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拳打死进步到两拳打死。
这是个笑话吗?
王聪觉得不是。独眼龙要是会讲笑话,那自己对笑话的认识一定有问题。
此时,老巩的肩膀突然一沉,王聪误以为他又要动手,猛地向后一缩!
可老巩并没有动。王聪不由有些尴尬,佯装皮痒,又瞎动了动掩饰过去。
老巩其实有些惊讶。自己不过是气机感应,对方竟然真能有反应……这个年轻人的眼力很好呀!
只是身体完全跟不上头脑。
这古怪的情形终于令他有了一丝兴趣。
“训练从现在开始。依然是我说,你听。你现在叫……王小发,安全城里格斗训练馆众多,你肯定有些了解。”
王聪撇撇嘴,王小发……这个名字太土了!
独眼汉子倒是没注意他在走神,“七十年前的大战改变了一切。经历了几次基因微调,又获得了更先进的训练方法,如今人类的身体开发程度远胜大战之前。林林总总的格斗训练馆,就是在培养格斗家,让他们在没有机甲的情况下也能和核变异生物作战。”
“以前,人的敌人是人;现在,敌人变成了机器人和核变异生物。敌人变了,战斗方式也完全变了。以现在的科技条件和训练水准,训练一个初步适应野外作战的战士,至少需要三年时间;训练一个能够在野外进行机甲作战的机师,至少需要六年时间。但是,你只有半个月。因为在半月之后,你就会离开绿区,迎接各种危险。”
“所以,在这半个月里,你不用学习任何攻击敌人的方法。你只需要学习一件事情:保命。”
王聪听得目瞪口呆,这算什么学习?
老巩淡淡地说:“别小看这两个字。战场上最难的就是保命,没有谁能保证自己一定会活下来。保命只有两种办法:第一种,让敌人无法攻击你,没受到攻击,你自然就不会死;第二种,敌人能够攻击你,但你的防御足够强,强到无法被击破,也不会死。”
“简单地说,要么能躲,要么能扛,你总得有一样。因为在战场上,你只能靠自己,指望不了任何人。”
要么做逃兵,要么当乌龟?
这也叫训练?欺负我没去过格斗训练馆吗?我虽然没练过,至少也去参观过的嘛!
老巩当然猜得出他在想什么,这鬼鬼祟祟的眼神,他见得多了。
对付自作聪明的人,他有的是办法。
“火车是个训练的好地方:环境简单,封闭空间,遮挡物齐全。我先教你保命的第一条:如何在小空间里尽可能躲避敌人的攻击。”
话音刚落,他一拳正中王聪正脸!后者仰头倒下,两条血迹从鼻孔里钻出来!
老巩阴恻恻的说:“反应太慢了,再来。”
王聪摸了摸鼻子,看到手里的血迹,他勃然大怒!
反应?怎么反应?我连他出拳都看不清呀!
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勇气,他大骂道:“你这是恃强凌弱!你不讲道理!”
“杀人本就是恃强凌弱,不讲道理。”
王聪吓了一跳,“不是训练吗?怎么又扯上杀人了?”
老巩冷冷说道:“训练的目的是保命,保命就是寻找生死之间的机会。练的时候如果没有生和死,真到了生死关头,你必然挪不动腿。如果你没这个觉悟,那我现在就把你打死,免得耽误我的时间。”
王聪猛地站起来,瞪着老巩,吼道:“好呀!你这么有本事,打死我得了!”
难不成你还真敢动手?!
身高相仿的两人像两只斗鸡一样瞪着对方,谁也没退让半步!
在老巩唯一的眼睛里,王聪看见了自己,一个因为愤怒而面部扭曲的年轻人。他还看了这个年轻人输掉考试后的沮丧,在警局洗手间里的茫然,被人险些掐死时的挣扎。他突然明白,面前的独眼龙至少有一点说得没错:我指望不了任何人!
而且他能察觉,独眼龙的右肩晃动的那一刻,就是自己的死期!他是真敢杀人的!
王聪的眼神慢慢柔和,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小声问:“能不能换个容易一点的……哎呀!”
他一声惨叫,弹地而起,因为老巩一脚踢中他大腿根部!要是再偏一点点,偏到某个部位,他现在肯定就不是站着的了。
“我用了一分力,一分的速度。你可以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单间里规避,任何方式都可以。开始。”
王聪疼得龇牙咧嘴,“能不能降到半分力,半分速度?”
回答他的是一个硕大的拳头。
也不知道老巩有没有说真话,因为他的一分力和一分速度又快又狠!王聪基本全躲不过,偏偏每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明明自己的身体素质比常人稍好几分,为什么还是会被揍成猪头?
这就是格斗家的真正实力吗?
更恐怖的是,老巩的确将拳脚速度保持在了同一个节奏,让王聪感觉不到快慢的变化!王聪诧异不已,根据攻击方式的不同和攻击部位的不同,不同动作的速度一定不同,这是由人的身体结构和力学原理决定的。可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格斗家还能违反物理规则吗?
不科学!
他在小小的单间里上蹿下跳,短短几分钟就已经挨了无数拳头!
王聪已经疼得不想躲了,反正也躲不过,不如躺下来装死。偏偏独眼汉子兴致盎然,边打边上课。
“不许出声!在战场,出声就是伤亡。”
“知道刚才我压了你的脖子多长时间?30秒。当我的胳膊将压未压时,你就应该醒来,这才是正常的反应。以后每次你睡觉时,我都会进行这种反应训练。”
“抬手!抬手格挡也不会?”
“跳起来!你的腿残了吗?长腿只是为了显高吗!”
“我出手不在同一个节奏,是你的感知能力不够!”
“记住我说过的:只要你逃得够快,敌人就打不着你!”
……
王聪像只猴子似的疯狂跳跃!他在中铺和上铺之间跳跃时磕了一跤,原本应该中招的胳膊却幸运的躲过一劫。他在中铺躲闪时,眼看逃不过前胸的一击,索性躺倒装死,没想到偏偏躲过了横扫而来的胳膊!还没来得及高兴,老巩变拳为掌,轻轻下按,拍到他的肚子上!王聪顿时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
这混蛋是不会停手的!
得跑!我宁可跳车跑路摔个半死,也好过在这儿被打死!
他两脚一勾,滑出了中铺,逃出了这个噩梦般的单间,准备逃得远远的!老巩鬼魅般挡在他身前,飞起一脚。王聪下意识地双手一挡,然后便倒飞回去,摔回了小单间!
他再也不想动了,干脆躺地上装死。
老巩毫不在意,作势一脚踩下,王聪本能的伸出双手托住他,“还来?!”
老巩冷哼,“起来。站桩。”
王聪颤颤巍巍爬起来,两脚不丁不八,弓背下蹲,双手握拳水平放在腰侧。他站得极稳,原本已经筋疲力尽的身体竟然慢慢又恢复了几分生气。
老巩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换个站法。”
王聪两脚一前一后,再次站好。
老巩摇了摇头,“再换一个。”
换了一个又一个,王聪连换了十二种站姿!在老巩又一次要他更换站姿时,他苦笑道:“教官,所有能换的都换完了。”
“以前站过?”
“报告教官,从小就被罚站,变着样子被罚。”
老巩微微皱眉,王聪站的是原汁原味的十二起势,是经典与科技结合的养气站桩的功夫,只有最顶级的格斗训练馆培养的精英才有可能站得这么标准。
可他明明没去过格斗训练馆。
看刚才他的应变,的确对格斗一无所知呀。
见老巩闭目思索,王聪突然说:“教官,我有问题。”
“说。”
王聪小心翼翼地说:“我听说过很多寻宝队的故事,听说他们在核区寻宝有很多刺激的经历,杀过很多核变异生物……可现在的训练,会不会太,太……”
老巩帮他说了,“小题大做?”
王聪面不改色,“是你说的,我没说。”
“五十个俯卧撑。”
因为没回答是或不是。
等王聪重新站好,老巩淡淡地说:“我不喜欢回答问题。站到我回来。仔细回想今晚所有挨过的打。”
“是。”
吃打还得记打,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见老巩消失在走道尽头,王聪毫不犹豫拎起背包,冲向车厢连接处!
他要跳车跑路!
核区这么危险,他才不想去找死!
车门紧急开关受列车智能控制系统管理,王聪在触摸屏上指指点点,却连智能系统都无法激活!
完蛋,还是得去找列车员!
没曾想,钻进另一节车厢,迎面就撞上一个老熟人,王聪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世上真有冤家路窄这一说?
回过神来,他掉头就跑,那人却飞快地追了上来!此人脸色狰狞,怒气腾腾!
“王聪,你别想跑!”
那人竟然是‘勇者’机修店的梁子!因为在机修师比试中败露了坑害客人的行为,被工会除名,被赶出‘垃圾场’的**机修师梁子!
王聪一把拉上车厢之间的强化玻璃门,死死抵住!梁子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扔出背包,让玻璃门无法合拢!
梁子大怒,“开门!臭小子,你死定了!”
“梁子,别怨我,是你自作自受!”
可梁子满脸狰狞,哪有半点收手的意思!
“王八蛋,你害得我无路可走!”
“屁!我也被赶出了‘垃圾场’!我找谁说理去?!”
王聪又急又气,自己也太倒霉了吧,竟然在逃跑的时候撞上这个仇家!看梁子这模样,非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
果然,梁子大吼:“你能跟我比吗?我是**机修师,你只是个臭学徒!你凭什么跟我比!”
寒光一闪,他竟然从裤袋里掏出一把短刃,从强化玻璃门的缝隙里钻进来!这一刀若是切下,王聪必然手指不保!
他只能松开门,转身跑路!
没跑几步,而后突然有风声。一个背包突然砸过来,将他砸到在地!随后梁子三两步便扑了过来,一刀刺下!他身手矫健,竟然是练过的!
王聪暗叫完蛋!
眼看自己就要多出一个大窟窿,他索性豁出去了!手肘猛地用力一靠,他的身体硬生生往右侧让开!梁子的一刀贴着他的身体擦过,刺在了地板上!但王聪没来及开心,便被对方顺势锁住了喉咙!
俩人在地上纠缠不休,王聪极力想要挣脱,可梁子的臂力极大,他完全无法掰开!
梁子狞笑道:“小子,知不知道你把我害得有多惨?我只能离开安全城,去其他地方找口饭吃;我老婆孩子还不肯跟我走。我现在什么也没了!什么也没了!我要杀了你!”
王聪被勒得差点两眼翻白。
梁子,你是坏人,是你自找的!
耳旁似乎响起了的独眼龙的声音:生死之间的机会!不能紧张!
王聪咬了咬牙,只留单手撑住锁住脖子的梁子双臂,另一个手肘用力向后猛击!
这一肘居然击中了梁子的下体!
人的脖子是脆弱的,下体也是脆弱的。梁子挨了一记,紧绷的胳膊微微一松。但他果然硬气,竟然没哼出声!
王聪再次肘击!
一个肘击下体,一个死锁脖颈,就看谁率先坚持不住!
可王聪的肘击越来越软,越来越无力,他知道,自己失了先手,多半是先挺不住的那个!
难道自己会窝囊的死在一列火车上?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一张大脸突然出现在王聪眼前,脸的主人是个独眼龙。一张可恶又亲切的脸!
然而老巩没有出手,只是慢吞吞地问:“认识的?”
王聪很想吐口水淹死他!大哥,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没看见我被勒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吗?!
他只能努力眨眨眼,没错,我跟他认识的。
老巩摇了摇头,既然认识,那就有点难办了。
他的手轻轻放在梁子肩头,梁子只觉得浑身一麻,手臂软绵绵的放下,全身的力气都在瞬间被抽空!他心中剧震,这人对自己做了什么?
王聪爬起来猛烈喘息,一时天旋地转,他干脆又躺回地上!
只见老巩单手扣在梁子腰间,将后者拎起来,就像拎着一条死鱼。
他淡淡地说,“我去杀了他。”
王聪傻眼了,“为什么要杀了他?”
“怎么?留着让他再杀你一次?”
梁子早已脸色惨白,极力摇头,也不知老巩对他做了什么手脚,他竟然无法说话!
“他是个人……怎么能这么轻易杀人?”
“他要杀你。”
“可他没杀成呀!”王聪大惊,“他虽然是个坏人,可……可也不该死呀!你把他赶走之后,他不敢再来杀我的。我和他……根本没到玩命的程度!”
老巩冷哼,“滚回去,继续站着。再逃一次,你会知道后果。”
王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喂,你不能杀了他!他不能就这么因我而死,这……”
这太不真实了!
老巩的脚步微微一停,再次消失。
完了,他真的会把梁子杀了的!王聪只觉得浑身颤抖,无边无际的恐惧笼罩着自己!
火车哐当哐当,一路向西,王聪明白了,自己正被火车拽去另一个世界,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一个杀人如同砍瓜切菜的世界!
东方市中心的交易所附近,有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高大的梧桐将院落里几栋四、五层的小楼藏了起来。梧桐小院临街一侧是一条七、八百米长的断头路,这条路上,除了这间院子,再无其他临街的出口。
因为这间院子,就是西大洋联邦最神秘的机构之一:负责所有境内机器人事务的AI事务局。
联邦的各级农业区和安全城市,凡是涉及机器人的事务,都归这个机构处理。军方在核区与机器人交战的情况,也需要向AI事务局通报。
毫无疑问,它是联邦最高委员会直属的最强暴力机构之一。
五月十二号的凌晨一点,赵桐回到了所属的不明AI管理处。调查不顺,屡受挫折之后,她花了些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去了几个地方,想明白了几个问题。此时的她心中已有计较。在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里,她遇到了同样赶回来开会的武成靖,后者看起来疲惫不堪。
赵桐问:“一直在现场?”
武成靖打了个哈欠,“技术处在两个现场查到了相似的电磁活动曲线,应该属于和你交手的那个近战机器人。已经全城监控了,等吧,看它什么时候再活动筋骨。”
离开电梯,通过智能安全检测,经过漫长而老气的走廊,两人推开了处长办公室的门。办公台后,熟悉的短发中年女子在等着他们。
她的脸色很糟糕,“给我一个结果。早上向局长汇报时,我可不想装哑巴。”
赵桐微微摇头,“你可不是哑巴。至少,你给我提了一大堆问题,让我困惑了很久。”
武成靖眼观鼻鼻观心,就像一个木偶。全处上下都知道赵桐的嚣张跋扈,但大家都很知趣地当没看见。
处长果然眉头大皱,挥手制止赵桐开口,但赵桐根本无视对方,径自说道:“新能源实验室的中级实验员可不够资格列入局里的**监控名单,就算她和一个高级别的保护对象有一定的私人关系——也就是张一楠——也还是不够入选标准。处长,黎芮出现在监控名单上的理由是什么?”
她的下一句像是寒流,“而且,不是**监控,而是在……特别监控名单里?”
明明这间办公室比自己家还大,武成靖依旧觉得压抑,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自从他调入AI事务局,十二年来,特别监控名单上的名字从来不超过一百个。他们每一个的个人档案都像一本厚厚的惊险小说。翻阅这些人的资料,正是武成靖的小爱好之一。所以他很确定,自己从未在其中看到黎芮的名字!
武成靖悄悄向赵桐使了个眼色,大小姐,可不能乱说话呀!
果然,处长冷哼一声,“你是在质问我吗?”
赵桐冷冷地说:“不错。我本以为黎芮的死只是件小事情,却没想到一再受挫!我忍不住好奇心,干脆随着自己的心思查了查,才发现竟然是因为某人故意隐瞒了消息,才使得我处处被动!”
武成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早知道这位小姐是要来发飙的,他今晚就不来了!
处长冷冷盯着赵桐,食指在座椅扶手上轻轻敲击,这是她思考和做决定时的习惯动作。然后她的食指轻轻指向赵桐,冷笑道:“看来你有很多发现,继续。”
“她的个人信息。新历2290年7月至2293年5月,她在大江船运工作;2293年6月至2297年10月,她在柯来森光电集团工作。两份工作,她的工作介绍人都是DH律师事务所。而我恰巧知道,DH是专门帮各个军团转移人手的地方。”
赵桐把武成靖也拉下了水,“这些是武先生找到的。时间有限,我只来得及去柯来森光电确认情况。黎芮的工作记录很完美,连税务记录和保险都很齐全。这么完美的记录,出现在我们这个管理混乱的联邦,简直是个奇迹!我只能相信是有人做假了!”
处长冷哼,“然后?”
“我很确信,她是军团的人!你一定早知道她身份特殊,绝不是普通的实验员,所以也绝不是意外死亡!”赵桐冷冷地说,“你甚至早就认为她和新能源实验室的爆炸有关。你什么都知道,但你什么也不说,害得我们接连错过机会,甚至错过了一个战斗机器人!为什么?”
武成靖捂住了额头。赵大小姐,你这么嚣张,处长竟然没拍死你……处长真是个好人呀!
处长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赵桐,你想多了。我的确知道很多事情,但绝没想到会出现一个战斗机器人。”
处长启动自己的个人助手,虚拟画面中是黎芮的档案,照片下方的‘**监控目标’字样后,有一个蓝色的光点。打开蓝点,就会弹出一个新的窗口:特别监控目标!
黎芮居然真是特别监控目标?
“不对!每个月,跟踪的探员都会上交一次对特别监控对象的记录。黎芮的记录呢?”
武成靖大吃一惊,自己不可能记错的,最新的数据库里绝对没有黎芮的记录!
“这个标记是5月5号新增的,时间太短,跟踪探员还没来得及做第一次记录。”处长手指虚划,几个画面依次出现:黎芮在实验室的标准照,工作照,在小区散步的生活照。最后一张是一个身着军装的二十出头的女孩,眉眼如画,却又英气勃勃,正是黎芮!
她果然是军人!
处长淡淡地说:“2290年至2297年之间,黎芮在军队服役,她的部队属于保密战斗单位,而且她是军官,所以在她退役之后,军团帮她伪造了这段时间的工作经历。她进入新能源实验室工作后,隔壁的人工智能管理处进行人事审查时,发现了她的服役经历。因为实验室是一级监控单位,所以才将她放入了**监控名单。”
处长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赵桐,“接下来说的事情,和你之后的任务有关。武成靖,不用回避,从现在开始,你也会参与这项行动。你们的对手是一个老熟人:‘真实的人类’。”
这下,就连赵桐的脸色也变了。
还真是个老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