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一天,两个小宫女正在乾清宫中正在打扫擦拭。
宫中的活计非常的繁忙,每天大殿里的擦拭桌椅板凳儿,以及打扫卫生,光是这类活计就能把人累死。
两个小宫女入宫时间不长,还不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人心非常险恶。
两个人也许是打扫的累了,便将笤帚往边上一丢,两个小宫女便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
她们两个人正聊得火热,任谁也没有想到魏忠贤居然来到了比们的身后,正在冷眼观察着这一切。
旁边的小太监正要发声提醒,却被魏忠贤制止住,就听着两个小宫女,背对着他,聊宫中的一些往事。
“你听说没有,九千岁正在到处找怀孕的女人,而且非常的着急,也不知道他要找怀孕的女人要干什么!”
说这话的是一个小宫女,眸着两只纯净的大眼睛,一脸纳闷儿的问。
年龄大一点的那个宫女,毕竟比她年长,听到这话以后连忙对她说道:“你说话可要小心一点,宫中的耳目众多,话可不能乱说,也奇了怪了,宫中的嫔妃那么多,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怀孕的!”
那个年龄小的宫女,听到这话以后,对那年龄大的宫女嘻嘻一笑,“枉你来宫中这么长时间,难道不知道皇帝的子嗣几乎都被被公公害死了吗?”
那个年龄大的宫女听到这话以后,脸色吓得煞白,忙对那小宫女说道:“你可不敢再胡说了,这话你知我知,其实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大家嘴上都不说,凭什么你要说,小心说出来让别人听到,说不定哪天你就会被发配到宫人斜了。”
在皇宫中的宫女,一听到宫人斜三个字,脸色马上就被吓得煞白,任谁也害怕这个地方。
宫人斜是大明皇宫内,所有宫女的最终去处!
一般来讲,宫女的年龄大了就会被放出宫去,回到家中,嫁人生子,这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
当然也有比这好的,万一哪天被皇帝临幸,一朝得宠,平步青云,也不是不可能。
被选为贵妃的几率很小,大部分都是被放出宫去,也有那一直表现优异,甚得主子的关心一直不肯被放出
宫女只好留在主子的身边,一直伺候到老,可这人心叵测,遇到一个好主子说不定还能为你着想,遇到一个自私自利的主子,说不定一直把你留下来,哪天看你不顺眼就把你驱逐出宫,一旦被驱逐出宫,就会被送入宫人斜。
那就等于是被变相的处死,宫女一旦到了宫人斜,境地一般是很惨的。
一旦去了宫人斜,就永无出头之日,只能靠着自己在宫中积攒的那点微薄的收入过活。
一旦这些钱花完了,自己的日子也就到头了,免不了最后死于贫病交加之中。
最后的结果就是被拉到城外的化人厂,烧成一把灰,扔到了乱葬岗中。
这可以说是宫女们最差的结局了,一旦得罪了主子,宫女的下场往往就是很惨!
而得罪主子是一件非常轻易的事情,说不定哪天主子一不高兴就会把手下的奴才全部驱逐出去,这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要说比这还惨的,那就是被主子当场处死。一旦那样,只怕还会连累家人犯罪。
那小宫女被这大宫女一吓,赶紧闭上了嘴巴。
这才听那大宫女悠悠的说道:“要说皇上也真是湖涂,任九千岁这样胡来这么多年了,皇上居然没有一个孩子。也真是奇怪了,每逢哪个妃子怀孕必定会流产,九千岁这个老太监也太坏了,一旦知道哪个妃子怀孕,就马上派人端过去附子汤!”
“那你说,为什么现在魏忠贤又要着急麻慌的又要找怀孕的女人,宫中的女人都被他整的怀不上孩子了,皇帝倒是龙精虎勐,可这女人老是被整得老流产,哪里还能怀得上?搁现在又要着急要孩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
两个人话音未落,就听到后面一声熟悉的咳嗽声,两个宫女霍然站起,转过身来一看,居然就是九千岁魏忠贤吓你,这两个人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喊饶命。
魏忠贤对于这两个宫女,甚至看都懒得看一眼,旁边的那个小太监早就揣摩明白了九千岁的意思,对两个侍卫,指着这两个宫女大声喝喊道:“把这两个宫女拖出去,乱棍打死!”
两个如狼似虎的侍卫,就要拖着这两个宫女拖到宫门外,吓得这两个人拼命的嘶声力竭的大喊,“九千岁,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就见魏忠贤澹澹的一挥手道:“罢了,然后这两个人把这两个人说的也没错,我算是自讨苦吃!”
旁边的小太监听到九千岁这样说,连忙出声提醒:“老祖宗,小心别人把这话传到皇帝耳朵里!”
就听魏忠贤嘿嘿一笑,“没有我的发话,他们谁敢。”
那小太监连忙住嘴,紧跟的那魏忠贤压低声问那小太监道:“我托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皇帝的身体很不大好,自从那天晕倒之后,这两天越发的无力了,这件事情必须加紧办,你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我们阉党的未来,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这小太监姓张,十分会来事儿,很趁魏忠贤的心!
他听了这话,连忙压低声音,对魏忠贤说道:“回禀老祖宗,怀孕的女人我倒是找了不少,可是,这皇帝归天的日子不好把握啊!”
魏忠贤听到这话以后,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按着魏忠贤的想法那就是,天启皇帝,龙驭宾天之日,恰好就是小皇子出生之日。
想到这里便对那张力说道:“为难你了,今年能出生的,明年能出生的,还有后年能出生地,都找一些,以防万一!”
那张太监听到这话以后,连忙对魏忠贤毕恭毕敬的说道:“孙子们会加紧去办,只是朝堂之中,那些大臣们……”
他话说到半截儿却被魏忠贤打断:“如今这是咱们阉党的天下,谁敢说三道四,你尽管放手去干就好。”
很快这个小太监马上就按魏忠贤的意思赶紧去办了。
这么一来,魏忠贤反倒没有空搭理骆虎,擅自杀了自己派去的干儿子刘景春一事。
而远在湖南老家的骆虎一直在等着魏忠贤找自己的麻烦,他心想肯定锦衣卫会出动了,可是一天两天一年一个多月过去了,天天就一点动静也没有,让他感到十分的诧异。
倒是那湖南巡抚张玉秋,一连上了三道奏疏,当然这奏书也到不了皇帝的手里,先就到了魏忠贤的手里看了几遍张玉秋在奏书当中,把这件事前后情形都对魏忠贤讲述了一番前后经过,讲述的是明明白白。
魏忠贤心中就十分的恼怒,看完这些奏疏以后,将这奏疏一把摔在了地上旁边的小太监连忙拿起小声的对他说道:“干爹,咱们能否派上几利索的人,把这骆虎一并做了。”
做了的意思在东厂的行话就是将此人杀掉,魏忠贤思考良久以后,摆摆手道:“不必暂且,先不要理会他,你先去忙你的事情。”
那小太监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一时之间此事就这么暂且的被魏忠贤搁置了过去。
骆虎心中还非常的纳闷,怎么如今的魏忠贤似乎是改性的,居然不针对自己擅自杀了他的干儿子。
他心想不追究更好,追究他也不怕,日子就这么平澹如水的过了下去,那曾想到半年以后,京城中来了一封信。
本来骆虎也没怎么当回事儿以为是自己从前锦衣卫的同事给自己写的封告急的信,想要说明魏忠贤想要对他动手,那曾想到接到这封信以后,却发现是来自于信王府。
骆虎马上就反应过来,信王不是别人,正是天启皇帝的弟弟朱由检!
他拿上这封信并没有敢拆开,连忙找到自己的义父。
此时自己义父骆思恭身体并不算太好,见到这封信,居然是信王写的连忙问道:“骆虎,莫非你到现在还和信王有来往吗?”
骆虎连忙对义父骆思恭讲道:“回禀义父,好长时间了,我和信王本就没有多少来往,而且几年前我们之间发生了一点不愉快,我对信王实在是有些失望,相比起来我倒是和天启皇帝还能合得来。”
骆思恭听到这话以后,脸上不由的僵硬,他先把那封信拆开一看,马上大惊失色,对骆虎说道“只怕是太平的日子结束了,你必须得回到京城!”
骆虎听到这话十分的纳闷,便接过信,一看,信王想要要求他赶紧进京,因为皇帝可能不行了。
骆虎见到这话,惊的简直合不拢嘴,在他的印象当中,天启皇帝还算是比较强壮的,忙对义父骆思恭讲道:“义父,皇上也只不过是二十三岁,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怎么可能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骆思恭也是满脸疑云,思考了片刻骆虎说道:“自古皇家的事情就说不清,说起正德皇帝的死到现在都是一个谜团,乃至于当今陛下的父亲,他的死也十分的蹊跷,至于天启皇帝忽然间就身体不好了,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不如这样,你赶紧去京城一趟看看信王找你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