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被看穿,自然就没有什么再隐瞒的必要,金蝉也跟着坐下来,将关于沙净的事情,还有希望林蒂尔帮忙解除死之诅咒的要求,一五一十的详细说明。
林蒂尔默然不语,也完全不惊讶金蝉也是觉醒者的事——可能之前在教室里时,她就已经察觉到了。
只是静静的听他说完了一切,然后才点点头,似是很爽快的回答道:
“可以,要解除不死诅咒,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就当做还你的回礼吧。”
“你这样说……反而显得我像是为了求你做事,才送你东西了。”金蝉嘟囔道。
“难道不是这样么?”林蒂尔挑了挑眉,金蝉呼吸一窒,仔细一想,这才觉得事实似乎的确是如此。
“不过,我觉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管最开始的目的是如何,不是么?”金蝉笑着伸出了手。
林蒂尔瞥了一眼,手下意识的朝外一伸,但又立刻缩了回来,说道:“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条件。”
“条件?”
“那就是,今天的经历,以及之后我要帮沙净解除诅咒的事,你们都必须保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怎么,难道你还怕别人传我们八卦么?”金蝉失笑,虽然之前没想到这一点,不过,跟林蒂尔一起参加漫展的事,如果说出去的话,一定会在男生之中,引来一大片羡慕嫉妒的目光吧?
“我是说认真的,不要跟我油腔滑调。”林蒂尔的口气,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严肃,“如果你们不能保证绝对保密,那恕我也无法配合。”
总觉得从林蒂尔的表情来看,她并非是不愿这件事被别人知道,而是单纯的想隐瞒某一个人。
那个人会是谁呢?是她的父母么?是不是不希望女儿陷入不必要的危险,所以才不允许她对外随便显露这异于常人的力量?
“我知道了,我和拉克什米你都可以绝对相信,沙净昏迷着也不会知道是谁出手相救,唯一一个有点麻烦的人,我会让她回避的。”金蝉点头道。
“可以,那么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吧。”林蒂尔抱起怀中的小象,就要朝外走去。
“现在?今天晚上?”金蝉也有些傻眼,“需要这么着急么?”
“早一天治好你的朋友,他也少受一天的痛苦,不是么?”林蒂尔淡淡的说道,“而且,我想快点完成任务,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方才终于露出一丝少女情怀的林蒂尔,此刻再次彻底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金蝉心中不禁咂舌,果然想要敲开她的心扉,路程还很遥远,不是一个玩偶就能搞定的呢。
但林蒂尔说的也的确有道理,早一天为沙净解除诅咒,他也能够更早康复,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各种变数就越多。
金蝉站起身子来,和林蒂尔一同朝着漫展外面走去——主办方租用了信息学院的学生工会大厅,而他们正要离开这幢楼。
然而,在走到半途的时候,林蒂尔忽然皱了皱眉,而金蝉的耳边,更是响起了三藏的警告声。
“主人,神性雷达探测到极为混杂的气息,似乎是有狂猎徒在朝这里靠近。另外,从核心气息来探测,一共有四种,应该至少有四个敌人在接近您。”
“……很令人不快的感觉,你也察觉到了么?”虽然听不到三藏在金蝉脑中的声音,但林蒂尔也注意到了金蝉那如临大敌的表情,同样感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的她,随即确定了这件事。
“对,而且有四个人,还是明确冲着我们方向来的。”金蝉点点头,说道,“抱歉牵连到了你,虽然你隐藏得很好,但我却是一丁点气息都不会掩盖的菜鸟。”
金蝉大大咧咧的承认,脸上带着些苦笑:“这些日子以来,我也不是第一次被盯上了,如果你不想抛头露面的话,由我来击退就好了。”
“对方有四个人?没想到你的感知能力这么灵敏,不过没问题么?”林蒂尔看了金蝉一眼,毫不避讳的说道:
“你体内至少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神力,一种给人的感受是慈悲连绵,但却毫无攻击的势头;还有一种如同天雷地火般威猛,可却被你的身体紧紧压制,使用起来会非常矛盾吧。”
虽然林蒂尔也不可能直接报出自己的神名来,但只是一个下午的接触,她就已经轻易猜出了【旃檀功德佛】和【须佐之男命】的属性和特点,实在是令金蝉叹为观止。
之前拉克什米也说过,林蒂尔远比她自己要强太多,实力深不可测,看来绝不是空穴来风。
“双重复合神性,而且感觉并非出自同一神系,是非常稀有的天赋,但你完全没能妥善发挥。”林蒂尔不留情面的说道,“而狂猎徒的神性基因再怎样斑杂低劣,至少也是累积了无数杀死敌人经验的老手,你绝不可能同时应付四个。”
“……那你觉得?”
“走后门,那里靠近还没建造教学楼的野地,不容易误伤别人。”
林蒂尔的回答,似乎并没有解决什么本质问题,她还是没说,要怎么同时应对四个狂猎徒,反而在担心会不会误伤普通人,或是暴露自己的行踪。
不过,既然她这样说,一定是心中已经有了详实的计划吧,金蝉没有表示异议,决定趁这个机会观察一下,林蒂尔究竟会怎样做,那也是了解她这个人的绝好途径。
两人立刻改变方向,朝着大厅的后门跑去,而神性雷达中那四个斑驳的光点,果然也随之改变了动向,几乎可以确定,目标就是自己。
穿过两道吱呀吱呀的铁门,他们终于来到一片空旷的荒地,地上都是丛生的青色野草,还有一些不知道堆积了多久的建筑垃圾。
本来,据说当年在建造完学生大厅后,这后面还要再建一座本院系专属的大型图书馆,但似乎是因为经费不足的关系,这个奢侈的工程被耽搁了下来,就连一层地皮都没起,只留了不少材料在原地风吹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