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
晴空笑着回答,神色还是那么温柔,一如既往的亲切。
“千羽姑娘若有何需要但说无妨,晴空一定竭尽全力。”
“我不是要吩咐你干活啦,我只是怕你出事,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她唯唯诺诺的偏开视线,有点没办法直视晴空如此温柔的脸。
晴空跟她五哥不一样,他完全不知道梦里发生过的事,越是如此,苏灵儿越觉得如鲠在喉,难以面对此时这么信任她、体贴她的晴空。
晴空真的太好了,她不知道自己梦里是怎么想的,竟然会让他陷入死地,死得那样凄惨。
然后她就听到墙头传来一个哼哼唧唧的声音。
“突然自以为是的把人叫来却又不说缘由,小骗子,你最好有事,不然的话,哼。”
她循声望去,就见白辰以一个非常潇洒的姿势坐在墙头,一脚压在瓦脊上,另一脚悬空晃悠着。
不过这个潇洒非常有限,因为他还是八岁孩童的模样。
苏灵儿挑了挑眉,心里有那么一点诧异,两次入梦她见到的白辰都恢复了成年的样子,现在为何还是孩童?
当然,她毫不怀疑他可以随时切换外形,毕竟是他自己将自己变成这副省电模式的。
他现在之所以还没有展现全貌,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没遇到危险?
“我只叫了晴空,怎么你也跟过来了。”
她随口一问,没想到白辰立刻炸毛。
“你突然把我的人叫来还不让我跟吗,我怎么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晴空见了忍俊不禁,作势遮着嘴,歪头对她说起:
“千羽姑娘你不知道吧,你这一睡多日,我家尊主都快担心死了,一直盼着你能赶快好起来。刚才你召我时尊主就在旁边,他意识到你醒了可开心了,说什么都要跟来看看你。”
“嗯?他还是个傲娇属性?”
“确实,尊主的性子一直有些别扭。”
“喂,晴空,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白辰一脸咬牙切齿,这家伙嚼他舌根也不知道遮掩一下,还当着他的面嚼,连用个传音做做样子都不肯。
这不是故意让他下不来台吗。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确实有很多天没见到你们了。”
苏灵儿配合的点了点头。
客观来说,她醒来后没有立刻与他们见面联络,也就是说在他们看来她是一觉睡了六七天,以普遍理性而言,确实值得担心。
不过现在不是照顾他们小情绪的时候。
“白辰,晴空,既然你们来了就帮我一下吧。”
“哼,刚刚还说不会使唤人干活,现在又打算出什么鬼点子。先说好,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没空陪你这种凡人胡闹。”
“你说的很重要的事,是指炼魔阵吧。”
她一针见血,锐利得像是换了个人。
白辰眉头微挑,心中十分惊讶,再看向晴空,晴空也是一脸诧异,显然并未向她提及过炼魔阵。
这事儿就连他们自己也只是猜测,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白辰从墙头跳下来,走到她面前,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关于炼魔阵你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一点,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如让我猜猜看吧,白辰,你在打炼魔阵的主意对不对。”
她低头看着他,但并没有高高在上洞悉全局的优越感,而是表情凝重。
白辰唇角一扬,傲然的抱起胳膊。
“这是你猜的?还是想套我的话?我已经上了你太多次当,可不会被你骗了。”
她暗暗抽了抽嘴角,心想老娘的谎话你好像一个都没识破吧?至今也不知道我就是鸽了你的那个“前未婚妻”,还在凡人凡人的叫。
但言归正传,苏灵儿不完全是猜的,因为梦中晴空在死前给了她线索,他说“他的命是尊主的,即便是死也要还给他”这句话让她想了很久。
前半句很好理解,她知道原因,但后半句就让她浮想联翩了。
晴空之所以会那么说,是不是因为他在被杀之前就与白辰有过计划,而这个计划就与炼魔阵有关。
她竖起一根手指,开始将自己的推测缓缓道来:
“你们是魔,对炼魔阵这种事应该比其他人敏感得多,其实你们早就察觉到城中被下了炼魔阵,但你们不准备阻止,反而打算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炼魔阵,攫取炼魔力量。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需要一个比炼魔阵还要强大的吞噬存在,而这个大前提就是你——白辰,你有这个能力。”
“你是如何知道的?”
“看来我说对了,你确实是准备在炼魔阵成之后攫取炼魔成果……白辰!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她气愤的跺了一下脚,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恼怒,而白辰则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就算被你说中了又如何。你也说了我是魔,魔就是残忍无道、实力为尊,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像个圣人一样救苦救难,去拯救你这种凡人的小命吗。”
“哎,尊主又来了,千羽姑娘你别误会,其实尊主也是为了遵守与苏幽殿下的契约而已。”
“怎么说?”
晴空善意的充当白辰的翻译,耐心与她解释:
“雾城本身是一个巨大的阵,也是一个难以破解的领域,在这个充满雾的领域中雾君就是近乎无敌的存在。如今阵已启,若无法击败雾君,我们谁都逃不出去,有希望与雾君一战的唯有尊主。但尊主被无解之毒压制得过于严重,他需要借炼魔阵恢复一些力量,不然依旧不是雾君的对手,自然也帮不到苏幽殿下。”
“晴空,你与她说这么多做什么。哼,凡人的脑子能理解我们的想法吗。”
白辰摆开嘲讽架势,苏灵儿没有生气,而是叹息一声。
“晴空,你说的这些我都很清楚,但炼魔阵代价太大,我不能接受那个结果。”
“不需要炼魔阵完全炼成,只需要达到初成的地步就可以了。”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