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渊黑色的长发被狂风吹散在空中，手捏着手中黑亮柔软的羽毛，等到头上的人形飓风远去，他低垂精致的眉眼，看似清雅，再抬起头时，还是原来的眉眼，给人的却不是刚刚的感觉。

君子如玉，触手也温。

只是这块玉，不是洁白无瑕的白玉。

而是墨玉。

苏如渊平复了心中的情绪，找到容若，两人启程返回帝星。

天海星周围的宇宙星空很美，蓝色的星光时而紧时而疏的点缀在那，还有一层薄薄的白色星云层如纱一般覆在星球周围，随星转而转。

苏如渊想起了游戏中的那条发带，稍稍走神。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他回过神来，容若站在他旁边，趴在飞船上稳固身形的栏杆上，侧着头，桃花眼微眯，神情愉悦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幅挫败的模样。”

“挫败吗？不是，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苏如渊神色如常，丝毫不觉得他这幅面无表情的脸被容若看出了挫败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容家属于政治中心中的最顶尖的贵族世家，为保安全，不落人话柄也不招惹他人嫌疑，容家从来不沾军事。

容若，容家家主，脸上常挂着笑容，眼中浸着水意，似情真意切。是他小时候的玩伴，唯一一个从小走到现在的朋友，也是唯一支持他决定的人。

否则光靠他一人，是没有办法在苏宁风眼皮子底下带着重要材料进未知且危险性高的空间裂隙中。

“什么事？”容若随意问道。

“两百年前的事情。”

“谢嘉？”容若知道苏如渊提起往事绝不会提谢嘉，还是问了。

“不，关于一个我从来不知道姓名的人。”

“哦？”容若有些好奇。

“最后一战前，谢嘉见了一个浑身裹在黑袍里不露面也不说话的人。”

“索拉塔？”

“不是。”

容若还在等下言呢，结果苏如渊没再继续说了。

“没了？”

“嗯。”

“这就没了？？？”容若心里骂着苏如渊，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又不解答，太难受了。

“不知身份不知来历。”苏如渊道：“你可以去问谢嘉。”

容若：“……”谢嘉没有关于之后的记忆，叫我去问她？纯心玩我。

“三分钟后将进行空间跳跃，请做好准备。”

苏如渊拍了拍容若的肩膀，示意他回船舱里头，那里对身体的影响最小。

——

傲磷出来的那一刻，谢嘉开口问道：“兄长，可是收服了厄火？”

见到傲磷点头，谢嘉松了一口气。

之前傲磷讲过厄火之眼的事情，压制易收服难，就算是素来控火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凤，也容易被火焰中生出的死气侵蚀。

“多谢小妹了。”话音还未落，傲磷脸色骤变，脚下生风接住晕过去的谢嘉，握住手腕输送灵力。

一切正常。

平缓而有序的呼吸声传来，傲磷脸色一僵。

原来是睡过去了。

傲磷恢复平常的表情，小心将人抱回屋里的床榻上，转身去找戚少天。

拔出厄火之眼后，戚少天身上还有一些死气需要用厄火祛除，他必须赶紧处理好这件事，以免留下后遗症。

树叶从枝上飘落，被一只手接住，又被风吹起，飘出了掌心。

“破晓尊者。”声音很轻，轻到掺杂在风中，连自己都听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