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寨主仔细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俊俏地后生,试探地问:“能报上名号吗?”他应该是感觉到了些什么。
“长贵,介绍一下。”秦月笑了笑。 “好的,这位大寨主,站在你面前的就是秦月,秦大侠,人称江湖女煞。”
“你真是江湖女煞?”大寨主声音颤抖。 “如假包换,你看。”
秦月指着头上飞过的一只麻雀,人影一闪,麻雀已经到了她手中。手一扬,麻雀在大汉的眼前放了,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大寨主腿一软,扑通跪下了。
“我让你跪了吗?还不组织人往这里搬能带走的值钱东西,金银细软都放到车上。”秦月手指了指脚下,又指了一下长贵身边的马车。
大寨主爬起来,招呼手下:“还不按着秦大侠的要求,搬东西!”
东西真不少,在院子里堆了一大堆,搬到车上的是两个箱子。大家还在往外搬着。
“快点搬,把铺的盖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搬出来。”秦月发令。
“快点搬,把铺的盖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搬出来 。”大汉殷勤地重复着秦月的话。 看差不多了,秦月对大寨主说:“把你的人都喊出来,一个别落。”
大寨主招呼人去喊人,各个屋里陆续有人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人头,又到各屋看了一遍,向秦月报告:“各屋都没人了,缺了几个,应该是从后山跑了。”
“好,就这样吧。”秦月站到了马车上,“大家都听好,这里马上就要放火烧了。我看过谁,就不会忘记,就是大家常说的,过目不忘。现在,我记下你们了。如果下一次,我再看到你们 还有干强盗的,杀无赦。这里的这些东西,我会分给你们大家。现在,大家可以回自己住的屋子,把自己要带的东西带上,因为,这里很快就会化为灰烬了。”
说完,秦月从车上跳下,对谭五说:“五爷,把东西给这些人分了,尽量分得均一些。大一点的分不过来,可以分给几个人,他们自己自愿结伙。”说着,秦月把车上的两个箱子盖打开,扫了眼里边的东西,从里边拿起了一大锭银子,“这个银子,我有用,长贵,替我收起来。”说着,把银子交给了长贵,“剩下的,都给他们分了吧,希望他们能拿这些东西重新做人。”
山寨的强人们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开始不敢相信,也不敢往跟前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胆大包天的人总是有的。看到有人拿到了东西,这些人又蜂拥而上,生怕没了自己的份。
“排队,排好队,人人有份。”秦月维持起了秩序。
谭五带着小梅分东西,长贵在一旁帮忙。
秦月对谭五和小梅说:“那个大当家的,也分一份,他今天表现不错。”
谭五和小梅答应了一声。
长贵凑到秦月身边,附在耳旁说:“月儿,这些东西都是他们这些人抢的,再分给他们,好吗?”
“如果是谁的东西还给谁,那当然最好。但是,我们能到处贴公告,告之东西的主人,而后,我们待在这里,等着东西的主人来领东西吗?就算能这样做,我们怎么判定这东西是谁的?
“这些人离开这里需要盘缠,如果他们开始新的生活的话,也总是需要些钱、粮和衣物的。我不知道,我们这样做对不对。如果是军队的缴获,会上交官府,我们交给谁?如果交给官府,没有完善的手续,碰上了狗官,弄不好被贪了。”
听了秦月这番话,长贵才知道秦月这样做并不是头脑一热,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长贵赞同地点了点头,“月儿,那你和谭五爷为什么不多留一些,反正咱们有车。”他还是觉得把这么多好东西,分给这些强人,有些可惜。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如果我和五爷这样做,我们不就也成了趁火打劫的强盗?”秦月声色俱厉。
自从这次见面,这些天来,秦月从没有这样严厉过,长贵呆在了那里。
“长贵,你在干什么呢?还不过来帮我和谭五爷。”满头大汗的小梅喊着。
长贵答应了以声,赶紧跑了过去。
人都走了,院子基本空了。剩了几大袋这些人没办法带走的粮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扔了和烧掉未免可惜。反正自己有车,便装到了车上。
秦月看了看风向,对谭五说:“五爷,您有经验,请您辛苦一下,仔细看看房子周围,烧房子时,别引发山火。”
谭五走了一圈后 回来说,没有问题。
这些土匪在建房子时,看来是考虑了防火的事。秦月让长贵和小梅把车和马带到远一些,和谭五开始放火烧房。
“要是能在这儿办个武馆就好了。”秦月看着烧着的房子,觉得很可惜。
谭五笑了笑,“什么时候,能把武馆办到这里呀!”
“真痛快!这一辈子从没这样痛快过!”继续走在去济源的路上,长贵不停的发着感慨。
“要不,我们不去洛阳了。”小梅眼睛注视着远方。
“不去洛阳去哪?”长贵问。
“哪儿也不去,我们就这样的到处走,铲尽人间不平事,碰在强盗就给灭了。”小梅言道。
“我们的小梅要做游侠呀!”谭五说。
“我是不行,但可以给江湖女煞牵马坠镫呀。”小梅哈哈笑着。
这个时候,是长贵赶车,秦月、谭五和小梅坐在车上。
秦月正在靠着车帮上闭目养神,听了小梅的话,猛得坐了起来。
“小梅,你刚才说什么?”秦月问得很急。
小梅被秦月这突然的动作下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嗫嚅地说;“我没说什么,就说给江湖女煞牵马坠镫。”
“坏了,我们大意了。五爷,你们可以继续往前走,我马快。现在,我得回那个山寨一趟。”
说着话,秦月已经解下马缰绳,调转马头,绝尘而去。
看着眨眼间就远去的秦月,小梅羡慕地说:“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了骑马,人家这才叫骑马呢!”
“谭五爷,月儿这是去干什么?难道是去办她说得那个重要的事?”长贵还想着秦月说的那个重要的事。
谭五没作答,他想了一下问小梅:“你刚才和月儿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说给江湖女煞牵马坠镫。”小梅懵了,“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这话犯天条了吗?”
“牵马坠镫,牵马坠镫,牵马坠镫……”谭五没理会小梅,嘴里一遍一遍重复着这四个字,“啊!我明白了,月儿说得不错,我们是大意了。”谭五恍然大悟。
“谭五爷,怎么回事?”长贵和小梅一口同声。
“那么大的山寨,咱们看到一匹马了吗?”谭五问两人。
“没有呀!”两人又是一口同声。
“那么大的山寨?那么多的人?怎么能没有马和车?”谭五言道。
“可是,就是没有马和车呀!谭五爷,这是为什么呢?”长贵问。
“狡兔三窟,山寨肯定不是这一处。”谭五回答。
“月儿这是去?”小梅问。
“我们烧房子怕引起山火,一直等到火烧完,用水把灰烬里的暗火都浇灭了,用了那么长时间,怕是来不及了。”谭五思索着。
“谭五爷,我们还往前走吗?”长贵问。
“月儿本事再大,也是一个人,我们应当回去帮她。”小梅坚决主张。
“小梅说得对,我们应当回去帮月儿。”谭五赞成。
长贵调转了车,也同时加快了速度。
秦月从路上拐入去山寨的岔路后,两眼就仔细搜寻两边,有车和马走肯定会有路。走到了山寨后,她在烧成灰的山寨周边找了找,没有发现。回到进山寨的路再往里走,路是窄了很多,但还有路。秦月上马继续往里走,还是两眼仔细搜寻两边。走到头了,这是条绝路,仍没有任何发现。
秦月往回走,发现路的右边有条山间小道,走车有些勉强,马还是能走的。打马往里走,没多远,被一片竹林挡住了去路。竹林并不很密,秦月下马来回看了看,发现有人的脚印进入了竹林。牵着马穿过竹林,出现在眼前的是山谷中的一片平地。正对着秦月的是一排房子,两侧有简易草棚,应当是马棚。中间是个不大的院子,很像是一家农户的院落。
秦月迅速地到所有房间搜了一遍,已经是人去屋空,马棚里也没有马。屋子里很乱,看得出走的匆忙。
秦月在一侧马棚和房子之间发现了一条出去的路,这是通向山的深处的路。秦月上马往前追了一段,到了岔路口。下马探查,都有走车和马的痕迹。
秦月不知该往那里走,这时,她突然想到,就是追上了,又能怎么样?不是放人家走了吗?人家这是离开,又不是去干什么坏事。
想到这里,秦月甚至觉得自己回来这一趟也是有些多余,自己又不是想得到他们的马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