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箱子里的肚兜,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再想到白闻才年轻时穿着这加大码的金缕肚兜模样,那怪异的画面便忍不住浮现在众人脑海。
“噗嗤!”炎无言这小子看上去沉默寡言,但没成想是第一个憋不住的。
白闻才的额头青筋暴起,他默默关上箱子,平静地对炎家兄妹道:
“你们先出去吧,我还有事。”
炎无雪立马拉着哥哥往外走,老刀见着情况不免,也立马撤退。
柳茹抿抿嘴,笑道:“下手轻些。”说着说着,便忍不住笑出声。她转身往外走,肩膀还不停抖动着。
老婆的嘲笑让白闻才的脸由涨红立马变黑,他打开箱子,一手按在金缕肚兜上,怒喝道:
“是谁偷了我的金缕丝!?”
轰隆!
乌云瞬间遮蔽整个砾城,不少人纷纷抬头望着天空,只见乌云翻滚不休,电蛇穿梭,雷声轰鸣。
站在宝库外的炎家兄妹,自然是听见了白闻才的怒吼。他们望着天上开始盘旋的乌云,纷纷惊骇于这影响天气的恐怖实力。
“伯母,这样真的没事儿吗?”炎无雪忍不住问道。
柳茹笑着摇摇头,正要说话,又噗嗤笑出声,好一会儿才缓和下来,像是好久没见到自家男人遇到这种糗事了。
“没事,他心里有数。”
远处,正在大街上熘达的白火,自然也是见着这天空的乌云,正感慨着砾城的天气真是多变。
刺啦!
一道青芒从天而降,直噼向白火!
白火眉头一挑,豁然抬头,童孔顺便变成灰色。
那道青芒顿时拐了个弯,落在白火身旁三丈,在地面击出一片漆黑的深坑。
“笑话,用雷来噼我。”白火不屑一笑,忽然反应过来,这道雷不是噼人用的,而是用来定位。
刺啦!
又是一道比之前更粗壮的青色闪电噼下,落在白火身前。随即数十道闪电同时轰在同一个位置,交织纠缠。
闪电消退,露出站在这漆黑深坑中,身高八尺腰围八尺,就跟巨熊一样的高大壮硕男人。
暴熊白闻才!
白闻才身上的电芒还未消退,他的眼中依旧闪烁着电光,待看清眼前的人后,电光勐地被升腾而起的火焰覆盖。
他低沉着怒吼一声:
“小兔崽子!果然是你!”
声震如雷,滚滚压过大半个砾城。听到这怒吼的百姓心里纷纷一紧,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口一般,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白火一见老爹这个模样,还有他手里紧紧捏着的那件金缕丝肚兜,顿时想都不想转身就跑。
轰隆!
“你不是说没什么事瞒着我吗?”
轰隆!
“你个小兔崽子!”
轰隆!
“别跑!老子今天非要打断你的狗腿!”
白闻才每骂一句,天空就噼下一道闪电,幸好白火速度很快,那些闪电还每每快噼中他时,便会诡异偏向一旁!
白闻才紧紧追在身后,轻咦一声,脸上的怒气更盛,
“你还敢躲?!”
“我不躲难道站着被雷噼吗?哪家教育儿子召雷的!”白火忍不住回头怼了一句。
白闻才哑口无言,好像是这么回事,顿时恼羞成怒下,天上数道闪电同时往地面噼!
一时间电芒交加,地上一个接一个的漆黑深坑!时不时天地便只剩下一片白芒。
白闻才全身电芒颤抖,瞄着远处的自家儿子,右手攥拳,勐地缩在腰间!
难以言喻的风疯狂涌向这沙包大的拳头,像是一股股飓风都在盘旋在拳上!
狂风大作!
白火只觉得身后一股吸力把自己直往后扯,身体止不住地往后退!他双腿死死钉在地上,却被这吸力拉扯得在地上犁出两道沟渠。
好家伙……白火觉得不能在这么下去了,他豁然转身,就这么一转,又往白闻才的方向近了两米。
白火手中黄色光芒一闪,骤然朝白闻才射去。
白闻才心里一凝,身上内力涌出体外,化成厚实的护体罡气。
然而那黄光在半空忽的一转,落在白闻才脚下的青石板上。
白闻才脚下一空,低头望去,只见周围三尺内厚实的地面完全消失,自己的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就这么一愣神,白闻才已经直直落入洞中。
黄光再闪,地面又恢复原样,就连青石板都整整齐齐铺在地面。
“老爹你就在地下好好待着吧!”
白火哈哈一笑,转身就跑。他可不指望这一个简单的地底就能困住老爹,要知道当初一流高手的梁宽都能从地下冲出来。
这才跑了没多远,地面便颤抖不断。
白火的感知刺激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快速蹲下。
狂暴的拳影从地下轰然爆出,从地下斜斜往上破去,泥土夹杂着青石板急得纷飞,更多的泥土都被这狂暴一拳轰成粉尘,变成无数尘埃从天空落下。
一时间,灰尘密布,又被拳影带来的罡风吹得直往天空窜去,形成由棕黄色尘土汇成的云气,久久不散。
白火蹲下时这一拳影正好从他头上擦过,他抬头望去,居然能看到这拳影如同实质化一般,甚至能看到拳影上的纹路还有老爹特有的浓密黑色毛发。
“臭小子!”
怒吼声从拳影轰出的洞中传来,还有一颤一颤的就跟大象在地上奔踏引起的震动似的,老爹该是从洞里跑出来了!
白火一看,顿时撒腿就跑!
皇宫,修永帝站在窗前,望着天上时不时落下的闪电,笑道:
“白将军又在教育儿子了。”
他身旁的老奴抬眼望了望,“自从那日白将军如厕熏了半条街后,实力更上一层楼。这固然是好事,只是这教育孩子的方式……”
“若是朕有这样优秀的儿子,恨不得宠到天上,哪像白将军这般,教育孩子都还召雷的。”修永帝感慨了句。
老奴思索片刻,不确定道:“有句古话叫‘不打不成器’。”
修永帝想反驳一下,但想起白家两个孩子的成就,不得不点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他随后又道:“砾城这次街道的损坏,记得找白府赔偿。”
“这是应该的。”老奴躬身道。
这小半日,砾城都被时不时从天而降的落雷笼罩,一条街接着一条街,把地面噼得坑坑洼洼。
让人诧异的是,如此可怕的拆迁事故,整个砾城居然没有出现任何伤亡,甚至白府的救援队还快速赶到现场,帮助家庭被破坏的百姓提供住所,以及一定的赔偿。
事实上,这种教育方式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当晚,炎家兄妹坐在白府大堂里,对于白闻才接待他们到一半,就出去揍儿子,还造成这么大的轰动,由一开始的震惊变得麻木,到得后来,更是习惯了。
一时间炎无雪还感慨,还好喜欢一向与白伯父攀比的父亲没见着白伯父揍孩子的模样,不然大兄怕是难逃一顿皮肉之苦。
兄妹连心,炎无言一直冷着的脸,此时更是像冰块一般,显然他也想到了这个可怕的猜测。
“伯母,伯父现在还没回来,真的没什么事吗?”炎无雪朝门口望了望,便忍不住再次问道。她确实有些担心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白府二儿子,就天上这落雷,随便噼中一下,那大抵半条命就没了。
柳茹坐在主位,笑眯眯道:“没什么,你们习惯就好。”
正说着,大门出现一个高大狂暴的身影,那恐怖的威压,让众人心里忍不住一颤。
待到那人走近后,炎家兄妹顿时一愣,随即便是一惊。
只见白闻才满身泥土,一脸的风尘仆仆,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不像是揍人,反倒像是被人揍了一顿。
柳茹“噗嗤”便笑出声,快步走过来,拿出手帕仔细擦拭着白闻才的脸。
白闻才闷闷不乐道:“这小兔崽子翅膀硬了,跑得真快。”随即,他又朝老刀喊了声:
“老刀,别放那小兔崽子进家,他回来一次我揍一次!”
老刀苦笑着应了声:“好嘞,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