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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符命、金箓白简、救苦真符、告下十方无极世界、三官九府、百二十曹、五帝考官、九幽地狱、巨天力士、执罚神兵、司録司命、司功司杀……”

若渊拜章上告的朗朗之声回荡在清虚观的三清殿里。他的面前设下了神案，神案上压着一张写满告文的宣纸，旁边放置着书写符咒用的黄纸、笔墨、朱砂。他的身后，按照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的位置，各布置了七盏铜灯。

若渊念完告文后，顺着铜灯的顺序，步罡踏斗，口中念念有词，脚步轻盈犹如行云流水一样绕过每一盏铜灯。铜灯上的火焰只是轻轻一晃，那个玉树临风的身影便已从灯前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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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天盖地的倾盆大雨从傍晚开始一直没有停下来，雨势也并没有减弱，直让人怀疑是不是猨翼湖被人从当空扣过来了，湖水正尽数倾倒下来。

白羽靠着墙坐在走廊的地板上，看着栏杆外的屋檐下，雨水形成一条条水柱冲刷下来，再溅起无数的水花，不时有一些洒落到白羽光着的双脚上。

他的双脚已经满是雨水，在从他身后的窗户照射出来的灯光下，反射出一层琥珀色的光芒，但他好像丝毫不在意，也不知道是觉得这样然而比较自在，还是注意力都集中在思考别的事情上。

他的手中还是拿着那把弩。但是已经没有再一遍一遍地端详，而是用手指摩挲着，就像在寻求一些肉眼看不见的线索一样。

“这把……是军用X098型疾风弩吧？”一个声音从走廊的转角传来。

在雨声的掩盖下，事先没有听见任何动静的白羽猛然扭头，看见那边走过来的是沈常思和小弦。刚才说话的正是沈常思。

“你认得这种弩？”白羽有点意外地挺直了腰。

“沈常思就是一本活生生的百科全书，好像没什么是他不认得的。”小弦看了沈常思一眼笑道：“我看见你一直拿着这把弩，一定是想从它身上找到一些关于你的身份的线索，所以特地将他叫来找你。”

沈常思好像因为受到夸奖而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嘴角带着笑容，“那个……这种弩的弓片、弹管、望山、悬刀等部件是由各种弹性合金合金或者硬合金制成，进口专用弩托木材制成的弩托。弩长一般为68厘米，重.5千克，拉力68千克，箭速9米每秒，精准射程60米，最大射程可以达到00米。这不是军方最新型的弩，但是因为它射程远、杀伤力大而且性能稳定，所以一直备受军队的青睐。”

白羽皱了皱眉头，努力地从沈常思提供的信息里思索着，然而却像是因为依然一筹莫展而将眉头皱得更紧了，“那……有没有什么部队是专门用这种弩的？”

“这倒没有。”沈常思摇摇头，“弩的好处是发出的声音小，操作隐蔽，但是无论是从携带的便利性上还是从杀伤力上看都比不上火药类武器，所以不会有一支专门的使用弩的部队。但是习弩是王朝军队中每个军人必备的课程，他们在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的时候也会使用弩。”

“你出现的时候就带着这把疾风弩，而且还的确能够娴熟地运用——这么说来，难道你是王朝军队里的军人？”小弦摸着下巴。

“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白羽好像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用太担心，一定会慢慢都能全部记起来的。”

小弦刚说着，身后传来一声笑声。她转过身去，只见穆听泠已经来到他们的身边。

“其实在这个世道里，记得跟不记得自己的过去，又有什么分别？”穆听泠翘起双手，嘴角带着一抹仿佛看透世事的笑，“在这个世上，所有跟你有牵扯的人，可能都已经不在了；而‘身份’这种东西，更是已经一文不值了。你应该感谢你头上的伤，带走的只是你现在已经用不着的东西，而没有带走你生存的本领和技能。”她又转向小弦笑道：“好了，刚才已经说了，大家要尽量待在一起才安全，你们也赶紧回去吧，不然你的两个哥哥就要亲自来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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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拨人的事，你有头绪吗？”赵胡缨坐在一间道舍的地板上，一边检视着随身带的那几把枪一边道。这间道舍里的桌椅已经被清空，地面铺上了几个睡袋。

第五律展开最后一个睡袋，然后直起腰来，走到赵胡缨身边也坐了下来，“信息太少，实在无法判断他们的身份和动机。有可能这一切都是超出我们的经验所能理解的范畴的。”

“的确。”赵胡缨无奈地点点头，“敌暗我明，我们知道得太少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方的实力实在比我们强大太多，无论是那些人的异能跟我们几个相比，还是他们的资源跟我们相比。”

第五律笑了笑，“还有就是，我们一定还会再跟他们见面的。”

“说不定，这个时候就正在暗处观察着我们呢。”赵胡缨浑身不自在地接道。

“道长，”第五律正好看见若渊从外面进来，招呼道：“你的道符大功告成了吗？”

若渊没有回答，只是环视了一周，“她呢？”

紧接着，小弦他们几个谈笑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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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小弦躺在睡袋里，看着昏暗的油灯照不透彻的天花板，好像睡意全无。她又看了一眼周围，大家似乎都已经熟睡了，只有隔壁房间跟这里连通的房门里能看见赵胡缨健硕的背影。

小弦也不禁感到一些奇怪，白天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安心休息，应该跟大家一样很容易入睡才对，可自己到现在好像还一点不困，也许是掉进湖里以后昏迷的那段时间让自己有了休息的时间？那也好像太不足够了吧？说起来投湖事件还是有一点诡异，白羽水性好自然能够在水里穿梭自如，可她是个旱鸭子，在水里挣扎着还晕了过去，那为什么最后还能够平安无恙呢？他们是潜游在水里才不会被追兵发现的吧？

想着想着，小弦闭上了双眼。

等她重新睁开双眼时，外面的雨声似乎已经停了。她无意中地看了一眼旁边，眼前的情景却让她大吃已经——周围竟然已经空无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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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