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脚运力,一脚正中那哥布林的下巴,掀飞它的同时,双刃剑紧握手中,蓄势待发,一击毙命!
擦去沾染在脸庞的血迹,侧身躲过袭来的攻击,猿猴模样的怪物怪叫着冲了上来。久经历练,其习性早已知晓。经验了然于心,猛踢膝盖,预料之中怪物跪倒的同时,剑刃劈下。
“亚瑟!”
我顺势躲开牛头人猛冲的势头,进行战术切换。亚瑟点了点头,最熟练的火焰附魔缠绕剑身,待冲锋停止,携剑冲上。
比起我老练的手法,亚瑟就显着十分的稚嫩,也相对温和些……毕竟我出手都是直接冲着要害去的,要么封喉要么直接断头,甚至是腰斩!
趁亚瑟同牛头人缠斗的间歇,我得到来自上官羽墨的治疗,稍微换了口气,感到力量再次恢复的同时,再次进行战术切换。
所谓战术切换是配置完整的冒险者团队最基本的战术,一般是在两个或多个近战系职业进行。
在面对力量、个头要大的多的怪物时,比起一拥而上,往往是牵制或是战术切换最为有效。
一人为主力,拼尽力量的同时,发挥团队默契,由多个同伴接手,一是换气,二则是接受辅助治疗,三则是总有一方留有余力应对接下来的突发状况,如此交替完成。
虽说是战术切换,但百分之九十都是由我独自一人完成,而剩下的百分之十也是特意挑虚弱,危险性小的交给亚瑟。
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让亚瑟和上官羽墨去面对这样的怪物。只是休息期间看着两人在地上大口喘息时,我就会想到我还是新人时期所经历的苦难。
究竟两人觉醒高等职业,是福还是祸?
虽说前线战场十分焦灼,极其需要我这样的白银级冒险者,但我终究是放不下心来,抽出空隙锻炼着两人。
“怎么样?”
“还可以。”剑身的烈焰迅速烤干沾染在身的血水,亚瑟特意压低呼吸,掩饰疲惫的行为我都看在眼里。“我感觉强度还可以加大。”
上官羽墨也在磕药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没有问题。
只是一会儿,脚下的尸体就已经成堆的横在一旁,也是不久一会,就会有专门的队伍,来清理这些尸体。
这还是专门挑了相对后方,较安全的的区域,怪物黑化的趋势还不算太明显,足以想象到底还有多少怪物在肆虐着。
“到此为止了,在进行下去实在是太过勉强。”
到目前为止约莫一个星期的训练量让两人有一战之力,这我都看在眼中,但还是不足以独自面对怪物。更何况现在还是特殊状况,像这样的菜鸟惨死在荒郊野外的例子数不胜数。
“可……”
“不行!”
我断然拒绝亚瑟,他面露失望,精神一下子疲软下来。有过度劳累的原因,也有失落之情。
“叶一凡在这里!”
“太好了!”
“快帮帮忙吧……”
……
……
我用双刃剑挑开衣物,每查看一道伤口,便是一阵心惊肉跳。
入肉几分硕大的疤痕,血液已经流的干净,只是透过污黑污黑的血污,甚至能看到埋藏在其中的器官,这让我腹中十分的难受。
不用说,如此不人道几乎可以说是虐杀的方式,就已经知道到底是谁干的了!
血面!我恨的牙齿直痒痒,直到现在,我后背留下的两道交叉伤痕,还隐隐作痛!
“什么时候死的?”
“不清楚,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跟我交谈的似乎是那伙人中承受能力较为强的,毕竟脚边就躺着死相极为惨烈的尸体。
那人面色十分那看,且嘴角残留着未擦去的污迹,应该是已经吐过一次。据他回忆说,这已经不是第一例,起码他就看到过好几次,都是极其相似的死法。
本来这个时期,怪物浪潮的最顶端,死人已经很平常,或者众多冒险者们都已经有些麻木了。但从未见过死的如此惨烈的景象,总不可能说这么平齐的伤口,是怪物搞的吧?
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在你拼死同怪物对抗的时候,突然腹部一凉,前一刻还是队友,下一秒就变成了极其变态的虐杀犯血面!
“怪物太多了,我们这些实力低的人必须报团。如若是本地人还好,大多熟识,可现在太多的外地人,根本分不清楚!”
那人眼睛里充满了颤栗之色,他向低声向我哀求着。“我现在看我们队伍的哪个人都是血面,我怕他们会在背后捅我刀子。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我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血面开始动手了!
照这个势头下去,势必人人自危,不愿意报团,要么死在怪物浪潮下,要么死在潜伏在背后的血面手中。
无论是哪一个,冒险者们都不想。
我甚至可以从以前本地人和外地冒险者团队的不断冲突中想象的出,会愈来愈加剧双方的不信任!
而如此往复,恶性循环,防线瓦解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第三防线的话还好,如若蔓延到主力的第二防线……
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你的队伍在哪?”
“在不远处休息……”
“带我过去!”
……
……
“终于来了!”
“快救救我们……”
“我,我想回家……”
甚至有女性冒险者见我到来,一下子站在我身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害怕。
我看着环坐在周遭的冒险者们,似乎是有意或无意的都相隔一段距离。
来自血面的无形威胁,已经折磨疯了这一伙人。
即使自己的身旁是一同作战了好久的伙伴,也开始变得不可信任。有时候,长久以来培养的友谊在生命的威胁下马上就会变得支离破碎。
他们丧失了斗志,已经完全不能作战了!
我在思索是否要互送他们回城池的时候,突感不妙,熟悉的气息猛冲鼻腔,恶心至极。我下意识的去拉开身旁的冒险者,却为时已晚。
‘哒,哒……’
血水滴落而下,那最开始的冒险者不可置信的看着插入腹部的弯刀,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嘎嘎,还算有些本事,本来这一刀是给你。”出手之人正是那个最先哭出来的女性,一改楚楚模样,浑身上下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只见她从斗篷中掏出面具戴上说道:“啊,已经暴露了,那就只有杀掉你们了!”
‘铛——’
在熟悉不过的碰击声,鬼魅一般的攻击方式,刀刀都是冲着要害而来,狠辣至极!
“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双刃剑顺势挑开袭来的斩击,震的我虎口发麻,这真的是个女孩么这样的吐槽随即而来。只不过,站在面前的血面,早已经不是个女孩,或者说是作为一个人站在面前。
“我倒是闻惯了你们身上难闻的臭味!”
“哈,可笑!”
交手数个回合,我实在接受不了,屏住呼吸。那血面戴上的一刻,恶心分气味便充斥鼻腔,唯有这一点,我记忆犹新。
“啊,我想到了!”虽然看不到表情,但可以从她痴狂的双眼中看到那跳跃的狠辣!“干脆伪装成失去伙伴的少女,再杀一伙人吧,哈哈哈哈……”
我咬紧牙冠,心头之恨难解,手上力道全开,我们两个几乎是同时,狂怒的喊了出来。
“去死吧!”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