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高太尉带着大队人马赶来时,高士靑已经被揍成猪头,不知谁下的黑手,把他一条腿给打断了,他手下那些人更是要多惨有多惨。
高太尉顿时火气蹭蹭蹭上来,怒喝道:
“把这几个刁民都给我拿下!”
大队人马直戳戳上前,把众人围成一圈。
而白府侍卫们都不是吃素的,带头的侍卫拔出腰间长刀,大喝一声:
“保护少爷!”
蹭蹭蹭刀光一闪,七八人手持兵刃,面带不屑地看着周围侍卫。这杀气震慑得周围的几十个侍卫不敢上前。
高太尉眉头一皱,忽然发现今儿个碰到了硬点子,但是自家儿子被打成这样,周围百姓还全都看着,此时已下不了台。他上前一步,喝道:
“还等着做什么?通通给我抓起来!”
“谁敢动我儿子!”
远处,沉闷的马蹄声响起,像是无数烈马在纵横驰骋。那是一队身着白色铠甲的彪悍骑兵!个个人高马大,杀气冲天,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百战之师!
他们每人的腰间都配了一把弯弯长刀,刀鞘呈黑色,刀柄则是鲜红无比。
这队兵马的旗帜,是一只白色仰天怒吼的巨熊!
“飞熊军!是飞熊军!”城里的百姓已经认出了这支士兵的名字。
“这是白将军的血刀卫!飞熊军中的亲卫队!”
“我见到血刀卫了!娘!娘!快出来!我见到偶像了!”
围着白府的侍卫们见状,从心避开,让出一条通路……
骑在最前面的那人,胯下是一匹高头大马,这马……气喘吁吁,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不是这飞熊军的战马差,而是骑在它身上的那人简直不当人!
白闻才一拉手中的缰绳,战马嘶吼一声,骤然停下,白色的气流从鼻孔喷出,烈性无比。
他下了马,先是看向自家儿子,见着白火脸色苍白无比,鼻子下还有血迹,四肢酸软无比,摇摇欲坠,甚至要侍卫搀扶着,顿时脸就黑了:
“打输了?”
白火眨眨眼,朝某个方向努努嘴,不确定道:
“应该……没有吧。”
白闻才冷眼扫过去,穿过重重众人,看到了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高士靑和他那十几个手下,顿时眉开眼笑,
“真不错!”
冷眼旁观的高太尉深深呼吸,呵斥道:
“白熊!你莫不是没将老父放在眼里?”
白闻才如梦初醒,两米多的个头俯视着高太尉,恍然道:“哟呵,太尉大人也在这儿啊!最近某落枕,脖子不太好,没看着太尉大人,还请太尉大人多包涵!”
高太尉咬咬牙,左右扫视了下,找了个小贩平时休憩的小板凳,站了上去,顿时个头蹭蹭蹭往上涨,只差白闻才一点,若是再烫个头该是就差不多了。这时底气就很足,高太尉怒喝一声:
“呔!白熊!其他人怕你我可不怕!今日你儿子把我儿子打伤了!你看这事怎么解决?”
白闻才冷冷笑道:“高太尉,你可看清楚,你儿子带的十多人,我儿子才七八个,怎么不说是你儿子带人围殴我儿子?”
说到这里,白闻才大大咧咧站在身前,笑道:“我听说高太尉也是习过武的,要不咱俩也练练手?你们不论上多少人,我都接了。”
这话说得,不是欺负人吗?周围百姓都是暗翻白眼,绝顶高手暴熊将军,已经不是靠这几十个人围殴就能打得过的了。
高太尉厉声呵斥道:
“白熊!你可是想挑起朝堂争斗?若是你真不在乎,我今日便去找陛下讨个公道!你要清楚,如今我儿子被你儿子打成重伤,事实就是如此!”
白闻才眉头一挑,随即冷笑道:“那高太尉想如何事了?”
高太尉犹豫了下,讲道理,他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事儿。若是其他人把自己儿子腿打断了,那必然是要狠狠报复的,但对方是白闻才的儿子……这……
“爹!爹!我要他一条腿!”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高士靑挣扎着喊道!
这话一说出口,别说白闻才了,身旁的血刀卫都默默把手按在了刀柄上。只等白闻才一声令下,就当场把所有人斩了。
“你给我闭嘴!给我好好待在!没用的东西!”高太尉冷汗顿时冒出,呵斥着。他看了看周围冷冷注视自己的血刀卫,还有老神在在的白闻才,一咬牙,
“我要你儿子给我儿子赔礼道歉!”
高太尉刚才已经打听清楚了,今儿个的事就是两家小子不小心碰上,没什么大不了的。因此断腿就断腿了,是自家手下不行,打不过人家,这亏咽下就算了!反正白闻才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给个台阶下去就行!
这话说出,高士靑瞪大眼,啥玩意儿?我腿都断了你就让对方道个歉?你还是我亲爹吗?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就已经被仆人狠狠按住嘴。
“这……”白闻才犹豫了下,高太尉的诚意他明白,不就道个歉嘛,反正是儿砸又不是他,丢面子也是丢的儿砸的。
“不行!”白火挣扎着站直,一脸狂傲不羁,活脱脱二世祖模样,
“要我给这白痴道歉,还不如打我三十大板得了。”
高太尉一听,顿时就急了!你这小子怎能如此不识抬举,我都不计较了你就动动嘴的事儿,有什么大不了的!三十大板?你是白闻才的宝贝疙瘩,他要是愿意打你三十大板,我就把脑袋……
“三十大板?也行。”白闻才点点头,平静说道。
啥玩意儿?他是你亲儿子吗?高太尉瞬间就惊了。
啥玩意儿?我随口说说你就当真了?你还是我亲爹吗?白火傻眼了。
不仅是他,周围百姓,连带着被捂着嘴一直挣扎的高士靑也傻眼了。
“谁来?”白闻才已经做出决定,随手一抓,手臂粗细的木棍飞入他掌心,掂量几下,颇为趁手,很是满意地看向他身旁的血刀卫。
高冷狂霸拽的血刀卫们对视几眼,其中一个笑着下马,接过木棍,走到白火面前。扶着白火的侍卫们对视一眼,极为默契地松开白火的胳膊。
于是乎,只留下白火孤零零一人面对着这根大黑棒子。
“少爷,对不住了。”那血刀卫估摸着早就想体验一把暴走将军儿子的快感,这话说出后,一棍勐地砸下!
棍势如龙,颇有开天之势,棍上血红真气流传,甚至隐隐有罡气缠绕。
等等!我还没同意啊!
这发生得太快,他都没想明白,怎么自己忽然就要被打板子了。人家已经迫不及待一棍砸下,而且这势头,很是全力以赴……
砰!
木棍带着呼啸声砸在白火肩上,狂风让远远的吃瓜群众的衣襟都被吹动。
卡察!白火脚下的青石板出现了一道细小裂缝!
众人目瞪口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白将军平时就这么教育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