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衿没有问刘俊杰究竟去了哪里?因为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多疑和猜测,破坏了自认为的美好。尽管,她怀疑他去购买毒品,甚至背着她去吸食。
毕竟,那个单纯的小孩都可以当街吸鸦片,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还有什么不可以猜测的呢?亦或者去某个私人俱乐部,玩了几把扑克牌。
第二天一早,刘俊杰笑着说:“你不是说去看罂粟花吗?我找了当地一个农户,他们家还有最后的农田。”
陈子衿点了点头,穿着那一身红色的衬衫,绿色的“特敏”,尽管紫外线强烈,但是她没有带上斗笠。她想正大光明的在阳光下前行,就算是去看那妖艳华美的罂粟花,直射太阳也好。
农户带着几人穿过了一条河,来到了老街,然后又经过很多崎岖的山路,便郝然发现在那山峦之下有一片异常美丽的花海。
陈子衿第一眼就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那一朵朵薄如皱纹纸般的花儿,随风而舞,长得妖艳。数亩红色的花朵开得妖娆,比那迷人的彼岸花更让人沉醉——它吸引着人的心扉,甚至是灵魂,不知不觉便堕入了它幻化的美丽世界中沉沦!
农户讲道:”这是最后一批罂粟花,今年之后,整个老街都不能再种植罂粟。而我们这里本来经济就落后,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是好?”
陈子衿看着农户的脸庞,并没有为他此时的话语感到惋惜,尽管她是一个非常容易悲天悯人的女人。
可是,她却不会为种植罂粟花的农户有所触动。中国政府一直在帮助当地政府,提供了甘蔗,咖啡等农作物的种植技术及资金,甚至是回收农产品。
她一边想着,一边慢慢的走进了那妖冶的花海中,看着那红色花瓣中的圆形花蕊,没有任何感觉的冷冷注视着,毫无边际的游荡着自己的灵魂。
你可知你这美丽的外表下,带给了多少家庭痛苦?
你可知你这艳丽的诱惑下,带给了多少生命终结?
你可知你这魅惑众生的妖娆下,让多少儿童失去了应该拥有的正常生活?
……
可就近什么是正常的人生和生活?
想到这个问题,她不禁悲情一笑。
罂粟即将离开“金三角”,那还有新疆边境的“金星月”,亦或者墨西哥黑帮会另寻它处找种植源头,(电影里总这样架构剧情),这个从1880年左右就禁不掉的“烟”,居然是近代战争的根源——带来了经济利益的同时,亦带来了病原和流血不止的争斗。接而战争需要“药品”和“武器”……
周而复始!
天渐渐暗了下来,刘俊杰望着花海中仿佛痴傻的女子,正张开了手臂在罂粟田中起舞。她长长的指甲捻起裙摆,身姿妖娆的扭转着,如同曼妙的仙子对月而舞。
好一个雀之灵,好一个活生生的舞精灵!
刘俊杰就那样痴痴的望着她,月夜下的身影让人沉醉,可一个恍惚,他那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冷色。不易觉察的情愫急转,让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也许,他在后悔带她来了此,不能述说的缘由让他在此刻“左右为难”,又毫无寰转。
时光,就在她身姿的摆动中,慢慢的流逝。
“砰砰砰!”
突然,从远处传来了几声枪响。
“追,他们去老街了!”
“别跑,再跑就开枪了!”
……
刘俊杰立刻跳入花海,拉起了吃惊而停止舞动,呆立原地的陈子衿,便往老街住宿地跑去。他们身后不远处,有着数人的脚步声和枪声紧随而至。
陈子衿心跳加速,这是她一年多来从不曾有过的感觉,这种恐慌好像预感到她生命的终结。
“小声点,听这枪声,应该是两队人!”刘俊杰压低了嗓音,淡淡道。
黑漆漆的夜晚,两人的身影躲到了一民宿后,可同时,一串人影从山上的小路也往这栋民居跑来。
刘俊杰立刻捂住了陈子衿的口鼻,怕她因害怕而叫出了声。毕竟,误中了枪可不好。这鱼龙混杂之地,究竟怎么回事,都说不清楚。此时,她的呼吸急促,在这个偏僻而幽静的山间显得格外响亮。
陈子衿瞪大眸子见几个瘦弱的身影跳进了农户的篱笆,不断的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可不争气的心脏却越跳越快,越快越响。
而他们几人进入后,数位穿着绿色军装的人尾随而至。
她心中震惊:难道,我们遇到了毒贩?这,难道是在抓捕毒贩?
刘俊杰将她护在了身后,示意她往后退去。
可是突然,陈子衿感到脖子上有一丝冰凉顿生,一丝生疼随着微风吹来。她的嘴巴被刘俊杰捂着,一只手被刘俊杰抓着,而另一只手,却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禁锢着。
“别出声,不然我杀了她!”男子凶狠的看着刘俊杰。
黑暗中,刘俊杰的眸子冷漠无比,陈子衿第一次见此,非常害怕。她感到自己进入了一个“圈套”中,今夜注定死亡,于是僵硬的站立着,不敢动作。只要刘俊杰拽她的手往前跑,那把无情的匕首就可以割破她的脖颈,让她流血而亡。她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觉这些年发生的所有事儿,也许都是为了今夜而铺垫。而自己对一切都太认真、太古板,怎能跟这些心思活络的“贪图”之人相比。
专注看着前方的刘俊杰,听着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立刻回眸而望:只见一把匕首正放在陈子衿的脖子上,黑暗中能嗅到鲜血的腥臭味。
顿时月亮,很亮,在这个美丽的地方它发出了莹润的光辉,照耀着整个山村。
胁迫她的男子说着一口国语。陈子衿心道:她是边民,还是国人?
刘俊杰望着男子,冷冷的说:“放了她,我跟你走!”
男子没有理会她,说道:“跟我来!”
陈子衿被他胁迫着慢慢的退回到方才的花海中,而刘俊杰也无可奈何的拉着她的另一只手小心的跟着。如果放开她的手,他担忧身后会有枪“崩了”他的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