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人的银级队伍到底是怎样被团灭的。”
“遭遇了格兰之森深处的迷雾。”
我和蒂法坐在拉货物的马车上,同周围众多的冒险者向格兰之森深处进发。
其实不止我们这一队,还有更多的铜级冒险者在银级冒险者的率领下在格兰之森深处建立防线,几乎是全部的冒险者。
“迷雾?”刚刚晋升银级冒险者,对格兰之森深处的情报并不熟知,我如此问中年人道。“那是什么?”
“格兰之森深处特有的迷雾,可以模糊人的感知,稍有不慎,便会失去方向,永远困在里面,也是阻拦新人最大的屏障。”经验老道的蒂法插话向我解释着。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也就罢了……”男人低头沉思着什么,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脸色变的很难看。
“不知名的黑雾突然之间包裹住了我们,紧接着宛如消失一般,所有人都不见了踪影。”
黑雾么……从发狂的野兽身体上挖下来的心脏也是被不知名的黑雾包裹着,极其的诡异,这让我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是极其悲惨的哀嚎声,同伴们就那样一个接一个的死在了我身边。”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男人不在作声,并不回答我,只是低着头,沉闷的走着。
“大叔的能力是风系感知形魔法,担任团队中的斥候,稳健派冒险者,非常的老练。”
“没错……”听到蒂法的解释后,露出极度悲伤的表情,甚至连声音都略带哭腔,他捂着脸,痛苦的蹲在地上。
“我真恨自己这该死的能力,就是因为它,我更加清晰的感受到同伴被残忍杀害后的痛苦,却无能为力。”男人开始抽泣起来。
“我,我是个懦夫,我逃跑了……”男人流下无尽悲伤的泪水,同行的冒险者纷纷拍着他的肩膀,说着‘尽力了’啊,‘不是你的错’之类的话安慰着他。
连蒂法都发觉到我似乎说错了话,捂住了我的嘴巴,叫我不要在讲话。
“不对劲……”
“怎么了?”
趁着大叔悲伤之际,我对蒂法小声的说道:“他在说谎。”
“嗯?”蒂法也是一愣,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不相信整整二十名银级冒险者会一声不响的就被杀掉。”蒂法想张嘴说些什么,让我抢了先继续说道:“即便真是这样,我也没理由会去相信大叔会完好无损的跑出来。”
我继续推测着,从我们碰到大叔时,他身上的伤痕并没有什么说不上来的致命伤,反而是完好无损逃跑时被沿途怪物袭击的伤痕。
“更重要的是还带着一位没有实战能力的老者,这更加令人匪夷所思。”
“别看大叔那样,他可是堂堂正正拥有着银级冒险者实力的,比你可厉害的多的多。”蒂法深呼一口气又继续说道:“我熟知的大叔完全有能力逃走,再说了他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这也是令我怀疑的一点,没有动机要撒谎,究竟为何要说谎呢?
……
“就是说,这件事可能跟魔族有关系了?”
“那位老者其实是附近知识最渊博的学者,早就怀疑这一系列的事件可能跟魔族有染,这次探索深处也是为了确认。”
就像所有rpg游戏的老套设定一般,这个世界的魔族拥有着超乎想象的破坏欲和毁灭欲,以践踏和残杀他族为乐子,不为这个世界所能容忍。
“学者还在昏迷之中,并不能百分百的确认,如果真的是魔族搞鬼,就要请驻扎在国都的勇者,至少也要那位协会王牌到场才行。”大叔叹了口气,同时小声对我讲到一定要保密。
按照这个世界的人对魔族的恐惧来看,如果有一丁点的消息透给了普通群众,大概会乱成一锅粥,铜级冒险者也会逃跑一大半,毕竟谁也不想无故送掉自己的性命。
我是银级冒险者,蒂法也是大叔的熟人,这才告诉我们的。
“到地方了。”
听到大叔的声音,分出一大批冒险者向深处或是别的地方远去,短暂的告辞后,我、蒂法、大叔还有小部分冒险者留下,我们的任务就是驻扎在格兰深处建造的补给点,同时安全撤出里面的人员。
“魔族真的有那么强么。”
“魔族的制度就同他们本性般那么残忍,自小便接受极其严格的训练,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每一个成年魔族,都是踩着无数弱小族人的尸体上来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有听梦璃讲过,但没想到异界真的会有这种斯巴达式的教育。
“那想必肯定是精英。”
“精英中的精英哦~”蒂法调皮的吓唬着我“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打你十个。”
“也就是最弱的魔族也有黄金级别的实力。”大叔说道。
踏过泥泞的小道,格兰之森特有的潮气总是那么令人厌烦,小径不远处的尽头似乎就能看见小小的村庄。
“格兰之森深处唯一的补给点,由白银级别冒险者轮班值班,供深处作战的冒险者短暂休整。”
听说似乎是动用了相当大的价钱购置了驱赶怪物的魔法阵,外加银级冒险者的看守。久而久之人数渐渐多了起来,怪物也不愿意来到人数多的地方,也是深处唯一安全的地方。
似乎已经能预料到长久的旅途后舒服的坐在餐桌上喝着美味的菌汤,这让众人更加有精神。
“不过……”
伫立在村口的瞭望台竟然空无一人,平常应该是由银级冒险者看守的,最差也应该会有来往的冒险者,但整个村子给人的感觉都是无比的宁静。
“没有做饭的炊烟。”大叔远远的望着,立刻便发觉到了不对劲,暗道:“不好!”
“快走!”
我跟上众人的脚步,快速跑向村庄,果真如预料的那般。
整个村庄十分狼狈,到处都有激烈打斗的痕迹,在不远处竟然还躺着几个冒险者,到处都是鲜血,不知是死是活。
等离近之后,这样的惨状更甚,不止是冒险者,更有无辜的村民横死在路中间。
“可恶。”大叔无比悲愤的说道:“我们还是来晚了!”