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名单交给了魏忠贤以后,京城掀起了腥风血雨。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魏忠贤对于东林党又发起了一次疯狂的进攻,势必要将东林党斩杀干净。
抓捕一直是在秘密当中进行,直到当事人被落网,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完全被暴露。
大明律凡是通敌者死!
大明和女真抓到细作,以后都是一个态度,那就是绝对不留半分情面,尤其是天启皇帝对于东林党人本来就非常痛恨,再加上通缉的罪名,断无可饶恕的理由。
其实阉党成员也多有参与,被女真人收买,也出卖了很多的情报人数上和东林党人相差无几,但是在魏忠贤的一番运作下,这些阉党成员不时被饶恕就是很快被轻轻放过,要么就干脆暗杀了事儿,推说是东林党人。
总之,成王败寇,一时间东林党人简直就成了汉奸的代表词。
天启皇帝接到魏忠贤的奏报以后,简直就是惊呆了,他拿着这是上面的名单,一遍一遍的问魏忠贤道:“难道这六部居然成了女真人的六部人数居然这么多,照你这么抓下来,几乎六步就没人了,除了几个主事的尚书以外,其他做事的人几乎都是细作,都是汉奸啊!”
其实天启皇帝拿到的这份名单,魏忠贤已经把阉党成员都剔除干净了,上面只显示东林党人。
尽管如此,这名单上的人数也实在让人数惊心触目。
魏忠贤听到这里微微一笑,心中想到自己要的就是这种结果,换成一脸沉痛的表情,对天启皇帝讲道:“回禀皇上,老奴也没想到啊,这一次被老奴查下的人可一个都没冤枉,一个个都有真凭实据,现有李国强的供词供述上来,你可以好好看一看!”
李国强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已经被魏忠贤出卖了,之前本来已经说好,只要自己递上这份名单,之后他就远远离开京城,让魏忠贤可以放自己一马。
哪曾想到自他递上这份详尽的名单以后,对方马上就翻了脸,一下子把李国强下到大狱中,等待皇上的发落。
皇帝听到魏忠贤这番话以后,仔细的拿着那张滴血的名单,陷入了无尽的沉思当中,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背叛大明?
皇帝拿着那张名单的手不停的发抖,直到过了好半天才缓缓的说道:“天下崩乱如此,没想到已经到了离心离德的份上,也罢,待朕重新收拾旧河山,把这些人就全都杀了吧!”
皇帝轻轻的一句话,让魏忠贤听了感觉到心惊胆战,他供奉上的这份名单上面足足有五千人之多,其中还不算他们的家人。
想到这里,魏忠贤又补充了一句,问道:“万岁爷,那这罪名又该怎么拟定呢?”
这句话很关键,如果是法外开恩,只追究当事人,被杀的也只有这些名单之上的五千多人。
可是魏忠贤觉得以天启皇帝的狠戾,只怕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果然他还是等到了天启皇帝惯常说的那句话:“夷三族,绝不可放过一个!”
“谨遵谕旨!”
魏忠贤说完这话就要转身离去,不然又被天启皇帝叫住,问道:“此事,莫非就是你们阉党一家独办吗?难道骆家儿郎一点力都没有出吗?”
“回禀万岁爷也不是一丁点力气也没出,只不过是作用不大而已!”
魏忠贤说这话是脸不红心不跳,完全就是红口白牙,在那里是胡说八道。
天启皇帝很聪明,听了这话以后也只是澹澹的一笑:“看来你和他之间的仇怨还是没有化解开,罢了,凡事适可而止,你就不要再穷追不舍了!”
魏忠贤听到这话以后,明白这是天启皇帝发话了,让他不能再为难骆家,尽管自己心中。还是想敲诈骆虎一比,听到这话以后他只好作罢,以为天启皇帝的话他不能不听。
想到这里,他连忙再次向上拜道:“回禀万岁爷,奴才怎么敢,奴才也不过是尊旨行事罢了!”
天启皇帝听到这话以后,便摆了摆手,魏忠贤完全明白,皇帝已经顾不上和自己多说话。
他这两天正研究大水法,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特别紧要,和自己说几句话以外,只怕是任谁也无法打搅得了他。
魏忠贤就赶忙退出乾清宫,刚到门口一拐弯,便有人拍了他一下,吓得他赶紧回头一看,却没人。
人没见,声音却至!
“死鬼,今晚不见不散!”
魏忠贤听到这话以后,万分的欣喜再回头一看居然就是客氏,天启皇帝的奶娘。
可他看了看这离乾清宫并不远,旁边耳目众多,连忙一本正经的说道:“奴才见过奉圣夫人!”
“罢了,老这么一本正经,让人以为你还是个正人君子呢,暗地里一肚子男盗女娼,我最知道你了,把你了解到骨子里!”
奉圣夫人年龄不大,也不过四十上下,本来是有丈夫的,按说皇帝亲政后,这奶娘是要出宫嫁人的。
可是奉圣夫人姿色还是不错的,本人又是水性杨花,先是把魏朝迷的五迷三道,紧接着又把魏忠贤又迷恋的无可无不可。
两个人甚至为了她大打出手,魏朝因为他而被魏忠贤陷害而死,发配到南京孝陵守坟,到最后也没有逃得了魏忠贤的毒手。
坊间有传闻说,说天启皇帝和这客氏夫人还有一腿,不过这就不是魏忠贤能管得了的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魏忠贤对奉圣夫人讲道:“大庭广众之下就别这么直白了,放心,老奴晚上会来好好伺候夫人您的!”
离开了紫禁城一路向北去,去往了司礼监,刚到值房门口,就听到小太监过来,让他通禀道:“老祖宗,你可去了哪里了?骆家儿郎等你等了好一阵了!”
魏忠贤一听这话懒懒的笑道:“那就让他等着吧,不就是他哥哥的事情吗?对了,他什么时候来的?”
“回老祖宗的话,大上午就来了,情形似乎着急的很!”
魏忠贤一听这话不置可否,一进门就见到骆虎,远远的在那里站着,见他进来连忙一个头磕在地上,很是客气的哀求他道:“老祖宗,你可算是来了,也不是我非得逼你,而是哥哥来信,他已经重病三天高烧不退,南方的那种湿热天气,他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哼,就那小身板,还给皇上办差呢?”
“老祖宗,我哥哥也是积劳成疾,不得已才成了那个样子,自打去了南京他就水土不服,一直以来就没适应过,更何况,带去的那几个仆人也不怎么尽心,难免就生病了!”
骆虎有些担心的说道,他生怕魏忠贤一个不高兴,就把骆养性的锦衣卫就拿去了。
魏忠贤与骆虎两人也早已心照不宣,末了,魏忠贤对骆虎澹澹一笑,一拍他的肩:“放心,这次你可算是让给咱家平白一个大功德,老夫岂是那些负心的读书人可比,过上两天,你哥哥就会回来!”
骆虎听到这话,多日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可魏忠贤随后的一句话马上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对了,你哥哥回来不会恨老夫吧?”
魏忠贤不经意的一句话马上让骆虎心中叫苦,忙不迭的说道:“怎么会!请老祖宗放心,我哥他感激您还来不及呢!”
魏忠贤听到这话哈哈一笑:“咱家心里跟明镜似的,若说是你,只怕心里有把刀子,早把咱家碎尸万段了,若说是你哥哥,只怕他第一时间便过来巴结我!”
骆虎其实对于骆养性并不了解太多,对于魏忠贤的说法,他只是觉得不大可能。随后的事情也让他感到十分的心惊动魄。
好在后面魏忠贤并没有再提条件,而且这一点,阉党的确要比东林党人光明磊落的多。
光明磊落是指他们做事都做到明处,就算是想害你,也是明白害你的,不缘东林党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直以来都是两面三刀。
五天以后,骆养性终于是回来了,正如魏忠贤所料,见自己的弟弟骆虎,亲自前来迎接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言冷语,客气了几句,换了衣服,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司礼监,连忙向魏忠贤拜谢,这让骆虎感觉到十分心寒的很。
可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本来这也是每一个锦衣卫自打外地回来,到了京城就必须先去向东厂厂公回禀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觉得一直以来自己在信件里面告的,骆养性非常清楚,都是自己里里外外,没想到自己的哥哥骆养性回来以后对他连个谢字都没有多说一个,便先去拜谢魏忠贤。
自己也不好不能跟着去,于是两个人一起去往了司礼监向魏忠贤拜谢。
魏忠贤见这两个人齐刷刷地跪在自己面前,他还大笑道:“没想到两个骆家的人,都为我所用,也算是国家栋梁,加入阉党,将来肯定会渐渐官运亨通起来,一定为皇上保驾护航,保我大明江山,万年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