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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三十公里对于爷爷来说，也不是多远的距离。”第一个打破沉默的，还是引发沉默的赵胡缨，他咧嘴一笑，“爷爷我认得路，这就出发了。你们保重，后会有期！”

赵胡缨说完，挥挥手便转身走开。

“等等！”小弦上前两步，“哥哥说得对，这个世道，没有人能够独自生存。我们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去冒这样的险。”

赵胡缨听了，觉得挺有意思，不由心里一笑：这个柔弱得像只小猫、甚至有点爱哭的女孩，居然担心起像他这样一个体强力壮、身手矫健的男子汉来。语气中还流露出点肝胆相照的意思。

“如果这里附近早就失去秩序的话，看来枪王所说的那个监狱就是我们最有可能得到补给的地方了。不管是于情于理，我们也得去碰碰运气，不是吗？”第五律翘起嘴角，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沈常思和若渊。

“按我们的车现在的油量，到了三十公里外的监狱后，如果没有补给，可能再也去不了其他任何地方了。但是，漫无目的只会浪费更多的资源。”沈常思的神情有点严肃，就好像科研人员经过缜密的推算后郑重地宣布科考结果一样，“况且，赵胡缨帮了我们大忙，又救了小弦，我觉得我们值得为他的提议去冒一次险。”

所有的目光都落到若渊的脸上。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弦，那双眼珠子好像天然就长成那眼神、那角度一样，“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只要保证她不死。”

小弦看着若渊那副冷冰冰的神情，听着他不近人情的话，心里不由微微一寒，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从出现以来到现在，在“保证她不死”上还真是不遗余力的。

“那就是，你们都愿意跟我一起去监狱堵一把？”赵胡缨看着他们每一个人，显得有点意外地求证着。

“不然怎么办呢？”第五律又露出那副不羁的笑容，“难得你也不嫌弃我们这群书呆子拖累你。不过，我可是有个条件，也许现在正是提出来的好时机。”

赵胡缨认真道：“什么条件？”

“以后，你能不能别再一口一个‘爷爷我’了。那就是说，我们都是孙子，你每张一次嘴就都在骂人呢。”第五律笑道。

“哈哈，”赵胡缨露齿一笑，“好，跟你们这群斯文人在一起，爷爷我……我就尽量斯文一点。”

除了没有一点幽默细胞的若渊以外，几个人都不由一阵开怀大笑，然后陆续上车，各就各位。

车子开动，小弦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远处小山丘后面的村庄的方向，不由低低地叹了口气。

“在替他们难过吗？”坐在小弦身旁的沈常思看出了小弦双眼中的遗憾。

“没想到，在人类文明历史上消失了那么久的‘人牲’制度，居然在这里，因为那么无奈的原因而被重新使用。那些被迫将自己的亲人送去喂怪物的人，心情可能比亲人在**中遇难更难受。”小弦叹了口气。

“那是他们的生存方式，是经过博弈和取舍得到的利益最大化的生存方式。”沈常思抱着一直留在车上的电脑，就跟第五律重新摸到自己的剑匣一样，安全感又满满的了，他露出安慰的表情道：“如果想为他们做点什么的话，我们走通九黎这条路，或者能给他们带来福音也说不定。”

“你们计划要去九黎？”坐在前排指路的赵胡缨搭茬道。

“是的，”第五律还没有将隔离罩合上，“我们商量过，如果这个国家还有一片净土的话，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九黎了。”

“你们太天真了。”赵胡缨的脸上没有一点笑意，“没有听说过跑到罪魁祸首的眼皮底下反而能够避祸的。”

“罪魁祸首？”瞪大了不解的眼睛。

“你们认为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是谁？”赵胡缨的语气像是在提问，又像是在反问。

“这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沈常思道。

“没错，那帮王八蛋的确做不到，但是他们却能引起这一切。”赵胡缨的话中透着愤慨，“博士，你不是了解希腊神话吗？那有个什么盒子来着？那盒子就是被那群王八蛋打开了！”

“潘多拉魔盒？将疾病、贪婪、虚无、嫉妒、痛苦……释放出来，却把希望留在了里面。”沈常思总是很胜任名词解释的工作。

“对，就是那个意思。你说不是人力可以做得到，也对，这群王八蛋他也没那智商，可他们却打开了那个盒子。”赵胡缨接着吐槽。

“你说的那群‘王八蛋’到底是谁？”小弦奇怪道。

“就是王朝那群王八蛋。以皇帝小儿为首的那群中央官员。捅出这么一个大篓子，不光不正视，还一直对国内民众掩盖真相，等灾难降临、无法遏制了，又用野蛮的屠城行为来试图阻止疫情蔓延。可是一切都早已经来不及了。”赵胡缨道。

“景熙大帝？你刚才说景熙大帝和中央官员都是罪魁祸首，他们之前都干了什么？”小弦越来越意识到自己还真是个生活在象牙塔里的“书呆子”。

“你要问他们没干什么。”赵胡缨冷笑一声接着道：“这些年我四处狩猎怪物，也听说了不少传闻。当然，有些小道消息只是臆测，而有些却是真的。因为谎言是难以在多个说谎者只见相互印证的。从一些人的口中，我得知，有些地方之所以会出现怪物，是跟王朝在秘密进行的一项重大实验有关，王朝为了这项实验，已经花了上百个亿。而这项实验的一切进展是直接向景熙大帝汇报的，它的项目主持人直接对景熙大帝负责。”

“实验？怪物？”不同于沈常思所说的天启、若渊所认为的鬼门大开，这对于小弦来说还真是一个对事态看法的新观点，“是受到辐射，所以出现怪物了吗？”

赵胡缨吹了口气，摇摇头，他感觉到如果要把这个问题说清楚，恐怕要拿出点他最缺乏的耐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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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