐姐在就好了,一定能应付的来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不行不行,不能光指望姐姐,自己也要学习。
要去多看一些权谋类的书籍,据说黑兽这部东瀛番剧就是讲权谋的,自己一定要多看看。
好在永乐帝没有给南宫晴多少胡思乱想的时间,继续开口:“今日起,黑狐,我封你为帝国的子爵,同时兼任伏龙讨诡特别行动队的队长。”
南宫晴目光一凝,喃喃自语:“子爵,一开始不是是男爵嘛……”
下方的贵族们此刻也咬着牙,心有不甘。
男爵和子爵是完全不同的,子爵是可以世袭的,也就是说,这个代号黑狐的女人,从此刻开始真的成为了一名帝国的新贵。
“呵呵。”永乐帝笑笑,又咳嗽一声,看向镜头:“此乃吾等生死存亡之秋,朕不吝啬任何赏赐。”
“朕已经有了可靠的情报,诡异们将要向人类发起总攻了,朕需要你们的力量,需要这片土地上任何一个试炼者的力量。”
“来帝都吧,向帝国,向百姓,向朕,献出你们的心脏。”
“朕会为你们扫清一切障碍!”
“无论你是渴望为拯救这个世界献出一份力,还是为了加官进爵,朕都欢迎!”
“让咱们一起,将诡异驱逐出这个世界!”
说完之后,永乐帝笑了两声,走到南宫晴身旁,将她扶起,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黑狐,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修罗了。”
“哎?”
…………
…………
同一时间,亚特兰各地区看着直播的野生试炼者们,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动摇。
“大哥,我们要不要去帝都!”一个吃着泡面的年轻人一边盯着屏幕,一边朝身后躺着的男人喊着。
“去个毛去,咱们这三脚猫功夫,能活下来就不错了,瞎凑什么热闹!”
“可是,那是爵位啊。”年轻人将最后一口面条吸熘进嘴巴里:“要是真有了,下半辈子可是吃穿都不会愁了。”
“咱们跟着大家一起对付诡异,也总比自己单独扛,要强上不少吧?”
身后的男子坐了起来,狠狠敲了一下年轻人的脑袋后走向外面:“爵位爵位,到时候亚特兰都没了,我看要这爵位有什么用?”
“还不如找个地方老老实实苟住来得实在,还能活的久上一点。”
年轻人“嘿嘿”笑了两声,看了看男子的背影,嘴里都囔道:“可我挺想去试试的。”
这样的事情,在亚特兰帝国的每一座城市里,反复上演……
…………
…………
试炼世界。
列农福利院。
龚一秋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面前摆放的梳妆镜里倒映着她失神的面容。
“怎么会……我自由了?”
房间外,王姨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
她搞不明白,刚刚还有说有笑的修女,怎么送一送自己男朋友回来,就成了这副模样。
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饭也不吃,水也不喝,一关就是几个小时。
屋内,龚一秋眨眨眼,两滴晶莹从她的眼角落下,滴落到了她的修女袍子上。
她终于回过神来,看了看被打湿了的衣衫,满脸疑惑:“我为什么会哭?”
我自由了呀,我为什么要哭呢?
我再也不用受那个男人控制了,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了,也不用拿自己辛苦攒下来的钱给他买吃的了,也不用跟他一起去对付那些危险恐怖到了极点的诡异了。
不仅如此,凭借着血族讨伐战之中获得的战功,自己又要升职了,还有了大量的奖金,无论是孩子们还是自己,都能够过的更好了。
自己为什么要哭呢?
自己应该高兴才对!
修女一边想着,一边揉了揉自己的眼眶,慢慢站起身子,手指轻轻揭开胸前的扣子。
修女袍和胖次顺着她光洁滑腻的玉腿滑到了地上,龚一秋迈开腿,摇晃着雪嫩白皙的胴体,步入了浴室,打开了花洒。
水流喷涌而出,打湿她乌黑的秀发,水滴沿着北半球慢慢滑向南半球。
是啊,自己应该高兴啊。
自己和修哥只是认识了个把月罢了,真正有交集,在一起行动,更是只有几天的时间。
几天的感情,很重要吗?
而且,虽然自己发过誓,要成为他虔诚的信徒,可说到底,他也并不知道不是吗?
自己这么一个不虔诚的修女,背叛一次誓言又怎么了呢?
况且,就算自己想去帮他,也没用啊,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废物。
他变强的速度这么快,弱的时候需要自己,强大了不需要自己了,便将自己这个负担甩掉,不是很正常的吗?
自己又何苦在这里无病呻吟?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这么的空,这么的难受,这么的痛苦。
像是有一根鱼刺,在自己的咽喉处刺挠,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我到底是怎么了?
修女一把将水流开到最大,任由水珠冲刷在她的身体上,身子不停地颤抖,嘴巴张开呐喊,却没发出一丝声响。
“冬冬冬。”浴室的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修女关上花洒,擤了擤鼻涕,擦了擦眼眶:“王姨吗?怎么了?”
“小秋啊。”王姨慈祥的声音从门外传入:“王姨想告诉你一句话。”
“人这一辈子,你活二十岁也好,一百岁也好,都是为了活那几分钟罢了。”
“不要让自己后悔,小秋。”
修女听到王姨的话,终于坚持不住,打开浴室的门,就朝她的怀里扑了过去,放声大哭。
“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呜呜呜。”
王姨只是轻轻拍着修女的后背,心疼地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