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少年满脸泪痕,一脸绝望之色说道:“我并不想报仇,你们留在这让重明鸟的血灼化是最好的结局。就这样放过我吧。”
长鱼说完便要转身离开,那昆吾携大声说道:“你可知,一开始你得族徽并不是被隐藏的。”
“你什么意思!”长鱼止住脚步问道。
那昆吾携又说道:“族徽并不是生来就会隐藏的,是有人用的隐术,才使人看不见这族徽得。”
长鱼听罢却说道:“那又如何,现在隐不隐于我有何区别。”
那昆吾修便说道“这不一样,如果一开始你得族徽不被隐去,可能众位家族人会处处教你正义之道,可能会放你一命,可是被人隐去了,便就是怕人知道!可能是怕你日后复仇给他带来麻烦。可是隐去了还处处教你修行确是不知何意了。”
长鱼顿了一下便说道:“你真是巧言令色,你就等着被重明鸟的血灼化吧!我不会再见你了!”
长鱼依旧在黑暗中走了许久,才看见光明。
“少主,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
见昆吾修前来扶自己,长鱼便一把将昆吾修推开冷着脸说道:“滚开,离我远点!”脸上未干的泪水却随着自己推人的动作,滑落到自己手上。
长鱼望着手上得泪珠,半天不说话,昆吾修知道长鱼一时难以接受,便默默地退了出去去给长鱼张罗些吃食。
长鱼一人在房中,将君白那在手中,任由那君白的灵器之气灼伤自己手掌,也浑然不觉的痛。
长鱼全身得灵气都以被浸染成了魔气了,自然是接近不了这修仙之人的灵器,可这君白却时刻也不愿离开长鱼得身体。
“君白,你说姑姑为何要叫你君白,并让我从小时候便执你修行?君白君白,君子应一身清白,姑姑这是何意?难道真的怕我会给他惹出事端?”少年手掌被君白灼的血肉模糊,手掌留下的血滴将被子都染红了一角。
长鱼正轻轻的和君白说着话,这时昆吾修却推门而来说道:“少主,你快将此剑摒弃吧,你得身体正在逐渐魔化,承受不了太久这种品级的灵剑在体内了!”
昆吾修说完便要来抢,长鱼却收起了君白到体内,吐了口血说道:“你没资格碰君白!”
长鱼说完便下床穿戴好衣服,御剑离去。见长鱼离去,昆吾修也化作一团黑气远远的跟在长鱼后面。
长鱼体内原本精纯的灵力正在逐渐魔化,连御剑都不太稳当。
路上走了十多天,才到了留香阁门前。门口的唤元本来见自家公子回来,正要兴奋的去回他,见长鱼冷着一张脸,全然不见从前的脸色便顿了一下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长鱼望了一眼唤元并未说话,抬腿直接走了进去。
此时百里妙弋正在大堂之内忙着,猛然见到长鱼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不敢相信。
“长鱼?你怎么有时间回来?可是查出来了?”
长鱼摇摇头,并未回答百里妙弋的话,只轻轻浅浅得说了一句:“姑姑,可否做盘桂花糕再烧一壶桂花醉给我?”
妙弋觉得长鱼不对劲便开口问道:“长鱼?你这是怎么了,减霜晓和琉月还有诀儿呢?”
长鱼听妙弋叫公羊诀如此亲昵,刚刚还缓和的脸色瞬间便冰冷下来
他说道:“姑姑莫要问了,长鱼想吃桂花糕和桂花醉”
妙弋见长鱼性情实在不像从前一般明媚阳光,周身都是阴郁之色便道了句:“好,我吩咐一下,便去。”
见妙弋应允下来,长鱼便点了点头,上了楼上雅间中去。
约过了一个时辰,雅间内忽然酒香四溢,长鱼抬起眼眸向门口望去,只见妙弋左手托着酒壶,右手托着一盘子桂花糕,款款而来。
长鱼起身接过妙弋手里的东西,给妙弋姑姑满了一杯酒说道:“姑姑,喝。”
妙弋这才坐下来将酒杯中的酒喝掉。
“长鱼,你…”
见妙弋要问,长鱼便摆摆手说道:“姑姑先不要问,听长鱼说。”
长鱼又将自己得酒杯满上,说道:“姑姑养育了我这么多年,也是辛苦了,这杯敬你。”长鱼说罢,抬起手来便一饮而尽。
长鱼又将酒杯满上,将君白唤出,一手握着君白一手抬着酒杯说道:“姑姑在长鱼儿时赐长鱼君白,以警醒长鱼,长大后要事事清白,长鱼在此谢谢姑姑!”长鱼眼角落下两滴清泪,一抬头,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长鱼握着君白得手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妙弋见君白竟能灼伤长鱼,便呆愣住了。
长鱼见妙弋如此表情,便放下君白,用自己被灼伤的血肉模糊的手,轻轻的拨开自己得衣领说道:“姑姑。”
“长鱼,你…”
“姑姑我且问你。”
见妙弋也微红了双眼,长鱼继续说道:“姑姑将我族徽隐去是不是怕我的身份给你惹出乱子?”
“长鱼”妙弋一边哭一边说道:“不是得长鱼!长鱼你听我说。”
“姑姑!”长鱼未等妙弋说出口,便又说道:“姑姑从小便赐我君白剑,日日教导长鱼处处行君子之事,是不是怕长鱼从小便会做恶?”
“不是得,真的不是得长鱼你误会了。”
“难道…”长鱼双眼留下泪水,泪水滴在酒杯里,长鱼将酒杯满上又一引而尽说道:“我在姑姑眼中,性子天生便是恶的嘛?需要姑姑声声句句,日日夜夜的去教导?”
“长鱼,不是的,我不是这样得我是…”
“姑姑,你不必再说了。”长鱼起身将君白握住说道:“长鱼自己得事儿,不会连累你得,这君白,便不需要再留着了。”长鱼说完,便释放出魔火,将君白焚烧在魔火中,君白发出嗡嗡的剑鸣声,君白越挣扎,长鱼越痛苦,剑身在魔火中渐渐被吞噬,足足一柱香的时间才烧的一干二净。化成一团粉末,落在地上。
“不要,长鱼。”妙弋扑到那团粉末上,未等说完,便吐出了一口鲜血。昏倒在一旁。
见妙弋昏迷,长鱼便将妙弋抱回房间,给妙弋盖好了被子,见妙弋苍白的脸庞,长鱼说道:“希望姑姑在没有我的日子,不用再担惊受怕了,日后我也不会再出现在姑姑面前,惹你伤心。”
长鱼说完,将腰间一对双鱼戏珠的玉佩放在妙弋枕边,吹灭了烛火,便伴着夜幕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