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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渊紧随着赵胡缨也向前挪去,直到他感觉到自己无法再向前了,可是前面那个个子明显比他要大的赵胡缨居然还在往前。
他的筋骨似乎变得非常柔软,随着通道的变窄扭转伸展,居然能从不规则的狭缝中慢慢向前,活脱脱一个瑜伽高手一样。
“好厉害!你的筋骨居然那么柔软!”沈常思看得瞪大了双眼,同时也将看到的情况描述给第五律。
“像个女人。”若渊面无表情,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
“呸,爷爷我就是想到这一点心里膈应得慌,鸡皮疙瘩都起了。”赵胡缨的声音已经从隔了一些障碍物的地方传来,显然已经穿过那道狭缝了。
若渊也丝毫没有耽搁,念动咒语,很快也穿了过去。那个狭窄的密闭通道里,就只剩下第五律和沈常思两人。
第五律沉了下气,再次往乱石垒起的那堵墙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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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渊和赵胡缨两人顺着狭缝另一端的通道,根据光源传来的方向选择分岔往前,走了没多远终于看到了光源所在——前方不远处一个出口正透出淡淡的月光来。
两人朝出口走去,赵胡缨忽然低声惊叫了一声,停了下来。原来他们发现那个洞口竟然是悬在半空中的,脚底下离地面还有两三层楼的距离。两人探到洞口往外看去,只见外面也并不是真正的户外,而是另外一个更大的山洞。那个山洞约莫有一个篮球场大小,顶上离他们现在所站的洞口大概十几米的地方有一个十平米左右的露天窟窿,依稀的月光正是从那个窟窿里照射进来的。
“就是这里,”赵胡缨有点兴奋道:“那头怪物就是在这个地方出没的。”
听见赵胡缨这么说,若渊看了眼谷底,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符,又准备念什么咒语的样子。
“等等!”赵胡缨忽然将声音压得更低,指了指对面的谷底处,“有人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谷底处的一个比这边更大的洞口处透出些扫动着的手电光线来,紧接着一群人陆续从洞口走了出来。那里约莫有七八个人,他们都是这里的村民打扮,有人拿着枪,有人拿着手电,当中两个人还一人一头抬着一只长形的笼子。
“一共把9式手枪,支警用强光手电筒……”赵胡缨在低声估摸着。
“那个是她。”若渊双眼盯着那被他们抬着的笼子,他所关心的东西显然跟赵胡缨不一样。
只见那群人在为首一个中年男人的带领下,来到谷底中央,将笼子放下,然后就开始往原路的方向离开。他们动作很利索,也没有人说话,就像已经驾轻就熟,而且时间也紧迫的样子。
“我们等他们走了……”
正在若渊耳边轻声说话的赵胡缨忽然停了下来,他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猛地回过头去,只看见王思正站在山洞内离他们不过五六米的地方!
看来是刚才他们都太过专注于谷底那群人的活动,而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人靠近了。这个时候如果有人从他们背后冷不丁推一下,肯定掉下去无疑。
王思看见自己被发现,一瞪双眼,不等赵胡缨和若渊有反应,便机灵得像只兔子一样一下子闪进了旁边的岔道,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大叫起来。
这一叫,谷底的那群人立刻警惕起来,几束手电光线顿时都往这边的洞口集中过来,紧接着“嘭、嘭”几声枪响,洞口顿时沙砾四溅,如果不是若渊和赵胡缨两人反应得快,肯定非死即伤。
“奶奶的!这帮孙子还真想要了你爷爷的命!”赵胡缨趴在地上,手枪虽然已经在手,但是在这样火力集中的情况下没办法探出头去。
过了一会儿,下面好像有人抱怨浪费子弹,听声音是有人开始往这边山洞壁爬上来。
赵胡缨趁机匍匐到洞口。只听见几声连续的枪响过后,下面霎时没有了光亮,惊叫声、惨叫声、诅骂声乱成一片。
“哼,那些孙子想要爷爷的命,爷爷废他们一人一条手臂,也算有便宜给他们赚了。”赵胡缨幸灾乐祸道。
“不管了,快走!”
下面一片混杂的声音中,一个中年男子沉稳的声音凸显了出来。其他人也纷纷闭嘴,发出悉悉嗦嗦的脚步声。赵胡缨和若渊探头看去,只见那群人已经一边警惕地留意着这边,一边快速地朝他们来的那个洞口撤退。
“看来那怪物马上就要来了,我们也赶紧动手。”赵胡缨招呼道。
若渊也毫不耽搁,爬起来就可是念动咒语。但是没想到赵胡缨更快,他一边把枪插回腰间的枪套,一边坐到山洞边往下一挺身,然后再在空中一个转身双手牢牢抓住山洞边缘,找准落脚点后一放手,双脚又落到山壁边其他的突起上,而双手同时抓住其他岩石缝。他的身姿矫健舒展,活脱脱一只善于攀援的豹子一样。在离地还有四五米的时候纵身一跳,连着往前跑几步,来到那群人留下的那个笼子旁。动作一气呵成,从两三层楼高的洞口落到地面,也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赵胡缨来到笼子旁,看见笼子在不停晃动,好像里面有人在里面挣扎。
“别动,小心伤到你。”赵胡缨一手扶住笼子,另一只手屈起五只呈爪状,用力往笼子上一划,“唰”的一声,硬竹篾编的笼子连同里面那层麻袋中的一些地方都被抓开了一道口子。紧接着,他用双手从笼子的破口处将笼子掰开,又将里面的麻包袋撕破,一个被人五花大绑,嘴巴也被破布堵上的女孩出现在她眼前,他猜到这个应该就是他们要救的那个什么“小咸”“小淡”。
他看见那女孩楚楚可怜、满脸泪痕的样子,连忙扯去她嘴里的破布,“唰唰”几下划断绑在她身上的绳子。
“哥哥!”那女孩挣脱开身上的绳子,带着哭腔喊了一声,扑到了赵胡缨的怀里。“哥、哥哥……?”赵胡缨忽然被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抱住,脑袋像被忽然蒙了块黑布一样一阵短路。但是这种好像从来没有尝到过的被依赖和被需要的感觉,又让他不忍心立刻去澄清或者阻止,甚至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它来了。”这时也已经赶到的若渊说了一句,仰望的目光落在了谷顶的窟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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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